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只是什么?“
大夫說,“只是不好解,解藥中有一味藥草名為瞎眼草,吃了此草九成半會失明。”
他一說完,屋子里的人全都沉默了。
聽風突然覺得他主子的周身有些涼。
聽雨發現他主子的眼眶有兩團水霧,可很快水霧便沒了。
只聽賀謹懷清冷的問,“您能解么?解了后,若是眼睛失明,您能治療么?”這些問題才是關鍵。
大夫道,“老夫倒是能解毒,可若失明,老夫治不了。絲籮解毒法便是以毒攻毒,也可以說是以眼換命,不解沒命,解了沒眼。瞎眼草也是一種毒,能解此毒的只有萊陽江家那位大小姐,哪怕如今的江二小姐醫術也不錯,可依然解不了此毒。只是,江家那位大小姐在二十年前就失蹤了,至今生死不知,倒是曾聽說她提煉過幾顆解藥,可惜隨著她的失蹤一起失蹤了。”
這話說了跟沒說也差不多。
賀謹懷兩條眉毛皺的都能夾死蒼蠅了。
見他不說話,大夫又說,“伯爺,聽老夫一句勸,毒一定要解,失明總比死了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還活著,說不定就能遇上更高明的大夫。”
“您說的對。”賀謹懷點點頭,“接下來麻煩您了,需要什么藥草你都和聽風說。”
“不麻煩,醫者父母心。”
很快大夫就隨著聽風下去了。
聽雨見主子疲憊的閉上眼睛,也默默的退了下去。
他站在外頭看著天空,突然覺得主子真的太慘了。
聽風安排完大夫回來,見聽雨在抹淚,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日落晨曦,聽風從外頭回來時見聽雨還站在外頭,蹙了蹙眉,“主子,一夜沒出來?”
“嗯。”
“怎么能這樣?”聽風說,“主子的身子如今可不能熬夜,昨日我問大夫了,說主子的頭疼暈眩都是毒帶來的,還說,解毒之前必須養好身體,不然承受不住解藥的藥性。這樣徹夜不眠可不行。”
他這話一說,聽雨便打了個機靈。
“我去把蕭姑娘找來。”
“不許去!”
他剛說完,門響了,賀謹懷從里頭出來了,且重新帶上了面具,目光清冷,周身寒意濃重。
“主子!”聽雨下意識的喊道。
聽風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閉上了,主子此時的心里一定比誰都難過。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主子這副模樣了。
“回家。”
“主子??”
“去套車。”
“是。”
聽雨轉過身,淚珠子就流到嘴邊了。
很快車來,賀謹懷上了車,回到賀家屯時賀家正在吃早飯。
“小叔!”墨寶最近一直在學堂念書,有好些日子沒看見他了,此時一見他就要撲過去,可是他小叔卻繞過了他。
墨寶伸著兩胳膊,懵逼不已,默默的想,難道我不是小叔心中的小可愛了么?
鄭氏見他這會回來,便問,“早飯吃了么?你大嫂弄了餃子。”
“我不餓,你們先吃,吃完我有話說。”
鄭氏這時瞅了他一眼,心想三兒怎么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