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6月18日,維克多一行人初到法國。
這次是秘密行動,維克多不能穿軍裝。早在16號時,蒂娜就用一個月的薪水,為他準備了黑色大衣,據說這件衣服可以保存上百年。
她也是覺得政府提供的衣物過于簡陋,就像此時羅根身上的外套,越看越像一團馬桶套。
而我們的維克多,還在糾結著墨鏡戴黑色還是藍色,有時候這樣的選擇確實很難,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維克多最后選擇了前者,因為這樣更能體現他的嚴肅(雖然現在在他心里世界,劍齒虎已經變成了一坨加菲貓,趴在地上伸懶腰)。
羅根偷偷瞟來,準備從維克多手中拿過另一只,他早就看上這個了。
他覺得藍色很酷。
羅根想到,自己在小姑娘面前瀟灑回頭,隨后取下大海顏色的墨鏡,對著自己迷人的目光,清純的少女癡醉倒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就讓她享受自己健壯的…
一雙大手打斷了羅根的幻想,有些粗糙的手掌扣住羅根臉頰,把羅根擺正,不顧羅根霎時變紅的臉,在羅根震驚的目光下,藍色墨鏡被戴上。
果然,藍的更好看啊。欣賞過羅根囧囧的小表情,維克多回身繼續前進。
“想什么呢,看你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我再不叫醒你,怕是你連孩子都想出來了。”維克多很無奈。“還有,你應該去剪剪胡子,扎手。”
“哪,哪有…”
羅根乖乖跟在后面,安分了不少。
晚上十點,一行人到達住所,蒂娜安頓好行李,開始向美國那邊匯報工作,同時詢問下一步安排。
“羅根,等一下”,維克多追過來問,“最近幾天怎么樣,還會做噩夢嗎“
“還是老樣子,自從那天開始,一切都變了,我總是會在夢中看到一些不愿看到的事情。”提起這個,羅根顯得有些失落,有些憂慮。
“我克服能力的副作用,用了幾年的時間,慢慢來,總會擺脫這些,要是下次再做噩夢,你就趕快來找我,和我說說,會好很多”
“維克多,我不想因為我而使他人受到傷害。這里,就是我的新家,我不想再傷害家人。要是有一天,我將鑄成大錯,求你阻止我,用任何方式。”
羅根低著頭說。
維克多一只手搭在羅根肩上,表情嚴肅又認真“放心,我一直都會在的,但如果有一天,我沉迷在瘋狂中,你也一樣,要照顧好我,這是我們的約定”
“羅根,今晚早些睡哦,明早去給你買幾件衣服,蒂娜作為負責人也有夠粗心,出門居然沒給你多準備點衣服”
維克多轉身進到房間,留給羅根一個堅毅的背影,然后關門,撲到大床上,秒睡。
月亮升起,城市逐漸安靜。
蒂娜終于結束了各種實務,看著時間還不算太晚,準備去把行動的最新要求告訴維克多。
輕輕推開門,蒂娜側身而入,隨后就看到了埋頭大睡的維克多。
這家伙,一點也不像別人說的那樣兇狠,倒是像一只大懶貓。而蒂娜卻又感到幾分喜悅。
一邊想著,一邊拉好窗簾,蒂娜扒去維克多的外套,脫下鞋子。
看一眼維克多,嗯,睡得好香。
蒂娜把維克多拖正位置,找了套被子蓋好。再看一眼,維克多沒有要醒的跡象。
想著自己剛才的行為,聯系自己日常的洗衣做飯,蒂娜忽然感覺自己成了維克多的女仆,看著維克多熟睡的臉,又想到今天維克多對羅根做的事,一個想法在蒂娜腦中萌芽。
就摸一下,我也來試試手感。
蒂娜單手摸向維克多,隨后整只手掌貼了上去,維克多的胡子雖然很多,但卻是相當地柔軟,摸起來癢癢的。
眼見著現在美好的生活,蒂娜不由得要為未來擔憂,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持續多久。再想起自己遭受過的一切,蒂娜的眼中,不免有些泛紅。
就在這時,蒂娜手下的”毛墊”,忽然動了一下,這還沒完,維克多又鼓起兩腮,在蒂娜的手上上下蹭動,軟軟綿綿的。
蒂娜瞬間收手。只見維克多睜開雙眼,沖著蒂娜一眨眼,露出一個得勢的笑容。
“怎么樣,手感是不是很舒服,這方面,我可是有很好的護理的。你怎么有些不開心,既然你說過我是你的家人,我就給你一個摸摸吧,就這一次哦”
說著,維克多沒管蒂娜的反應,又握住蒂娜的小手,重新放在自己臉上。
”發生了什么,我看到你剛才差點哭出來”
“文件在桌子上,大致是討論小隊的未來和去留問題。恐怕現在這樣的日子,不會太多了。”蒂娜坐在床邊,看向維克多。
維克多閉上雙眼,“沒事沒事,不用擔心,我們在哪,隊伍就在哪,如果政府想要解散小隊,我們不過就是換一個地方,這些到時就交給我好了。現在,蒂娜,你的任務就是照顧好我,呃,照顧好我們。”
“謝謝你,維克多,你真的很好”蒂娜抽回手,轉身離開。
“明早吃華夫餅,直接在餅里加些牛奶,再外加一份牛奶,不要冷的,放在桌子上,不用叫我起床。”
“記得關燈,晚安,我的小女仆”維克多補充道。
蒂娜出去后,維克多表情瞬間消失。他的擔憂,又何止這些啊。
萬事總難周全,每個人都有一份遺憾。
夜晚的巴黎,氣候還是微冷。
羅根把自己裹進被子,只留一個腦袋。想著維克多和他說的約定,羅根逐漸睡去。
羅根的夢境中,又發生著一個與以往不同的夢。
在夢中,維克多成了羅根的哥哥。
戰爭還在繼續,經過布尼爾村時,第五軍團又繼續著他們的”傳統“。
屋內女人的叫喊逐漸變為呻吟。
一小時前,維克多將一個女人抗在肩上闖進屋子。
而此時,羅根還站在門外,雙目也自然緊閉著,手指早已嵌入墻內,
血水順著墻縫滲進地面。
為什么,明明說好的的。
為什么維克多會又一次食言。
想著那些,羅根莫名地感到一股憤怒,堵在胸口,找不到地方發泄。
這段時間里,羅根無數次地想著沖進去,讓這一切都停下。但理智又告訴他不能這么做。
維克多會生氣的!
難道就這么離開?
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
“嘿,羅根,你怎么在這里站著,難得的休息,你也去高興一下啊”
海姆醉醺醺地靠過來。
羅根沒有答話,頭也不回地快步走開。
羅根就和維克多次說過,不想讓維克多繼續像今天這樣子,做這種事情了。他認為這不符合他的準則。
上一次維克多答應了他,答應他下次會控制住自己,可結果卻與之相反。
而羅根的相信,最后得到的只有維克多一次又一次的失信。
夢中場景漂泊,維克多被羅根打倒在地上,而指間的利刃,即將切斷維克多的脖子。維克多的淚水淌下,那是羅根第一次見到維克多流淚。
沒有平日里見到的那樣樂觀,那樣堅強,就靜靜地,躺在哪里。
”不!!”
眼見著自己即將殺死維克多,睡眠狀態的羅根身體不住顫抖,他想沖出來,結束這個夢,可是他沒有掙脫,他伸出爪子,狠狠地刺向夢中的自己,鮮血噴在羅根身上,可終究是晚了一步,夢中羅根的利刃已經切斷了維克多的脖子。
維克多看著羅根,雙眼中只映著羅根,他守著最后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著:
”我們是兄弟,要彼此相依…”
啊!!
羅根猛然驚醒,可現實的場面卻也這般,羅根保持著夢中的姿勢,可眼前刺穿的人確不是自己,而是維克多,維克多的小腹,血不住地流出,一直淌到床邊。
“維克多…我……對不起”
維克多摸了摸羅根的頭,“我沒事,不是說好的嗎,有我在,不用擔心會傷害別人。”
羅根抽出骨爪,維克多的傷口逐漸恢復,隨后清理掉血跡。
“你的情緒波動,我能感覺的到,以后,一旦你再失控,無論什么原因,我也會像今天這樣,出現在你身邊。記得,我們是好兄弟,好兄弟就要互相幫助”
羅根撲到維克多懷里,哭著,沒發出聲音,維克多沒有問羅根的夢,顯然羅根并不想說。但是維克多知道,那一定是比以往更恐怖的夢。
”今晚我就留在這里陪你吧,聽話,別管夢到什么可怕的,繼續睡吧,我就在你身邊“
說著,維克多鉆進了羅根的被子里,被子很大,足夠兩人共用。
“看你好像睡不著,那我來給你講個故事吧,百年前的英國,有一個國王……就死了”
貼著維克多的胳膊,羅根感覺到了一種安全感,仿佛什么都不需要擔心了。上次這樣的感覺,還是在兒時。
隔壁的房間里,蒂娜終于完成了自己第一次華夫餅的嘗試,加了牛奶的。
時間浸入,月落日出。
我們每個人,都在關心著他人,關心著自己所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