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村的工程已經基本結束,比原先估計的快了一個多月,為此,秦白相當豪爽,另外獎賞了陳柏整整一千兩銀子。
對于這筆外快,陳柏肯定相當高興,這其實與白撿沒什么兩樣。由于幾大家拋棄的那些礦奴陸續痊愈,再加上開山門新加入的那些人,陳柏的人手比原先估計的多了近三倍,達到了1400多,這還沒算上有不少老人、女人做著些做飯、洗衣等輔助后勤工作。因此速度當然就快了許多。
然而良好的待遇同樣帶來了一些“后遺癥”,陳柏帶來的那400苦力,他們有不少同樣要求留下。這倒不能怪他們“變心”,這些苦力做死做活一冬天的收入,有的還不如那些燒飯的廚娘。
陳柏倒是無所謂,這樣的苦力,人市上要多少就有多少,因此到最后,決定留下的就有270多。而在留下了這批苦力后,秦白就決定,短時間內不會再這么大規模的招人。人員已經臃腫,養這些人的花銷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人一多,管理就變得復雜。于是秦白就安排了許多工作,不管有用沒用,首先就讓這些人不能閑著。不過現在要干的活其實真不少,修建房屋、道路,開墾荒地等。而這樣的忙碌確實有效,起碼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生過很大的混亂。
而在此時,秦白就來到小紅嶺。望著寨子里到處都在忙碌訓練和生產火柴,秦白自嘲對身邊一笑:“敢子,我都不知道咱們現在究竟有多少人了。”
此時,秦白的直屬手下已經膨脹到超過四千,而能留在小紅嶺的,除了作為核心的那300人,還有就是400多7至14歲的少年。不是不想多安排一些人,而是真的已經住不下。
另外,此次的開山門,其他人的收獲同樣不小。鐵笙收了一百多人,大瘤、小威他們也收了七、八十人,而和尚那里更夸張,聽說多了二、三百。而這些人在名義上同樣都是勇勝的人,因此一不留神,勇勝就有了幾個“分會場”。
然而人多了后,財政已經出現赤字。董川在一旁匯報:“白二哥,新來的人雖只拿三成,但人吃馬嚼少不了,每家每戶的補貼少不了。算下來每人每月需二兩八錢,以五千人算,那就是一萬四千兩。成本需要三千兩,其他零碎不會少于一千兩。最大的一筆開支是火柴桿和火柴盒,上月支出了六千多兩,這月可能會翻一倍。而且做了那么多,連堆放的地方都快沒了。是否能緩緩?每月就限定一個量?”
秦白搖搖頭:“如果限量,許多人手頭就會沒活干,人心就會亂。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就以總量一萬兩限制,以后基本不超過這個數目。”
由于這次收的人多,他們全家就能享受到做火柴桿和火柴盒的福利。再加上多余的那些老弱婦孺也都安排了做火柴桿和火柴盒,因此秦白就要保證,他們每人每月基本不能少于三錢收入。
“可是白二哥!如果是一萬兩,要用完那些火柴桿和火柴盒,咱們每月就起碼要賣出去二萬箱?否則就會越堆越多?”
“越堆越多也要做。賣的事由我來管,你只要聽好安排。”
“哦。”董川很勉強的點了點頭。
秦白情愿把多出來的部分都燒了,也要繼續維持這樣的福利。而且這次與黃俊的談話后,秦白就有了新的考慮。絕不能小看天下人,更不能小看那些“土著”,留給自己的時間并不多,如果悲觀點,應該只有半年的時間。當然,也不會來的太早。畢竟這年代的交通通訊條件太差,等他們過來,差不多也是同樣的時間。
既然是這樣,秦白就準備完全放開。于是他吩咐道:“大豺、七娃,你們再挑200人,湊滿500人。這些人以后給我往死里練,專門負責外面打,也不用去火柴作坊。而且我已經與信源號的俞掌柜提過,給我多找幾個鐵匠。等他們來了以后,咱們想辦法造幾支火銃。”
“火銃沒啥用。用的不方便,還容易炸。而且打的時候只能打一、兩次。”曹大材提出反對。
石柱反對的是另外一個角度:“白二哥,如果俺們有了火銃,不是給官府送罪名嗎?”
秦白說道:“咱們盔甲弓箭都有了,還怕多個火銃嗎?反正做幾支也不會浪費。如果需要其他兵器?咱們井家莊這里就是打鐵的多。咱們的鐵匠就做鐵甲火銃!”作為穿越眾,沒有洋槍洋炮,那也要自己造土槍土炮啊?
既然秦白都這么說了,曹大材他們也就答應下來。秦白繼續吩咐:“剛送來的那幾船硫磺,已經不缺原料,咱們開始放開做。其他地方先不管,往登州幾縣敞開賣。每月這里出一百人,護著商隊往登州府跑。每月輪一次,咱們自己做走商。”
登州府是膠東半島的沿海地區,比萊州府更加偏僻。往那個方向賣,基本就不用擔心。說實話,等登州府那里的消息傳出去,井家莊這里的消息早就傳出去了。而且還能順便拉練,作為自己部隊的行軍宿營訓練。
秦白心中盤算,怎么樣也要把銷量提高到每月5000箱。如果再加上上林村那120萬斤的礦石,那也勉強夠用了。不過身邊的錢最好還是能多留一些,下一次開打,總不會那么幸運,不會一直零傷亡開無雙。而且還需要多儲存些物資,足夠半年所用的糧食,還有其他一些東西,而這些都需要花錢來買。
其實秦白最頭疼的還是那條退路,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自己的江南老家。然而現在身邊唯一留下的只有親娘的那罐骨灰,剩下的就只有兒時回憶,連當時帶在身邊的房契和其他一些文書,也都被大哥秦太帶走了。
尤其是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問秦高那就是白費勁,可自己卻只殘留了一丁點的印象。只記得在南京城外的一座偏僻院子。如果自己親自找,還可能找到些線索,如果安排人去?那就難度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