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勝爽朗一笑,拍了拍高順的肩膀說道:“兄弟,一定要活下去,帶領兄弟們殺回來!奪回拒北關!”
高順重重的點了點頭,回身點齊兵馬。
王協等人跨上戰馬,王協拱手道:“衛校尉,我等騎馬雖快,卻必然躲不過匈奴探子的耳目,我等將匈奴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衛校尉可簡裝從小路繞行,這樣可減小不少的危險。”
衛勝亦朝眾人拱手拜別道:“多謝王協兄弟的建議,衛某記住了,就此別過,我們雁門關見!”
“衛校尉保重!”張遼關羽等人開口道。
王協驅馬而行,兩百騎聲勢不小,揚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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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嘉德殿中,大殿之內只有二人。
劉宏手里拿著一封信,他仔細看完后問道:“此信你可看過?”
薛亮點了點頭。
“可須屬下親自跑一趟?”薛亮詢問道。
劉宏思量了一會,搖了搖頭說道:“皇城里還有不少事需要你去辦,少了你,他們辦事我還是有一點不放心。”
劉宏頓了頓問道:“北疆的龍驤軍還有多少人?”
薛亮拱手回答道:“共計一萬人,均在云中。”
劉宏聞言微微蹙眉,隨即果斷道:“密發一道天子令給陳力,讓他召集龍驤軍駐守雁門關,有先斬后奏之權,若是并州有變,可奪虎符!”
劉宏的語氣不輕不重,卻讓薛亮吃驚無比,他眼神中的驚異一閃而逝,隨即代替的是果決的神色。
劉宏從腰間取出一塊令牌交給薛亮,那令牌通體為黃金打造,正書“大漢天子”四個大字,背有五爪金龍圖案,正乃當今天子令。
天子令實則相當于龍驤軍的虎符,龍驤軍屬劉宏親創之軍伍,自削除竇武那年成立,因董龐的緣故長年被安排在外征伐,戰力驚人,向來征調只認天子和天子令。
如今大漢百年都不曾被破的拒北關失守,且有二三十萬的匈奴犯境,更重要的是并州刺史丁原駐北多年,統兵十萬,近年來卻與諸世家和外戚聯系緊密,讓劉宏頗有隱憂。
這讓劉宏感到如今對胡人的戰爭不光須解決外敵,更要顧及內斗,要讓丁原重新死心踏地效忠自己,只怕是要費些手腕了!
“陛下,此次行動董賊十分重視,甚至動用了八大高手。”薛亮沉著的提醒道。“看樣子董賊想要借機將龍驤置之于死地。”
劉宏深皺眉頭,緩緩說道:“那就讓龍魁親自帶隊去北疆。”
薛亮拱手俯身道:“諾。”
隨即薛亮緩緩退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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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門關上甲士林立,雁門關守將郝萌剛剛才升官不久,他從一個雁門校尉升到一個跟護烏丸校尉一般大小的守將官職,可以算是連升三級,且是皇帝陛下親封,這讓他興奮不已。
一上任郝萌便遇到了戰事,讓他格外的重視,自從昨夜得到拒北關失守的消息,這幾日郝萌時常親自登上城樓,全關戒備,烽火臺綿延幾十里,但凡遇到險情便會及時烽火為號,三萬披甲之士輪番守衛務必要讓雁門關固若金湯。
后半夜陳力率領一眾御林軍及馬邑軍民而來,并且告知了郝萌馬邑城失守的消息。這讓郝萌更加感到局勢的復雜。
就在兩個時辰前,丁原將令親至,讓雁門守軍固守雁門關絕不容有失。
跟著丁原將令一起到來的是另一個消息,南匈奴欒提于扶羅率軍一萬攻占桑乾,屠城。
拒北關與雁門關之間只有兩座較大的城池,現在均已被胡人血洗,下一步便是雁門關。
這讓雁門守軍都不由自主的心驚膽戰,對于胡人的殘忍行徑既害怕又憤怒,也讓他們更加堅定了一定要守住雁門關的心,因為一旦雁門關破,并州百里疆土就在胡人馬蹄之下肆意馳騁,到時候又不知有多少人要死于非命!
“龍驤軍與一部分關北軍還在云中郡,如此一來,他們后路被斷,恐怕也是兇多吉少了。”郝萌看著城外的一片蒼茫喃喃自語道。
陳力站在郝萌的身邊,面色凝重,丁原的命令他也知道,無非四個字,據守不出。衛勝的駐北軍還在眼前的這片土地上生死不明,龍驤軍更是遠在云中,更是鞭長莫及,戰事不容樂觀,他雖是堂堂御林軍副校尉,在京城之中哪個達官顯貴不得給幾分薄面?可是在這視兵權如生命的并州,他可沒有任何的能力去決定這次戰爭的任何一個決策。
陳力看了一眼郝萌并未說話,他與這個新晉的雁門守將從未打過交道,在這樣的戰事緊張的時候也自然沒什么好閑聊的,作為一個在京城摸爬滾打了十多年的老兵,陳力更不會去自討沒趣和郝萌建議什么戰略戰術,他能做到就是等待著御林軍跟皇帝陛下給他的下一步指令。
雁門關內還安頓這他帶過來的駐北軍新兵以及御林軍預備隊成員。現如今他的職責便只剩下照顧好這群人了。
“將軍!桑乾的胡人正在集結部隊,準備向雁門關進發!”忽然一個探子登上城樓跪地喊道。
郝萌目光一凜,側頭問到身邊的一位軍司馬,“可一切準備妥當?”
那軍司馬抱拳說道:“一切妥當,還有二千石輜重正從雁門郡運送過來。”
郝萌一揮手召集來五位校尉,他負手而立,目光如炬朗聲吩咐道:“各營輪流吃飯!吃飽了給我打胡蠻!”
五位校尉紛紛拱手領命而去。郝萌側頭微微一笑,“陳大人,胡蠻攻城兵荒馬亂的,要是照顧不周還請見諒吶。”
陳力見郝萌把他當客,更不打算讓他參與戰斗,陳力拱手回應道:“謝郝將軍關心,陳力會安頓好手下,不讓郝將軍分心。”
郝萌微微點頭,向陳力拱手道:“那在下先去處理軍務,告辭了。”
見陳力走后,郝萌面色陰沉,他看向陳力的背影,拿出了另一封密信仔細閱讀。
半晌,郝萌將密信燒毀,面露一絲陰森的笑容,緩緩下了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