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來,便到了武德九年的六月初二,李昊辰早早的便起了床了,今天他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做,那便是拜訪玄武門守將常何。35xs
常何,玄武門之變前任右翊衛中郎將,負責唯一進出皇宮的唯一通道,玄武門的門禁安全。常何為人謹慎,善于隱忍,性格外善內奸,外柔內狠,好謀善斷。本是太子李建成的心腹,后在玄武門之變時變節投靠了李世民,后李世民政變成功后,頗受重用,歷史上對此人褒貶不一,有人認為其實識時務的俊杰,也有認為其是賣主求榮的卑鄙小人。
李昊辰心中對此人的評價,傾向于后者。他認為同室操戈的李世民已屬不義,助紂為虐的常何更為讓人所不恥,若不是他李建成未必會死,李建成仁義也必然不會殺李世民,而常何為了自己的前途,而背主求榮,才有這歷史上的慘案發生。
李昊辰想著歷史上對于常何此人的記載,心中頗為重視此人,想著與此人打交道,必要格外小心,用李昊辰自己的話來評價常何,那就是:“這廝絕對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看著溫順無害,實際上他只是收起了,自己的鋒利的牙齒和尖銳的爪子而已,當你被他外表所迷惑的時候,那么就是你變成他食物的時候!”
李昊辰洗漱完便出了陷陣營的軍營,直接奔向玄武門,玄武門高數十丈,城墻寬大而厚重,李昊辰也終于明白,為什么太子和齊王的衛隊精兵,加上薛萬徹都沒有攻破這道只有幾百人守衛的玄武門。
到了右翊衛的玄武門守衛的軍營,李昊辰自報了名號,守門的士卒一聽來人是忠武將軍,哪里敢怠慢,趕緊向里面通傳,要知道玄武門守將,不過是右翊衛中郎將,級別是從四品,比李昊辰的軍階低一級。35xs
大概那個守門的士卒去了有半刻鐘的樣子,就見到里面有一個中年人,匆匆的跑了出來,此人長相并不出奇,看起來也就和平常人,沒什么區別,六尺半的身高,這在大唐這些將領里面應該屬于比較矮的。轉眼間,這個中年人來到了李昊辰的身前,態度極其的謙卑的說道:“什么風把忠武將軍吹來了?常何有失遠迎,還望將軍恕罪!”
李昊辰聞言冷哼一聲道:“常何!你不會不知道,本將是負責太子殿下安全護衛的吧?你就讓本將和你在你的軍營前說機密的事情嗎?”李昊辰已經打定了主意,你常何不是喜歡演謙卑嗎?我就配合你演,看你到底能不能撐住!因此此刻他是一幅盛氣凌人的樣子。
常何看見他的態度后,明顯的神色一變,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了,常何尷尬的訕笑了兩聲,連忙說道:“將軍教訓的是,是常何的錯,將軍里面請!”常何的語氣還是那么謙卑。
待李昊辰跟著常何進入了常何的軍帳之中,常何客氣的讓李昊辰上座,李昊辰仿佛是根本就聽不明白常何的客氣之言,直接一屁股便坐在了常何的將軍主位上,常何則是站在下面不知所措。
坐上去了后,李昊辰神色倨傲的說道:“常何,你這座位小了點,本將坐著都覺得擠,想本將在陷陣營的那個將軍座椅,可比你這個寬多了,你這個太窄!”李昊辰在進一步試探常何,不過常何這個將軍椅子,他坐著確實有點擠,他和常何的身材比,常何都沒有他一半寬,他坐在常何的椅子上哪里能不擠?
李昊辰雖然說得半真半假,但是聽到常何的耳朵之中便成了是,李昊辰在嘲諷他的級別低了。35xs
常何依舊面色不該的接著謙卑的說道:“將軍說得是,是我想的不周到,下次一定置辦一把大一些的椅子!”
李昊辰看著常何接近于崩潰的邊緣,索性就繼續打擊常何道:“你啊!不必了!你這個軍營,這個小椅子最適合你,不用換大的了!”
李昊辰這話就有點傷人了,這意思就是,這個級別適合你,不用換大的了,潛臺詞就是你升遷無望了!
所有官場中人誰不是希望能夠升遷,對官場中人說升遷無望,無異于是咒人家死。李昊辰這個話真的是不得不說太狠了。
常何聞言瞬間臉上的謙卑之色不見了。在常何心中一味奉行,迎面不打笑臉人,但是在常何看來,這個李昊辰少年高位,口無遮攔,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因為李昊辰接二連三的挑釁,常何臉色也冷了下來,冷聲道:“李昊辰,你來我軍營之中到底做什么?雖然你級別比我高,但你可知道我并不是你屬下!如果你實在沒有什么事,就請你出去吧!”雖然常何說話的語氣不善,但是并沒有什么過激的行為。常何知道李昊辰是太子東宮的人,怕是太子有什么命令傳達,如果現在把李昊辰趕出軍營顯然是不智的行為,否則就因為剛才李昊辰的話,常何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就叫人把他扔出去了。
李昊辰這個十足的演技派,見到常何生氣了,便笑呵呵的走到常何身邊,一手勾搭上常何的肩膀,看著很是親密的樣子,說道:“常將軍,你看,是這樣,太子讓我查看一下玄武門的防御圖,和區位圖!還請常將軍行個方便!”此刻的李昊辰表現的就是一個十足的紈绔,吃軟怕硬的樣子,再也不敢和常何硬氣的說話。
常何打掉了李昊辰勾搭他肩膀上的手,哼了一聲道:“既然是太子的命令,你跟我來吧!”
說著領著李昊辰進入了營帳的深處,進入了一個房間,進去后,李昊辰便看到,這個房間正好掛著兩幅巨大的地圖,上面分別寫著《玄武門防御圖》《玄武門區位圖》李昊辰隨意的看了幾眼,然后對常何說道:“常將軍,這兩幅地圖,可以給我拿走…”
李昊辰還沒有說完話常何連忙打斷道:“不行!”然后接著說道:“這兩幅地圖,是朝廷的機密所在,查看已經是不合規矩,沒有皇帝陛下的命令,誰也別想從常何手中拿走地圖!”
李昊辰聞言尷尬的笑了笑,然后臉上故意露出,一幅奸計得逞的樣子給常何看,然后道:“本將奉太子殿下命令,試探與你,常將軍果然是對大唐忠心耿耿,我回去一定向太子替你說明!”
說著李昊辰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來回的搓了起來。不傻都明白,李昊辰這是公然索賄。常何無奈,拿出了一箱十塊金條遞給了李昊辰,然后道:“那就有勞忠武將軍了!”李昊辰口中連說三個好字便出了常何軍營。
出了軍營李昊辰心中感嘆,如果不是他靠著先知先覺,恐怕也會被常何所表現出來的謙卑所迷惑。
常何送走了李昊辰,便回到了大帳之中,大帳之中此刻出現了一個中年文士打扮的人,看見常何便說道:“常將軍,這小子沒有發現什么吧?”
常何冷哼一聲道:“長孫大人,你多慮了!一個吃軟怕硬的小紈绔,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小子而已,他能發現什么?只是跑我這里打秋風。”說著常何表現的極其不忿,哼了一聲,接著道:“這秋風都打到我這來了!日后一定讓他好看!”
那文士點了點頭道:“你讓他看地圖了?”
“看了!”常何無所謂的說道。
“那如果他記住地圖怎么辦?我們將會功虧一簣的!”文士蹙眉道。
“長孫大人,你放心好了,這一幅地圖有128個點,兩幅地圖共256個點,他只瞟了一眼,便向我索賄,根本就沒有在地圖上過多花費時間,如果這他都能記住,那真的是見鬼了!”常何聽見中年文士懷疑,連忙解釋道。
中年文士聽完了常何的話后,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那我也先回去了!”
常何聞言抱拳道:“還望長孫大人,回去稟報秦王,萬望秦王日后不要食言!常何必誓死效忠!”
中年文士,沒有多說什么,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和常何說話的正是秦王李世民的大舅哥長孫無忌,他本來是給常何,送秦王的命令,然后趕巧李昊辰也來找常何,他便先躲了起來,等李昊辰走了他才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