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掀起簾子看了眼,說,“這怕是從別地來的流民。有的地方受災比咱們這嚴重,怕是知道咱們邊好,就往這來了,若是一直這樣,住在這里的人都不安全。”
她說的沒錯,此刻紹縣縣城里的人的確是從別地過來的流民。
這都三月出頭了,朝廷賑災的人還沒到,有的地方開始亂起來了。
蕭青月嘆聲氣,也不知道朝廷的人在搞什么鬼,到現在還不來。
“管他呢,反正咱們又不住這里,咱先去吃飯,吃完買東西。”蕭青花放下簾子說。
孟氏道,“這可不是咱們能管的事。”
蕭青月點點頭,的確,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等到縣城中心,祖孫幾人找了家面館吃了點東西,稍作休息后,便往布莊去。縣城布莊的選擇性就比鎮上的布莊大多了,孟氏一次性挑了夠作八條棉被的布匹。隨后又去首飾鋪,挑了兩支簪子,說是給她及笄那日用。
可出首飾鋪時,卻生了個事端。
蕭青花走路沒注意撞了一個婦人,一般來說,撞了人,若被撞的人無大礙,誠懇道歉后這事就能揭過了,可那人身邊的下人卻出其不意的甩了蕭青花一巴掌。
“撞了我們夫人就想這么走了?”
“你有病啊!我不是和你家夫人道歉了?她要是覺得不滿意,我站這讓她撞回來,你一個下人憑什么打我?”
蕭青花炸毛了,說完就沖那老婆子撲去。
“你以為你誰啊,你敢打我,我要不把你后槽牙打掉,我就跟你姓。”
蕭青月沒攔著蕭青花,甚至在那人的護衛沖過來時,還把那人的護衛給打了。
那婦人見自己的護衛被打臉色青了,她身邊另個穿褐色衣服的婆子更是大聲喊,“放肆!簡直無法無天了,見到我們夫人不下跪,竟還敢打我們夫人的護衛?都不要命了么?”
“呵…”蕭青月冷笑,“你們夫人是皇太后么?居然妄想人給她下跪?以為自己是誰?”
蕭青花這時還在和那婆子撕扯,蕭青山在一邊幫忙,在蕭青山的記憶中,可沒人告訴他,不能和女子動手,他的眼里只有家人和外人兩種。
你和我家人動手,我管你是男還是女,反正我要幫忙。
有了蕭青山的幫忙,那婆子的臉就被蕭青花打腫了,打完后踢了那婆子一腳才站起來說,“我看她比皇太后架子還大!”
“放肆,刁民,都是一群刁民,竟然敢妄議太后老人家!你們好大的膽子。”穿褐色衣服的婆子這時候又說,“我們夫人雖不是什么皇親國戚,卻也是當朝三品誥命夫人,豈是你們一群小民可以沖撞的?沖撞了誥命夫人,打你一耳光給你個教訓,算是極輕的懲罰了,你竟然還敢還手?”
蕭青月聽說這話,看了那夫人一眼,這一眼,倒讓她覺得此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而此時這位夫人也在打量蕭青月,眼熟!
當然,更讓她覺得眼熟的,卻是蕭青花!那眉眼,那唇鼻,都和記憶中的那個人相似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