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掌含有驚人之威,邪物頓時就渾身一震,就有如點燃炮竹般的沖天而起,秦月生隨即起身,猛力一躍,整個人便飛速跟了出去,當即‘千手化佛’一招使出。
千手佛法相瞬現,千手千臂飛快拍出,消耗著秦月生體內內力的同時,也給那邪物帶去了狂風驟雨般的兇猛襲擊。
就見邪物身體不斷開裂,竟有如破碎的鏡面一般。
相比較于光頭大漢,這邪物的身體可以說是非常堅硬了,挨這么多掌下來仍未要消散的跡象,倒是讓秦月生有些另眼相看。
不過這僅僅只是開始而已,千手化佛的威力卻是持續越久時間,威力會變得越來越大的。
秦月生調動起體內全部內力,愣是打的邪物撞上了這地窟里的巖頂,隨即繼續往地面上方撞去。
轟!轟!轟!
轟鳴之聲頻頻傳來,九華道士和土方道士二人的眼中很快就消失了秦月生與邪物的身影,只剩下巖頂處那個不規則的大洞。
“這…”九華與土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說不出話來。
這個秦公子…好像有點強悍啊。
轟轟轟轟轟轟!
秦月生火力全開,千手佛法相的千條手臂已經出掌出到完全看不出的形狀了,全部都是殘影。
上升途中,一切巖石泥土都在亂掌當中湮滅,在秦月生的‘千手化佛’面前強行開出一條康莊大道。
咔咔咔!
邪物完全沒有反抗掙扎的機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在千手化佛面前不斷碎裂。
泥土炸開,露出了地表的景象。
重見天日的感覺著實讓人眼前一亮,也就是在同一時間,秦月生體內元氣伴隨著內力一同摻入千手佛法相當中。
在烈日之下,蒼穹之下。
邪物終于再也撐不住了,于秦月生的眼中咔擦碎裂,徹底炸裂了開來。
秦月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邪物身軀主干,直接進行了分解。
分解成功,獲得‘六臂外骨x1’
啪啪啪啪啪!
大小不一的邪物殘軀如同下雨般零零碎碎的灑落在了地面之上,秦月生看著手中這條形狀奇怪的骨骼,不禁陷入了沉思。
只見這是一條成人小臂長的筆直骨頭,其表面左右兩側各有三根弧鉤狀骨尖,總共是六根。
這玩意從形狀上面來看,很像是甲胄之類的東西,秦月生便試著往自己身上靠近。
當靠近秦月生身體的瞬間,這奇怪骨骼瞬間就像是聞到了鮮血的餓狼,直接自動宛若蜘蛛般爬到秦月生背后,一把抱住了他的整個后背。
噗嗤!
六根骨尖瞬間就刺上了秦月生的皮膚,但距離一指左右的距離時,秦月生便用內力給攔了下來。
“這東西想刺入我的身體。”秦月生納悶。
分解出來的時候,分解顯示這個骨骼名為‘六臂外骨’,就說明應該不是能害自己的東西。
猶豫再三,秦月生散去內力,任由這骨骼將六根弧鉤狀骨尖直接刺入到了自己體內。
不得不說這東西的尖銳度是真的鋒利,哪怕外鍛圓滿以及秦月生100的體質都沒能擋住其銳度。
當六根骨尖盡數扎入到自己的體內時,秦月生便感覺背后一癢,六條手臂骨骼頓時就從秦月生背后生長了出來。
隨即一條條、一塊塊筋絡、血脈、肌肉、脂肪、皮膚一層層煥然新生。
僅僅三個眨眼工夫不到,秦月生背后便多出了六條與他本體手臂一模一樣的手臂。
“這!!!”
人總是會對新東西感到陌生,就像是剛出生時你無法做到靠著自己的雙腿自由行走一樣,秦月生此刻也無法隨心所欲的控制住自己這六條手臂,雖然他的確是可以做到操控,但都很勉強,并且不熟練也不精準。
本想是控制第一條手臂的,結果第一條沒反應,反倒是第四條做出了動作反饋。
“這樣子看著反倒顯得我像是一頭邪物。”秦月生笑了笑,隨即將六臂外骨從自己背后取下,頓時六條手臂瞬間枯萎風化,眨眼間化為地面上一堆沙土,任誰都看不出來,這原本還是長在秦月生背上的六條手臂。
不一會兒后,九華道士便和土方道士一同從地窟入口里跑了出來,著急的奔到秦月生身邊問道:“秦公子你沒事吧?”
“無妨,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
“那,那個誕生了靈智的邪物呢?”土方道士著急的看著四周說道。
“已經被我給消滅了,二位道長不用擔心。”秦月生淡然說道。
“秦公子真乃少年豪杰啊,貧道欽佩。”九華道士一聽邪物竟然已經被秦月生給鏟除了,當即激動的夸贊道。
那新生的邪物一經誕生了靈智,便為天地靈物,一旦讓它們有機會找地方修煉起來,他日必成天下禍害,荼毒百姓,禍亂一方。
秦月生能夠將邪物攔截住且消滅,可以說是功德一件了。
“九華道長謬贊了,我只不過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而已。”秦月生謙虛說道。
封印一事已經解決,雖說半途中發生了邪物這個意外,但所幸的是并沒有引發什么危機,土方道士留下繼續看守地窟,秦月生便跟著九華道士一同返回前山,準備去領取自己應得的那三紙丹方。
得到了這三種丹方以后,秦月生以后便可以自產自銷,或者讓秦家也做起賣丹丸的生意。
要知道青陽城這方圓數百里內,只有西祁山觀具有著煉丹的能力,作為丹丸的唯一出貨處可謂是大賺特賺,若是秦家以后也掌握了煉丹手藝,開始煉丹,這賣丹丸勢必會成為秦家最賺錢的生意。
九華道士走到前方,秦月生跟隨在他數步之后,剛才來時匆忙,沒能好好欣賞西祁山觀里的景色,這會該做的事情已經做了,秦月生自然是閑下心來,閑情雅致的瞧看著四周花草樹木、道家建筑。
“咦?”
就在這時,因為無意間的一瞥,九華道士腰間佩戴著的一塊玉佩突然引起了秦月生的注意。
那是一塊祥云紋玉佩。
“這是…”秦月生腦海當中靈光一現,連忙伸手在自己的天魔腰袋里不斷翻索,很快便取出了一塊已經被壓到最深處的玉佩。
同樣是祥云紋玉佩!
剎那間,秦月生便回想起了誤入萬花城里的那日,自己曾在幽蘭練字木桌上見到的那句話:
幽谷芳蘭四月開,九天星華落長河。
幽蘭說過,那個答應一定會回去接她的男人名字叫做…
秦月生極為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張九華!”
九華道士頓時就停住了腳步,很詫異的回頭看著秦月生:“秦公子怎么知道貧道的名字。”
“你真的是張九華?”
“這正是貧道的名字。”
秦月生連忙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你記得她嗎?你還記得她嗎?從萬花城里逃出來這么多年,你就沒有找到一點能夠把她從那里面給救出來的辦法?”
九華道士一臉茫然:“不知道秦公子說的她是?”
“幽蘭,你看這塊玉佩!”秦月生將手中拿著的祥云紋玉佩遞給對方。
“幽蘭…貧道不認識此人啊,不過這玉佩。”九華道士滿臉驚訝:“這玉佩乃我祖上傳下來的寶貝,有陰陽之分,早在三十多年我就不小心將它給弄丟了,至今一直心存遺憾,怎么會在秦公子你這。”
只見九華道士將兩塊玉佩彼此貼合到了一塊,隨著他輕輕一按,便聽‘咔’的一聲,兩塊玉佩直接就契合鑲嵌在了一起,猶如一塊,渾然一體。
“不是你自己在萬花城的時候將這塊玉佩送給了…”秦月生突然一頓,話語戛然而止。
他明白了,在這一刻,秦月生什么都明白了。
那日從白瓷照壁里逃出來后,除了自己以外,陳春這些人全都喪失了自己在萬花城里存在過的記憶,一切回憶皆以忘卻。
而自己可能是因為精神屬性提升的很高的關系,并沒有受到失憶的影響,所以幸運的保留住了在萬花城里的那段記憶。
但是,九華道士當初可能就沒有這么幸運了。
三十多年前,他應該還只是一名普通道士吧,根本無法避免失憶的下場。
也就是說,他早已忘記了幽蘭這個人的存在,完全就不知道對方是誰。
而那個女人在萬花城里三十多年來的默默等待,根本就是徒勞的。
她等的人,從頭到尾都不可能再回去接她。
秦月生心里一時間不免有些沉重,幽蘭對于他來說,是一位恩人,沒有幽蘭他根本就不可能逃得出萬花城。
而臨死之前,幽蘭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再見得那個答應了她的男人一面。
眼下這個真相,著實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秦公子?”九華道士納悶的看著秦月生。
“沒,沒什么。”秦月生無奈的笑了笑。
既然張九華已經忘記了那段記憶,那就讓他永遠的忘記下去吧,幽蘭已經永遠的消失了,若是自己幫他回想起萬花城和幽蘭,恐怕對于他來說,這反而會變成往后余生,一段足以令他懊悔終生的遺憾。
“之前我在青陽城里淘貨的時候,遇見了一位老商人,他跟我說這塊玉佩是一個叫張九華的人,在三十年前因為手頭窘迫而當給他的,可是這么多年來此人卻未曾再回去贖過,他后來便將這塊玉佩賣給了我。”秦月生緩緩說道:“我剛剛看到道長你腰上佩戴著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這才試著喊玉佩主人的名字試試看,沒想到真的是你。”
“啊?是這樣嗎,我怎么一點都不記得了。”九華道士納悶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不過任他想破腦子,還是沒能想起自己到底是什么時候把這塊玉佩給拿去當了的,真是匪夷所思。
真的有這么一回事嗎?莫名感覺不知道哪里出現了一絲空缺。
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物歸原主,結局圓滿。
“多謝秦公子為我找回了這塊玉佩,不知道當初你是用多少錢買來的?貧道把錢還給你。”九華道士問道。
秦月生搖了搖頭:“緣分無價,這塊玉佩,我就送給道長了。”
九華道士帶著秦月生到了清風道士的住處以后便離開了,看他臨走時拿著玉佩精心摩挲的模樣,顯然是異常喜愛這塊玉佩。
清風道士坐在蒲團上奇怪的看著九華道士離去的背影說道:“他這是怎么了?感覺跟碰到了什么喜事一樣。”
秦月生淡淡道:“我也不太清楚。”
“秦公子,這是觀主答應你的三紙丹方,你看看。”清風道士早有準備,伸手從懷中取出三份信封遞給了秦月生。
就見三份信封正面上各寫著‘凝神丸’‘補血丸’‘舒筋活骨丸’等字樣,卻是丹方的名字。
秦月生一一打開,當然了,憑借他的見識,自然是看不出來這三份丹方有沒有問題,需要返回秦府以后,專門找人來煉制以后才可判斷真假。
但秦月生估摸著西祁山觀怎么說都不至于在這種事情上面跟自己耍小動作,畢竟這道觀在青陽城一帶還是很有名望的。
將三封信塞入懷中,秦月生拱手道了一聲:“這次多謝清風道長了。”
“誒,秦公子謝我作甚,我可什么都沒有做啊,不說了,喝茶喝茶,來喝喝我這自己親手種植翻炒的西祁山茶,看看味道如何。”清風道士指著旁邊的那張木桌,隨即就給秦月生泡起了茶來。
雖然秦月生對于茶道并不感興趣,但既然清風道士熱情邀請,他作為客人也不好拒絕,只能坐到桌邊,靜靜欣賞起了清風道士的泡茶手藝。
不得不說,這一套一套泡茶的步驟做下來,其姿勢行云流水,穩如老龜,還真挺秀的。
西祁山觀最高處,黃庭拿著一塊黃晶放在自己眼前,憑借著這塊黃晶,他終于可以做到無傷的直視天空之上的那顆金色命星。
只見自命星表面有一絲絲金線落入西祁山觀當中,似乎二者因為這些金線而連接在了一起。
黃庭收回目光低聲自語道:“命星之人,未來不可限量,若我能帶著西祁山觀伴其左右,以后未必不能依靠傍運將本觀恢復到巔峰姿態,這秦家少爺我得好好護著,西祁山觀以后的運勢,就全都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