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和你跑。”他竟然拒絕了。
蕭青月側頭看他,“為啥?”
“這都什么時辰了?你不餓?”賀謹懷伸手攔住她肩膀,“空著肚子跑步又不是有毛病,咱們先去吃飯。”
“也好。”
兩人沒回家吃,直接去了味香居,味香居在三月里已經重新開張了,不過里頭菜色品種和以往沒法比,少了許多。
等飯的時候,蕭青月想起方才的事,說,“你覺得那紙條會是康若安送的么?我覺得他對今晚事態的發展反應有些過于平淡。”
只有在提到康夫人的時候,他才出聲。
“我覺得不會,要是他給的紙條方才你說報官的時候,他就會把這事說出來保他夫人。”
蕭青月手撐著下巴點頭,“你說的對。不過這男人還真是涼薄,為他而死的人就那么被他給忘了?”
“他的確涼薄。”
賀謹懷并沒有說錯,也就他們吃完一頓飯的功夫,聽雨就帶回了幾個新消息。
“主子,姑娘,康夫人奶娘被康若安推出來認罪了,那奶娘承認江流星是她下藥毒死的。而康夫人已經在半個時辰前坐上了回京城的馬車,康若安讓屬下帶話說,康夫人一回京城就會被送去京郊庵堂吃齋念佛,有生之年不會踏出庵堂一步。”
蕭青月聞言就笑出聲,不過笑容很諷刺。
“原來他還有這一招,原來這些大戶人家養下人的用處就在這,犯事了可以頂罪。”
賀謹懷道,“他是個極愛前途的人,不可能讓自家夫人去牢獄走一趟。他也愛惜自己的羽毛,他不想讓我們把這些事情傳去京城,所以他能連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夫人都送去出家,借此來安撫我們。”
“我想現在康夫人的心情一定非常糟糕,她費盡心機搶來的人,最后親手斷了她的紅塵路,不過這也是她活該。就是這康若安反而成了最大贏家,什么損失也沒有,有些太便宜他了。”
聽雨這會又道,“姑娘,屬下臨走前,康若安還讓屬下專門捎幾句話給您。”
“給我,他說了什么?”
“是,他說見好就收,別真讓他顏面掃地,否則他不介意魚死網破。還說,他康府雖不是勛貴大族,卻也在京城經營數年。為了一個死去的舅娘把自己根基尚淺的相公拖進來,并不是聰明人會做的事。”
聽雨說完,看了兩人一眼。
“就這些沒別的了?”
“沒了。”
說完聽雨便抱拳離開了。
他方出門,蕭青月就捏碎了桌上的幾塊糕點。
咬牙說,“他居然拿你威脅我,讓我別真的把事傳到京城,否則他就要和你在官場上斗法,好一只老狐貍。”
賀謹懷淡笑,“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顧忌我。”
他雖這么說,蕭青月卻不會真不顧忌他。
康若安能說出這話,便說明有這個底氣,而賀謹懷,誠如他所說,根基尚淺。
“不,我什么都不做。他說的對,一個雖是舅娘卻從未見過相處過,而一個是我相公,我不能也不會將你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