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王協也不便久留,戀戀不舍的離開了流芳閣。
王協買了些瓜菜以及雞鴨魚肉,也顧不得什么君子遠庖廚的儒家古訓,在家中燒了一桌豐盛的晚餐。
因為張仲景的住處離這里不遠,也邀了張仲景前來赴宴。
傍晚,忙碌了一天的李琦與胡老總管回到家,見到這般情況也都十分新奇。
四人坐在老槐樹下的小桌旁,王協斟上酒舉起杯笑了笑:“再有兩日我便要去北疆了。”
聽到此言,三人均十分詫異。
王協笑著解釋道:“王某不才,入了御林軍預備,兩日后便要去北疆歷練。”
三人聞言大喜,李琦舉杯道:“協哥果然厲害!小弟敬你!”
王協舉杯回應,“此番歷練不知何時可以回來,店鋪便仰仗立山和胡老了。”
立山是李琦的字,李琦一飲而盡,哈哈一笑,“協哥放心!如今生意不錯,第二個店鋪的資金已經籌措的差不多了,今日我與老胡看過了北城的鋪子,位置不錯,預計下個月便可以開張了。”
王協欣喜的點了點頭,他舉杯敬向張仲景說道:“仲景再有一年便要出師了吧。”
張仲景并未飲酒,他點了點頭。
王協說道:”一直有件事沒和仲景商量,本打算仲景出師后再說的,如今要走,便就現在說了。“
張仲景凝神仔細聽著,只見王協抿了一口酒說道:”商鋪打算涉足藥鋪行當,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仲景若是出師便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了,這藥鋪我并未打算牟利,便是想著讓些窮苦人家也能用上好藥,妙春堂醫術是好,只是用藥極為精貴,尋常百姓根本用不起。”
張仲景深以為然,重重的點了點頭。
王協繼續說道:“我要開的這種藥鋪,便是用最尋常普通的藥材去醫治百姓,讓更多的百姓遠離疾病。”
張仲景聽了這話,眼眶竟有一絲濕潤,他起身向王協作揖道:“佑澤兄憂國憂民,仁德仗義,若是佑澤兄能入朝為官,真是朝廷社稷之幸,百姓之幸吶!”
王協抓住張仲景的手道:“連年饑荒,百姓流離,瘟疫蔓延,唯有醫者救人,救人便是救國!”
張仲景聞言頓時感覺極負使命感,他抱拳道:“佑澤兄,仲景不才,愿助佑澤兄實現宏愿!”
“好!”王協心中激動,這樣一個神醫被自己留在身邊,日后定會是有極大的好處!
王協又對李琦說道,“立山,我此行北疆歷練想必也是兇險,若是為兄有何不測,這商鋪、宅院一切都歸你,為兄無家無室無兒無女,沒什么牽掛的。”
李琦連忙起身拱手道:”協哥怎會有如此想法?兄長待立山恩重如山,立山便是做牛做馬也是應當,立山定會照管好鋪子等著兄長歸來!“
王協欣慰一笑,點了點頭,幾人飲到深夜,各自回房睡去。
第二日,李琦非要拉著王協去看北城新開的鋪子。
王協隨李琦一同到了北城,見北城玄武門邊一間商鋪掛著順豐的旗子,老遠便清晰可見。
卻見對面曹操走來,如今曹操領了個候補侍郎的虛銜無所事事。
他遠遠見到王協笑道:”佑澤老弟好久不見!“
王協也笑著回應,這個未來的亂世第一梟雄,與自己插科打諢,兄弟相稱,也算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了。
”孟德老哥也好久不見了。“
曹操拍了拍王協的肩膀笑道:”老弟近來在干些什么呀?“
王協引薦道:”孟德老哥,這是李琦李立山,也是王協的小兄弟,如今從商。王協閑來無事,常來走動。“
古時士農工商,便屬這商人地位最為卑微,從商本就是件不光彩的事情,因此王協并未多言。
曹操倒是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鄙夷,反而向李琦還禮。
李琦識相的與二人告罪便離開了。王協與曹操尋了一處酒肆,要了一間雅致的包間坐下了。
王協說起自己進入了御林軍預備的事情。
曹操神色一凝,隨即笑道:“佑澤果然有些本事,竟然這么短的時間可以入的了御林軍。”
王協委婉道:“總得謀條出路呀,也是迫不得已。”
酒菜逐漸上桌,二人邊吃邊聊了起來。
曹操突然神色嚴肅道:“佑澤,我早覺得你非同尋常,雖你是一介布衣,但曹某一直將你視作小兄弟看待。”
王協鄭重抱拳道:“孟德兄的恩義,王協銘記在心,沒齒難忘。”
曹操抓住王協的手道:“你我兄弟,何必說這些,來,干!”
曹操與王協舉杯對飲,爽朗一笑,而后問道:“佑澤此番入了御林軍,可是要去北疆?”
王協點了點頭,曹操再說道:“北疆胡人日益騷動,勾結一些漢人馬匪為非作歹,亂的很,不比京師,佑澤定要小心吶!”
王協重重的點了點頭,眼前這位梟雄對自己的確很好,王協有些感動,不管眼前這位梟雄是真把自己當成兄弟還是為了以后要拉攏自己,在目前看來的確算得上是自己的恩人。
曹操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王協一見,竟是袁家令牌。
袁紹曾經給過一塊讓王協去辦事,王協自然是記得的。
曹操將這令牌遞到王協手心,說道:“這令牌是本初給我的,如今我在京師用不上,他袁家門生故吏遍天下,你帶著這令牌興許可以用上。”
王協看著手中的令牌,他知道這令牌可是代表著袁家的勢力,是個極好的護身符,他并未推辭欣然收下了。
曹操再次囑咐道:“此令牌不要亂拿出來,本初還不知此事,否則他得怪罪與我的。”
王協笑了笑,點了點頭,以如今袁紹與曹操的關系,袁紹就算是知道了,估計也不會說什么。
王協與曹操坐到傍晚各自回家了。
袁家大院之中,兩位老者相對而坐。
一人閉目養神,徐徐開口,“次陽,陛下近日擴招御林軍一事你怎么看?”
對面的老者沉思良久說道:“陛下表面上敬重上國柱,實則恨之久矣,此番上國柱讓龍驤軍入云中便是要消耗龍驤這支精銳,陛下又怎會善罷甘休呢,沒了龍驤,好比失去一臂,陛下自然是要招兵的。”
閉目老者嘴角上揚道:“聽說招了一百人,都是各軍的精銳軍士,只不過這其中又能有多少真正為陛下所用呢?”
對面老者撫須嘆道:“是呀,這天下…”
閉目老者睜開眼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袁家可有人被選中?”
對面老者說道:“本初與公路都各自安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