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迪寶的潘迪聲氣呼呼進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才剛關上門他就直接大吼了起來。
聽著房間里噼里啪啦的響聲,外面的秘書嚇得動都不敢動,天知道潘迪聲怎么會突然如此的憤怒。
就在這時,知道潘迪聲回來的岑建勛過來找他談事情,剛走到門口也聽到了里面傳來的響動。
“出什么事了?”
岑建勛轉頭看著秘書問道。
秘書搖了搖頭,他一臉茫然地回答。
“我也不知道,潘先生剛回來進了門就這樣了。”
岑建勛只好點了點頭,然后站在門口等了一會,等到里面沒有響動之后,他才上前敲門。
“進來…”
撒了一通火之后,潘迪聲把心里的怒火多少發泄掉了一些。
等岑建勛打開門之后,他進去就看到一片的狼藉。
潘迪聲也沒打算在岑建勛的面前掩蓋什么,畢竟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在掩蓋又能怎么樣。
雖然當時在邵逸夫的面前表現出一副很堅定的樣子,但潘迪聲終歸還是一個生意人。
假如在迪寶和迪生之間一定要做選擇的話,那他肯定會選擇迪生,這是想都不用去想的結果。
“潘先生,出什么事了嗎?”
岑建勛小心翼翼走到潘迪聲的面前問道。
此時秘書已經進來打掃地上的碎片,等到他簡單打掃完一遍之后退出了辦公室,潘迪聲才緩緩開口。
“剛才六叔約我見面,和我談了一件事。”
岑建勛很仔細地在聽,畢竟能把潘迪聲氣成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是一件小事,更何況這還牽涉到了邵逸夫。
用手捂著前額,潘迪聲看上去似乎很疲憊的樣子。
“六叔讓我把迪寶賣給林道秋。”
“什么…”
原本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聽到潘迪聲這么一說之后岑建勛還是嚇得當場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六…六叔這是什么意思,他肯定是拿了林道秋的好處才這樣說,潘先生,我們不用理他。”
對岑建勛來說,假如潘迪聲真的把迪寶賣給林道秋的話,那他這位迪寶的總經理將從此告別香江的電影圈,絕對不會再有翻身的機會。
而且不光是他,就連被他請來的洪金寶也會因為這件事大受影響。
“六叔已經向我下了通牒,如果我不賣的話,迪寶和迪生今后都會有麻煩。”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話,潘迪聲也不會如此的苦惱。
岑建勛已經嚇得面無人色,因為這已經超出了他可以掌控的范圍。
聽潘迪聲話里的意思,他應該是傾向要答應邵逸夫,把迪寶賣給林道秋。
“岑經理,六叔在香江的影響力有多大你應該很清楚,我根本沒辦法與之抗衡,所以…”
潘迪聲越說越小聲,但即便后面那些話沒說出來,岑建勛已經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呆呆地點了點頭,岑建勛此時也沒什么好說的了,畢竟事情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改變事件走向的能力。
雖說他也是迪寶的股東,但他和洪金寶的股份加起來,才三成而已,根本就做不了什么事情。
“我明白了,潘先生有自己的難處,我表示理解。”
岑建勛說這句話的時候,能感覺到他整個人渾身無力。
“其實到時候把股份賣了,拿到的錢應該也足夠岑先生這輩子衣食無憂,只能說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
潘迪聲能安慰對方的只有這些,雖然迪寶被賣掉之后岑建勛肯定無法在香江影壇立足,但他到時候至少能拿到兩到三千萬的現金,他也應該知足了。
離開潘迪聲的辦公室,岑建勛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以后,岑建勛直接拿起電話給在片場的洪金寶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回來一趟吧,出大事了…”
“六叔這招真是夠絕的,但他這也是茍延殘喘的辦法。”
嘉禾,鄒文懷的辦公室里,何貫昌和鄒文懷兩個人自然免不了要談起這件事。
對于邵逸夫的突然出手,鄒文懷和何貫昌都感到十分的詫異。
不過何貫昌多少還是能夠理解,香江電影圈的世道這么好,熱愛電影勝過一切的邵逸夫不可能會不動心。
而且除了電影這方面之外,恐怕六叔還有另外一個想法。
“林道秋一旦掌控了電影圈之后,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電視圈,六叔當初為了把林道秋困在電影圈,所以才把邵氏院線賣給了寶少剛,沒想到對方竟然這么不爭氣。”
何貫昌一眼就看出了這里面更深層次的問題,邵逸夫這一手可以說是一石二鳥,為的全都是他自己。
“你說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鄒文懷看上去也十分的糾結,支持林道秋?那就要眼睜睜看著香江的電影圈被他吞并,最后嘉禾肯定難以幸免。
但如果支持邵逸夫的話,未來會發生什么事,那真的就是未知數了。
而且不光林道秋要放棄院線,嘉禾也將面臨選擇,是把院線留住,還是留電影公司,這也是一個大難題。
“林道秋和邵逸夫相比,在那些鬼佬的面前說話的分量根本就不在一個等級,如果六叔鐵了心要推《新東方法案》,有很大的幾率會成功。”
別看林道秋在國際上享有很高的知名度,但在香江這個地方,和扎根數十年的邵逸夫相比,在那些鬼佬的面前說話還真沒對方頂用。
而且不光是說話的分量,論上層的人脈,林道秋也遠遠比不上邵逸夫。
“所以我們就算站在林道秋這邊極力反對,恐怕最后也無法阻止。”
鄒文懷邊聽邊點頭,何貫昌說的這些都是可以預見的,既然這樣的話,那他們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加入到邵逸夫那邊,跟他合作一把。
但現在的問題是,嘉禾應該放棄院線還是電影公司,這對鄒文懷來說真的是一個大難題。
“我覺得這個問題,不如讓林先生幫我們選好了。”
正當鄒文懷苦惱之際,何貫昌突然說了句把他嚇了一大跳的話。插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