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謹懷才出三房大門,就見徐太傅帶著自己的隨從過來了,彼此見面,徐太傅低聲問,“他來做什么?”
“尚且不知。”頓了下又說,“不過,他把齊伯也叫過去了。”
齊大夫身上那點事,早前徐太傅沒有關注過,是在見到齊伯后,才恍然想起先皇當年干的那些破事。
徐太傅點點頭,兩人一起進去了。
此刻屋里的人都是知道彼此身份的人,徐太傅上前,“草民見過賢王。”
“草民?”賢王眼底露出點笑意,“起吧,甭和本王來那一套。”
徐太傅與賢王是真正的老熟識,曾公事過也曾交過友,直到二十年前賢王府的主子死的死失蹤的失蹤,賢王閉門不出后,才不怎么來往。
想起往事,徐太傅對賢王的到來少了些戒備,坐到一邊后,便問,“王爺近來身體可還好?”
“尚可。”
“王爺是從京城來?”
“年初本王去了江南一趟,想起昔日往事,便繞道閩江。”
徐太傅心想,賢王也是怪,避門不出十多年,臨老了,卻頻繁外出了,聽說前兩年還去了東北,去年春去了漯河,今年春又去了江南。
“原來如此。”
賢王見他面色紅潤,色油亮,便知他在賀家生活的很好。想到他在這教賀家兩小功課,又問,“賀家兩子比之先太子如何?”
這問題讓徐太傅哽住了,他怎么會問這種問題?
賀謹懷也是,琢磨不透這賢王的意思,不過他應該還不知道墨寶的身份,不然不會說賀家兩子。
既說的是賀家兩子,他便不能不說話了,起身回道,“回王爺,小侄年幼,資質愚鈍,豈敢和先太子相提并論?”
賢王抬抬手,示意賀謹懷坐下去,而他本人卻眼睛繼續問向徐太傅。
徐太傅見此,便誠實答說,“比之太子幼時各有千秋。”
賢王又問,“兩子相比又如何?”
“次子稍遜。”
賢王點點頭,不再基于此事問下去,且話題一轉和賀謹懷說,“本王此次要在江北多滯留些十日,既然兩位老友都居住在你家,本王在江北這些時日便也在你家停留吧,正好也能與老友敘敘舊。”
王爺要在自家留宿,賀謹懷自然不好拒絕,點頭說,“王爺愿意留宿,下臣自是合家歡迎,只是寒舍簡陋,怕王爺住不習慣。”
“本王幼時混跡于市井,破廟,鬼屋均居住過,先皇起事,本王跟隨,戎馬半生什么樣邋遢地方沒住過?樹皮野草尚且啃過,豈會在你這里不習慣?”
大齊從建國到如今,戰爭就沒停過,平了內戰,又是外戰,老賢王還年輕的時候,常年領兵出征。
一打仗那住宿條件多艱苦,吃食更不可能精細,想起這些,賀謹懷便也不再多說,起身道,“如此下臣去和夫人說聲,讓她安排安排。”
“你去吧。”
賀謹懷便出去了,只留下老賢王幾個在里頭敘舊,他出去前,還隱隱的聽見徐太傅問賢王去江南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