房玄齡的一番話讓杜如晦不知道說什么是好,本來平時他巧言善變,但此刻的杜如晦缺心中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他長嘆一聲,低下了自己高貴的頭顱,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和顏悅色的對房玄齡說道:““玄齡,你我今天各為其主,但也應該遵循兩軍交戰善待來使的古理,你如今這般羞辱于我,君子所不恥,今我確實有要事求見李浩辰將軍,還請你幫我通傳一聲!在下感激不盡!”
房玄齡以往在李世民陣營中雖長于謀略,但每次李世民在做決斷的時候都會尊重杜如晦意見,所以李世民陣營中的人都知道,李世民這兩大謀臣,杜如晦其實是隱隱的壓制房玄齡一頭的。今天房玄齡借助李浩辰的勢,穩穩的壓制住了杜如晦,他又怎么可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房玄齡故作鎮定的清了清嗓子道:“將軍有命令,此刻他要休息,任何人不見,你要想見兩個時辰后再來吧!”
杜如晦一聽房玄齡的話,冷汗直流,因為他心中知道,戰場上瞬息萬變,如果真的等到兩個時辰后,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有一點可以確定的就是他們這一方的軍隊肯定會損失慘重,這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看著房玄齡一副根本沒商量的表情,杜如晦一咬牙一跺腳,也不顧文人雅士的形象,如同潑婦一般的高聲吶喊道:“李浩辰你個縮頭烏龜,你給我滾出來!滾出來,你這個有娘生沒娘教的野孩子,你給老夫滾出來,老夫教教你做人的道理!…”杜如晦的喝罵聲,讓李浩辰陣營中的士卒全部都倒吸冷氣,剛才還有些喧囂的兩軍陣前,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李浩辰這方的士卒們,都在想這人是不是瘋了,在大軍面前如此辱罵己方元帥,況且現在戰場上的局勢還是己方占優勢,這人的做法無異于壽星公上吊,典型的嫌命長了。
士卒們突然的安靜,便讓杜如晦的喝罵聲在山間來回回蕩,不絕于耳。
這喝罵聲讓因為驚訝而短暫安靜的李浩辰的士卒們,突然間就有些狂躁了起來,雖然他們沒有命令不能拿杜如晦怎么樣,但是這管不住他們的嘴,瞬間他們就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和杜如晦對罵了起來:
“你個哪里來的鱉孫?”
“你娘在家偷漢子呢快回去看看吧!”
“你姥姥的龜孫子,老子干死你!”
士卒們顯然沒有受過太多的文化教育,罵人很直接,很純粹,當然誰都不能否認,有些時候就是很純粹的東西它殺傷力才最強,本來開始的時候杜如晦還還嘴,到后來,基本上就是他單方面被罵因為李浩辰這方加入罵陣的士卒越來越多,罵的也越來越多,大幾十萬人口中罵著三字經,這讓杜如晦這個口若懸河的謀士也是極為震撼,應接不暇。
只見此刻的杜如晦胸膛起伏,臉色蒼白,呼吸急促,看樣子就是如果一口氣倒不上來,隨時都有可能氣暈。
這也不能怪別人,只能怪杜如晦自己沒有分清形式,在這個時代三軍主帥就是這支隊伍所有人的代表,是他們的信仰,杜如晦陣前辱罵李浩辰,便如同是辱罵了他們所有人,這些血性的漢子們又怎么可能不還嘴呢。
場面并沒有因為杜如晦的閉嘴而轉變,此刻罵聲一浪高過一浪此起彼伏,場面有些失控,這讓剛才刁難杜如晦的房玄齡此刻也冷汗暗流,如果真的有哪一個士卒控制不住沖向杜如晦,那么此刻在前軍領隊的他必然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正在房玄齡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一聲中氣十足的高喝聲想起,在這幾十萬人的叫罵聲中有為的震耳“你們這幫小兔崽子,聒噪個奶奶,老子睡個覺都睡不安穩!都給老子閉嘴!”隨著這高喝聲想起剛才有些失控的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因為這些士卒都聽清了這聲好喝是誰發出來的,他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主帥李浩辰,本來李浩辰是不想用這么粗俗的語言,怎么說他也是二十四世紀的大學生,是有道德,有修養,有文化,有內涵的四有青年,當然這只是這個恬不知恥的胖子自己認為的。雖然心中不愿意爆粗口,不過此刻李浩辰不得不承認只有這樣才會讓已經有些蠢蠢欲動的士卒們安靜下來,他自我安慰的想著他這也算是入鄉隨俗和士卒們打成一片。
士卒們確實也因為李浩辰爆粗口的大喝聲,都老老實實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再也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李浩辰打馬上前自以為很瀟灑的對著杜如晦一拱手道:“來著何人?來我軍前有何貴干?”其實李浩辰此刻就是裝腔作勢,一開始杜如晦剛來到陣前李浩辰便知道了,并且已經猜到了他的來意,讓房玄齡上前答話,一是為了一會談判的順利,讓房玄齡打壓一下杜如晦的氣勢,同也有給房玄齡出氣的意思,二是李浩辰先試探一下房玄齡的忠誠,看看房玄齡遇到昔日同袍的反應,顯然房玄齡的這個表現李浩辰還是比較滿意的,不過他并沒有考慮到兩人以前就暗中較勁,不太對付。
李浩辰心中的算計杜如晦是不知道的,見著李浩辰在自己面前裝傻,想著目前的局勢,他也不得不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在下秦王帳下長使杜如晦,見過李元帥。”
李浩辰聽見杜如晦的話后,神情裝作很疑惑的樣子道:“兩軍交戰,你來我軍陣前,所謂何事?”說著李浩辰聲音突然升高喝道:“還有你在我面前別提什么秦王,在我眼中只知道反賊李世民,不知道誰是秦王!”
杜如晦根本就么有想到李浩辰會如此強勢,如此的不好溝通,這才一個開場就讓他有些應接不暇,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現在是認同李浩辰的話也不是,不認同也不是,認同了等于承認了李世民是反賊,那可能就是他們一輩子都洗不清的污點,反駁又怕李昊辰突然發難拒絕和談,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對,場面再次陷入了死一般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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