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一場末日的災難,雖然逃出生天,但所有人都筋疲力盡,現在被烏鴉這么一叫,大家都感覺有點餓了。
饑渴是最可怕的敵人,淡水還好說,前面不遠就是湖泊,但食物卻成了大問題。島上沒有什么大型動物,只有鳥和鼠類。要抓捕這些獵物可不容易,他們沒有捕獵的工具,開槍不但浪費子彈,還會把野人招來。
而如果去湖里捕魚,由于湖面的視野太開闊,很容易被人發現,而且這里離野人在湖邊建立的營地太近了。
佩特魯的野外生存經驗最豐富,他先從周圍的樹上采摘了一些確定能吃的野果,讓大家先墊墊肚子,然后提議找一個更好的宿營地。
“不過在找到宿營地之前,我們還是先去觀察一下野人的動靜,看看他們到底要干什么,否則我們永遠要提心吊膽地過日子。最好能找個機會把他們都干掉,一了百了。”佩特魯說。
見大家都沒有意見,佩特魯開始清點武器,現在能用的總共還有兩把微沖、三把手槍、七枚手雷和一個望遠鏡。
他看著拉里夫人問道:“夫人,您會用槍嗎?”
夫人說:“開過獵槍。”
“那就是會了。”佩特魯遞她一把手槍,然后教她怎么打開保險,“這玩意兒比獵槍簡單。”
拉里夫人看見地上一共只有五把槍,就搖頭道:“槍放在你們身上比我更能發揮它的作用。”
她又看向愛麗絲,“我想愛麗絲和我一樣。”
愛麗絲說:“給我一顆手榴彈吧,反正我寧愿死也不會讓那些野人碰我!”
佩特魯猶豫了一下,把槍收回來,給了她們兩顆手榴彈,然后告訴她們怎么使用。
拉里夫人還是拒絕了,只讓愛麗絲留了一枚。
看著剩下的武器,佩特魯問青木:“怎么分?”
青木走過去看了一下安德森的傷勢,發現當初抹過的那些白色花泥十分有效,不但去了毒,好像還有消炎的作用,只是被水浸泡了一陣看上去有點難看。
他把沖鋒槍扔給安德森和佩特魯,說:“你們都當過兵,武器在你們手里能發揮最大威力,我和蘇教授對武器的依賴程度不高,給我們一把手槍就行了。”
他扭頭看向蘇蕙蘭。
蘇蕙蘭攤手說:“我沒意見。”
佩特魯指著地上的六枚手榴彈說:“這些呢?”
青木說:“你們用吧,一旦和野人發生沖突,那個巫師由我和蘇教授來對付,你們的任務是保護好拉里夫人和愛麗絲的安全。”
佩特魯點點頭表示明白,又問道:“那現在我們是一起行動,還是分開行動?我是說,拉里夫人和愛麗絲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行動?”
拉里夫人說:“讓我跟你們一起去吧,我能聽懂一些他們的語言,也許能幫到你們。”
蘇蕙蘭也建議道:“沒有通訊手段,我們不宜分開。”
青木伸手摸了摸懷里的柳枝,說:“好吧,那大家小心點。”
他們整理完東西,把留在這里的痕跡清除掉,然后朝著野人所在的營地走去。
一路上,因為沒有東西吃,烏鴉和酣然都無精打采的。它們一個停在青木的頭上,一個趴在蘇蕙蘭的肩頭,像霜打的茄子一樣。
佩特魯原本是要背著拉里夫人走的,但夫人卻堅持自己走,說她已經沒事了,作為一名專業的考古學者,在野外生存是常有的事情,所以要大家不要擔心她。
她對青木說的做夢的事情很感興趣,所以和青木并排前進,小聲地探討著關于夢境的話題,尤其是潛意識狀態下的語言交流。
青木說:“其實我們在夢里是不會說話的,因為潛意識狀態下的思維完全透明,你想什么,潛意識就會調取相關記憶,并在夢境中構建出來。當你能夠進入別人的潛意識世界,你就能看到對方的整個思維過程。”
“那你跟對方是怎么交流的呢?也是把你的思維在她的夢境空間里展現出來嗎?”夫人問道。
青木說:“是的,但你必須遵循對方夢境的空間規則,不能破壞這個規則,否則會造成對方夢境的坍塌。還有一個前提,就是對方要接納你,允許你在她的空間里制造東西。當然,如果雙方的精神力差距很大的話,一切又都不一樣,規則也是可變的。”
拉里夫人似乎很感興趣:“哦,這太有趣了!那么能告訴我,精神力究竟是什么嗎?它又是從哪兒來的?”
青木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精神力從哪兒來的,但我知道怎么樣可以提高…”
借著拉里夫人和青木探討夢境和思維的時候,佩特魯卻一個勁兒地和愛麗絲套近乎。
“愛麗絲,你可真是個美人兒!”佩特魯沒話找話地說。
旁邊的安德森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佩特魯卻豪不在乎。
“哦是嗎,謝謝!”愛麗絲說。
“你是拉里夫人的助手?”佩特魯又問道。
愛麗絲說:“是啊,怎么啦?”
“哦,沒什么,就是隨便問問。你跟著夫人多久了?”
“我上學的時候,耶格先生是我的導師,后來我進了耶格先生的工作室實習,但主要是跟著拉里夫人學習,如果從那時候開始算,已經快五年了。”
“哦,那么久了嗎,真好,真好!”佩特魯心不在焉,“額…你說的耶格先生是誰?”
“耶格先生是拉里夫人的丈夫啊!”愛麗絲說,“夫人其實應該叫耶格夫人,但她不喜歡人這樣叫她,所以大家都叫她拉里夫人。”
“哦,原來如此。”佩特魯似乎有點失落的樣子,“耶格先生…也是偉大的學者吧?”
“那當然!他是世界上最權威的瑪雅文明和亞特蘭蒂斯文明專家,他還是第一個提出南太平海底可能存在古文明遺跡的人,正因為他的觀點,后來席爾瓦教授才會發現海底遺跡和倒金字塔的存在。”
佩特魯臉上失落的情緒更明顯了。他嘆了口氣,拍了拍安德森的肩膀,想說什么卻沒說出來。
安德森覺得有點奇怪,問道:“嘿伙計,你怎么啦?要是不開心就什么都別想,想多了可不好,不如想想釣魚的事兒,我每次想起釣魚,心情就會好起來,什么不愉快都被我丟在一邊了。”
佩特魯卻又嘆了一口氣:“真該像兄弟你一樣找點愛好,一個有趣味的人才會討女人喜歡吧!可惜我除了打仗,就什么都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