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蘭結合她的臉型,給她梳了個隨云髻,只攢一根芙蓉玉梔子花流蘇簪,配上同色交領襦裙,簡單大方,素雅又不失喜慶。
“夫人真好看。”聽蘭長相普通,嘴巴卻挺伶俐。
這是一個月下來她的感受。
“年輕都好看。”
聽蘭笑笑,又問,“夫人帶哪款鏈子和鐲子?”
“你把那白玉鐲給我,鏈子么,就那根長粉色玉珠串。”
“是。”聽蘭給她帶好后,狀似無意的問道,“夫人,奴婢才來,還不是很曉得家里人的秉性脾氣,咱們老太太自古以來說話就是那樣子么?”
蕭青月聞言挑了下眉。
“那樣子是哪樣子?”
聽蘭抬頭看了她眼,見她面上無不悅之色,繼續說,“就是聽著很厭煩,很不耐,奴婢覺得她和夫人您說起話來,兇巴巴的。”
“是么?”蕭青月輕聲反問了句。
聽蘭點點頭,“奴婢旁觀聽著是這樣,夫人都已經做了母親了,老太太卻好似將您當成小孩子訓斥,一點面子不給。起初奴婢冷眼旁觀,覺得老太太是性子直,將您當成了親閨女才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可是…”
“可是什么?”
蕭青月對著鏡子,拿副耳環比劃著,見她停下來,便接了話茬。
“那,奴婢就斗膽說了。”聽蘭彎腰說,“奴婢前幾日見老太太和大房的大太太說話,卻是溫言細語,問她還害喜么?近來喜食什么?還說作坊那邊讓圓圓多看著點就是。那溫柔的,都不像個婆婆,更像個親娘。和二房的小姐和少爺說話時更不用說了。”
“奴婢感覺,感覺,老太太好像就和您一個說話比較兇,語氣特別不好!”
說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本來這話不該奴婢說的,只是奴婢心疼夫人,夫人這么好,合該好好待著才是。”
蕭青月摸了摸下巴,繼續問她,“那你覺得這種情況該怎么辦呢?”
她這么問,聽蘭就覺得她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便開始出謀劃策,“夫人,這事說起來也容易,眼不見耳不聽為凈。奴婢聽說,老太太平日都在二房住著,只是夫人生孩子,她才過來住。如今夫人出了月子,兩孩子又有嬤嬤看著,平日老太太住在哪,自然該回到哪去住。等老太太回了二房,咱們三房的門一關,自己過自己的日子,自然聽不到那些懷著兇意的話。”
“是吧?”
蕭青月站了起來,突然覺得頭上這支簪子不怎么好看了,隨手抽下換上了根紫玉流蘇簪子,更是將外面掛著的長玉串也給換成了同款。
換完才覺得,紫色配上粉色比同色系列更好看一些。
“走吧,隨我出去,這事等過了今日再說。”
從房間里出來,就見賀謹懷坐在外間喝茶。聽蘭見此臉色一白,方才她說的話,伯爺莫不是聽見了吧?
賀謹懷也確實聽了一耳朵,眸色沉沉的從她身上掠過,沖蕭青月一樂,“真的圓了,不過這樣更好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