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又仔細打量了阿虎一番,見并無什么異狀反應,秦月生隨即將其重新放回到地上,讓它自己跑去玩了。
收拾起桌上的東西放入天魔腰袋,秦月生隨即將六臂外骨裝在背后。
隨著這幾日對這玩意的多加練習與控制,秦月生已經掌握到了不少的小竅門,比如說在六臂外骨插入體內的期間,可以控制著它不會自動長出那六條手臂。
而最為關鍵的是,秦月生已經可以初步控制著六條手臂做一些出拳、拿東西、撓癢癢之類的操作了。
當徹底熟練的那日,秦月生的戰斗實力必將再上一個臺階。
試想他原本雙臂再加六臂,一共八臂持刀揮砍崩山霸刀,那威力簡直難以想象。
“少爺。”就在秦月生整理衣服之時,春風突然從院外跑了進來。
看她這慌慌張張的模樣,秦月生疑惑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秦還公子要走了。”
“噢!”秦月生這才突然想起自己這位曾經被鬼給纏上過的遠方堂兄。
不過對方的結局并沒有像寧采臣和聶小倩一般,若不是自己出手相救,恐怕秦還別說是上京趕考了,連性命都難保。
算一算,秦還在秦府里也住了一段不短的日子,終究是該繼續朝著長安出發了,不然萬一到時候耽誤了國考的大日子,那可就麻煩透頂。
青陽城前往長安的路線需要一路北上,期間得走過寶清官道,經過揚州府,正好秦月生也打算要去揚州府參加由秋水人家所舉辦的江南武林盛宴,頓時他心里便打算今日與秦還一同出發,路上也好有個人能聊天說話解解悶。
此時,秦府大門。
“伯父伯母,這段日子以來真是承蒙您們的關照了。”秦還感激的對秦楓和段紅錦謝道。
“不要客氣,此次前往長安趕考多加小心,伯父到時候就在這青陽城里,等待著你的金榜題名了。”秦楓笑道,隨即從旁邊秦管家的手中接過一個軟袋遞給秦還:“請說月生之前打算給你五十兩銀子作為盤纏,伯父怕你不夠,又多加了些,這里是五百兩銀票和五十兩銀子,你好好收著,小心點花,切勿擺闊露財,以免引起小人注意。”
“多謝伯父厚愛,不過我只需要月生堂弟答應給我的那五十兩銀子就可以了,其他的還請伯父收回去吧,這等重財我若接下,恐招來殺身之禍。”秦還婉拒道。
“就是就是。”就在這時,自大門內突然傳來一聲附和。
眾人紛紛扭頭望去,便見秦月生扛著一把通體如紅寶石般的偃月刀就從府內走了出來。
“月生,你這是?”秦楓一臉的遲疑。
“荀大人派我近日去揚州府辦一件公事,正好聽聞秦還堂兄要走,我就順路與他一同北上。”
“去揚州府?公事?什么公事,危險嗎?”段紅錦立馬緊張的問道,對于秦月生這個孩子,她從小到大可是一直都寶貝的緊。
“休要多嘴。”秦楓連忙喝止住她的詢問:“真是婦人見識,官府的公事豈是我們可以問的,荀大人能交待月生去辦,那是對他的信任。”
秦月生不說話,只是笑瞇瞇的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任秦楓想破腦袋都想不到,他這個孩子的官階現如今可是要比身為青陽城太守的荀生高多了。
“好了爹,二娘,我就和秦還堂兄先走了,過幾日便回來,您們二人不用擔心。”秦月生揮揮手,搭住秦還的肩膀便推著其身體往外面街道走去。
待走遠了秦府以后,秦還這才回過神來,很詫異的問道:“月生堂弟,你真要去揚州府?”
“那還能有假,怎么樣,路上有個人陪你順道走一遭,感覺如何。”
“能有什么感覺,多個人罷了。”
二人閑聊著,很快便走出了青陽城北門。
在青陽城外的北、南、西三個方向一里地左右的位置,各有一家由民間勢力開辦的驛站,可供行人租借馬車,寄送信貨。
因為青陽城地理位置不錯,南來北往的人流量很大,這種民間驛站的生意倒是做的相當紅火。
前往揚州府的路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果光靠步行,怎么說也得走上個十天半月,自是錯過了秦月生要參加的江南武林盛宴。
為了帶著秦還快速趕路,秦月生便在驛站里花錢租了一輛馬車,用以代步。
這種馬車當然不需要雇主自己駕馭,為了方便回收,會有專門的車夫替雇主駕馭馬車。
秦月生便和秦還坐進車廂,車夫揮鞭一甩,隨著一聲‘駕’,整輛馬車便快速在寶清官道上駛遠了。
日落西山,殘陽如血。
馬車速度緩緩減了下來。
奔馳了一天,這再好的馬兒卻是都吃不消了,車夫回頭對著門簾吆喝道:“兩位公子,我們今晚得住在這野外了。”
秦月生頓時掀開門簾,扛著天魔邪刃從車內走了出來。
就見四周一片荒郊野嶺,完全一鳥不拉屎的偏僻地方。
從車上跳下,秦月生一把將天魔邪刃插入土中,當即便伸了一個懶腰,松勁活骨。
如炒豆般噼里啪啦的脆響頓時就從他體內傳出,聽得秦還忍不住一陣毛骨悚然。
“以前我步行的時候,到了晚上就住在野外,沒想到如今有了馬車代步,還是這個待遇。”秦還不禁無奈的笑道。
秦月生這還是平生第一次需要夜宿野外,一時間心里不免感到怪有趣的,便道:“你在這等著我,我去打點野味來。”
“那你千萬小心點啊,月生堂弟。”
對于秦月生的這身本事,秦還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當初他被那女鬼給魅惑上的時候,正是有秦月生的出手相助,才將其從紅粉陷阱里給拯救了出來。
“放心。”秦月生立馬就朝著官道旁邊的密林里沖了進去,很快便消失在了秦還二人的視線當中。
“這位公子,那我就先去拾柴生火了。”車夫對著秦還說道。
“我幫你吧。”
“誒!這萬萬使不得。”
“沒事,我使得,我沒那么金貴,就這么說定了。”秦還笑道。
在林中飛快沖刺,任何擋在秦月生身前的樹木,全都在他一刀之下就化為了兩截,一路直沖下當真是有如摧枯拉朽、勢不可擋。
一只飛鳥受到驚嚇的展翅欲沖上云霄,秦月生眼疾手快,直接拔出飛刀一甩而出。
便聽破風之聲,正中飛鳥腹部。
飛鳥哀啼一聲,頓時就從半空中掉落了下來。
“一只好像不太夠吃啊。”秦月生抓起飛鳥的脖子,繼續在密林里搜索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地方的野獸資源還是挺豐富的,沒幾圈下來,秦月生又找到了三只山雞、一頭花鹿。
將其一一擊殺之后,秦月生便找來藤條將其腿部打結束起,掛在天魔邪刃上準備打道回府。
當夜幕徹底降臨之時,馬車附近已經生起了一個火堆,秦還和車夫正蹲坐在火堆旁邊往里面添加柴火。
秦月生坐在旁邊用飛刀對自己打到的那些獵物削毛剝皮,現場異常安靜,每個人都在專心忙活著手頭上的事情。
“大叔,這寶清官道上何時才能見到人家啊?”秦月生抬頭問道。
“明日正午,我們應該能趕到佳慶集。”車夫應道。
佳慶集又名佳慶集市,是寶清官道上的一處人煙之地,其存在的意義與高速公路上的服務站差不多,是官府建立起來用以給路過行人停下歇歇腳的。
“喔。”秦月生點點頭。
草草吃完各自的伙食,三人便在火堆附近各尋一處干凈陰涼的地方休息了下來。
大半天都在馬車上度過,除了秦月生以外,車夫和秦還基本上都是挺不住的。
車夫倒還好,畢竟是多年習慣下來,早已養出了抗性,苦的卻是秦還這貨,馬車一路上的顛簸差點就要將他的那啥給顛成四瓣了。
這一躺到地上,止不住的疲憊與困意瞬間涌上腦海,很快這二人便迅速進入了夢鄉,其中車夫更是過分的打起了呼嚕來。
秦月生盤坐修煉玄天真經,對于他來說,睡覺完全可以用修煉來替代,并且還能夠起到一個守夜的作用。
咚!咚!咚!
一聲聲沉悶的鐘響突然從遠方深山老林當中傳來,秦月生立馬就睜開了眼睛。
從之前到現在,應該已經有兩個時辰過去了,本是寂靜無聲的四周突然傳來這等奇怪的聲響,自然是引起了秦月生的注意。
“哪來的鐘聲?”馬夫快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雖然他睡覺打呼,但在警覺性方面上,卻是要比秦還高上不少。
看著還在沉睡的秦還,秦月生直接走過去將其整個人從地上一把拽了起來。
“別睡了,有動靜。”
“怎,怎么了。”秦還揉著眼睛,含糊的問道。
不過隨即他也聽到了那奇怪的鐘聲。
“大叔,這附近可有什么寺廟道觀?”秦月生問道。
“沒有啊,我從未聽說過。”車夫非常肯定的搖起頭來。
咚!咚!咚!
那鐘聲毫無要停下的意思,一直在深山老林當中回蕩。
大約過了十多息后,鐘聲這才停止了聲響。
但秦月生耳朵卻依舊如同幻聽了一般,一直回蕩著那咚咚鐘聲。
“不對勁。”秦月生拿起天魔邪刃,“我過去看一看具體如何,你們二人就在此地等候,我不回來你們不要離開馬車,若是有什么怪異事情發生,無需等我,直接駕著馬車沿官道逃離便是,明日我會在佳慶集與你們會合。”
秦還勸道:“月生堂弟,我看還是算了吧,那鐘聲詭異,何必去自找麻煩,多危險啊。”
他卻是不知,秦月生身為七星監銅蟾官員,江南這地區的鬼祟妖異事件他都有要負責解決的義務。
而寶清官道又距離青陽城最近,到時候若是真有什么鬼祟妖異把事情給鬧大了,最后此事還是得落到秦月生頭上由他過去處理。
早解決晚解決都是解決,倒不如就現在過去查探一番。
“照我說的做,你們二人都上馬車,不要疏忽了。”秦月生將兩個蕩魂鈴遞給秦還:“拿著,此物切記不可離身。”
言罷,秦月生便一頭扎進了漆黑的密林當中。
無人居住的深山老林,最是臟東西易出現之地,沒有人氣的鎮壓,總是容易會滋生匪夷所思的東西。
深山某處,一行四人、三男一女正呈長龍狀慢慢行走在齊肩寬的小道之上,他們左手下方是懸崖,右手上方是峭壁,只要出現任何一點閃失,都會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所以這四人走的都是相當小心謹慎。
“大哥,那地方應該就在這附近了吧,我們都找了四五天了。”
“從地圖上來看,是此處沒錯,可怎么就是沒看到呢。”走在最前方那人,納了悶的摸著頭說道。
當他們走過山道拐角,頓時前方風景豁然開朗,一座軟橋立馬就映入了眾人的眼中。
在殘破軟橋的對岸,一座依山而建的古剎靜靜矗立于山間,即使此刻是深夜,依舊有大量的迷霧彌漫于古剎四周,籠罩了它近大半的體積。
四人見到此景,無不紛紛驚喜的歡呼雀躍,異常興奮高興。
“找到了!終于找到了!”
“山中古剎,絕對就是這了。”
“過去瞧瞧。”
沒有任何猶豫,這一行人直接踩著咔咔作響,也不知道質量行不行的軟橋就往對岸走了過去。
好在他們的運氣都不錯,這條軟橋雖然破舊不堪,但是全程穩穩當當的承受住了四人的體重。
當到了對岸的瞬間,他們立馬就朝著古剎大門跑去。
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古剎,表面上曾經被匠人涂抹上去的漆色早已脫落,一條條裂縫以及被蟲蛀的大小圓孔清晰可見。
大門左右兩旁,拿著金剛杵與板斧的無面巨像頭部微傾,疑是俯視著每一個打算要進入古剎的外來者。
巨像的面孔早已在漫長的歲月當中被風化,五官磨平的有如無面人,更顯幾分詭異與神秘。
“開始干活。”為首男人低聲喝道。
隨即其余三人立馬就動身行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