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月看了他一眼說,“其實,大齊不窮,窮的是國庫以及百姓。大齊的世家豪強太多了,前朝遺留加上本朝新貴,簡直多的數不勝數,而這一部分人掌握了大齊三分之二的良田,而交的稅卻只有五分之一,造成這個原因的,乃是隱田以及掛名免稅等。真正交稅的人,卻手中無田,無田便無糧無錢,遇到天災只能等著朝廷救濟。”
“而受前朝重商輕農政策影響,商稅至今沒有增加,金錢就更多的流向了豪強富戶。再加上近年來,天災人禍多,救災次數也多,如此一循環,國庫就始終無法充盈。依我看,大齊若是不改善這些情況,哪怕再經略兩朝,國庫也難充盈。”
“成年弊端,很難改變,且一動起來,威脅到這些人的利益,肯定會聯合起來抵制朝廷,到時候內憂外患,也是麻煩!”
蕭青月笑笑,“我說這些,可不是要讓你上個折子,讓皇上立刻改變現狀。我是想說,既然他們有錢,那這打仗的軍費便讓這些人出。當然不能再和我們之前一樣,讓人捐款了。
這次可以借,可以建議咱們的皇帝陛下,用朝廷的名義出面和那些歷經了幾百年的豪強世家們借錢,不要借多,大齊那么多有錢人,借個幾家。一家借上個十幾二十萬兩,便足夠了。”
賀謹懷聞言便樂了。
拉過她的手說,“你倒是比朝堂上那些大臣還有想法。照你這個法子,對方若是不借錢。那便是置國家于危難之中不管不顧,這樣的人家便是不忠,既然不忠就不需要留著了,趁機抄個幾家,軍費也就來了。”
“然也!”
蕭青月笑說,“這是先帝仁義,哪怕自己節衣縮食,苦心經略也沒有去為難前朝那些人。若是我,第一時間就把那些前朝舊臣勛貴抄個底朝天來充盈國庫了。”
賀謹懷啞然失笑。
“你這法子倒是可行,回頭我給京城去封信。”他想了下又說,“只是這借錢一事,我提出的,只怕又得我帶個頭。”
“這不怕,我回頭把咱家的銀錢整理整理,你拿去便是。”
“你還真是大方,一二十萬兩說借就借。”
蕭青月嘆聲氣,“這有啥,等西洋那批貨賺的錢回來,咱們把借出去的錢扣下不就成了。況且,唇亡齒寒吶,大齊若是被打敗了,我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再者我也是為了墨寶好,別回頭給那小子留下的是個千瘡百孔的江山,那就苦逼了。”
賀謹懷再次笑出聲。
“你這番話說的,看來我的信上還得把你方才那番隱田稅收論給附上才行,不然他不把這些弊端給解決了,留下的只會是個千瘡百孔的江山。”
蕭青月沒說話,坐到他身邊的椅子上蹭蹭他的胳膊。
文帝信來得急,賀謹懷信去的也急,中午才和蕭青月討論過后,下午就把信發出去了。
得知她的信送出去后,蕭青月就開始準備家里能挪用的現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