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默默的等待著,說實話,他心里也有些緊張。秦白現在能做到的,無非就是把手中的一把爛牌打到極致,實在不行,也只能另想辦法。他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在座的人能去一半,就有那么一丁點翻盤的希望。
然而就在這時候,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陣動靜聲,就見幾個人大搖大擺的闖了進來,為首那人一身衙役的“黑皮”:“哈哈,來巧了。今天江湖群英會啊?那有沒有爺的位置啊?”
“鼎爺!”“鼎爺!”…
來者不善,和尚、刺毛他們紛紛站了起來,臉色難看的打著招呼。鼎爺對他人并不理會,囂張的拉開秦白邊上座位的人,一屁股坐下,伸手從面前的盆里拉下一只雞腿,啃了一口,頭一歪:“白二,怎么?踏馬的你不歡迎老子?”
其他人全都不敢吱聲,有些人還后退幾步讓開,而鼎爺的那幾個隨從卻露出戲膩般的嘲諷笑容。自古以來,賊就怕兵。雖說鼎爺僅僅是衙門的幫役,但也不是一般江湖人敢得罪的。尤其是這里就在萊州城邊上,屬于官府的勢力范圍,一般人更不敢造次。
面對著鼎爺惡狠狠的目光,秦白慢慢的摸出一根煙點上,突然“噗嗤”一笑:“鼎爺,何必拐彎抹角呢?你就直接點,說是什么事吧。”
“好,爽快!”鼎爺冷笑,“白二,我管不著你在井家莊的事,但這里是爺爺我的地盤。你們這么多人一起干嘛?想聚眾造反嗎?艸!其他人都給老子滾!白二你也滾回你的井家莊,勇勝的地盤以后和你沒關系,顧爺自會安排,輪也輪不到你這小王八蛋。告訴你,別以為在井家莊有了點小名氣,只要來到咱們萊州城,你照樣連狗屎都不如!”
“哼!”鼎爺接著對手下一揮手,“都愣著干嘛?他們不吃也不能浪費嘛,桌上的都給爺爺我裝回去,再去問阿全拿幾壇酒…”
火星一閃,一只煙頭準準的彈到鼎爺的臉上。
屋里頓時寂靜一片,連鼎爺都完全愣住了。他在這里向來是囂張慣了,完全沒想到秦白會突然動手。可緊接著,鼎爺就勃然大怒,猛的一拍桌站起:“王八…”
“啪——!”秦白狠狠的掄起一個耳光,又把鼎爺打落到座位上。還沒等鼎爺反應過來,反手又掄著一巴掌,鼎爺一下子被打得滿眼金星…
轉過身,秦高同樣開始動手,猝不及防之下,鼎爺帶著那幾個手下紛紛被兩兄弟打翻,接著被秦高一扔一個,全部扔到門外。
秦白轉身又揪住鼎爺胸口,原地拎起,正正反反又幾個耳光,接著舉起一把椅子,劈頭蓋臉的往鼎爺身上砸。
“救命!饒命啊——!”鼎爺一邊慘叫,一邊拼命往門外爬。整張椅子已經被秦白砸散架,秦白又撿起一根椅子腿,繼續往鼎爺身上抽。見鼎爺已經快要爬到門口,秦白飛起一腳蹬在他屁股上,鼎爺頓時像只滾地葫蘆般,直接滾了出去!
活動活動了手腳,秦白輕蔑一笑:“真當自己是爺了嗎?艸!雜碎!”說完這話,秦白同樣邁步走出門口。
這時候鼎爺已經被自己的手下救起,扶著他退到院子里。那幾個人手中拿著鐵尺、鐵鏈,驚恐的看著秦白走來,口中不斷虛張聲勢:“別過來!別過來!你們好大膽,居然敢毆打官差!就不怕王法嗎?”
秦白冷笑,從懷中抽出匕首:“諸位官差哥哥,那你們就嚴格執法啊?我保證我是大明守法好百姓。呵呵呵。”
“你…”見秦白晃動著匕首越來越近,有位老成的連忙說道,“白二,留步留步,今天的事就算了。有話好好說,別鬧的不可收拾,大伙兒都難看。”
“難看不難看就這么著吧。”秦白一步步向前慢慢走,“今天小爺不給阿鼎留個記號,他還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呢。艸!”
氣氛陡然緊張,幾個官差已經臉色慘白的退到院子門口。突然,門外一聲大喊:“住手!都住手!”就見“嘩啦啦”,又涌入二十幾人,其中領頭的是位三十出頭,衙役打扮的短須大漢。
“顧爺!”
“顧爺,就是那小子打得鼎爺!打得好慘!”
“顧爺,您老可算來了!您可要給俺們一個公道啊!”
“…”
鼎爺的那幾個手下紛紛訴苦,見到那位顧爺,就仿佛像是見到親爹一樣。而在這時,秦高也已經把藏著的兵器取了過來。秦白手中已經換成了苗刀,秦高也拿著自己的環首刀。至于和尚、刺毛他們也都出了雅間,遠遠的在邊上圍觀。
顧爺名叫顧兆和,他是衙門快班捕頭。而在衙門四班中,快班的衙役一般武藝最強,江湖關系也最深。捕快捕快嘛,基本上就把快班代稱為整個衙役群體。至于為什么有“快”,因為這些衙役都會騎馬,速度快。一般來說,當時的人只要是馬術高超者,武藝上也絕對差不到哪里去。而顧兆和既然能成為快班捕頭,先不說他手頭上的功夫,起碼也是個老江湖。
因此顧兆和掃了一眼鼻青眼腫的鼎爺,又看了看肆無忌憚的秦白兩兄弟,微微皺眉:“你應該就是白二吧?你把阿鼎打成這樣,總該給個交代吧?”
秦白掃了顧兆和一眼,發覺他面無表情。于是若有所思,慢慢放下刀:“阿鼎嘴太臭,小子莽撞,就替顧爺您教教他規矩。勇勝一直以來承蒙您照應,我沒想過改換門庭。包括井家莊那邊同樣有您的一份。小子以為,萬事還是以和為貴!”
顧兆和同樣若有所思,瞇著眼盯了秦白一會兒:“那就好,都是自家兄弟,打打吵吵傷感情。阿鼎有錯,但你也不該出手太重。這樣吧!啥時候你就擺一桌,向阿鼎賠個禮敬杯酒。好了,看你還有事,你和你的弟兄們就繼續吧!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這話,顧兆和帶著那些人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