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史書說過,在很多萬年前,老祖宗們就是用鼎來煮飯吃的。
當即,秦歌匆匆拿起炒飯用的鐵鍋,而后伸出右手。
心口的火熱越發濃郁起來。
而后,
一抹赤紅色的火焰出現在了他的右手掌心。
這是很神奇的事情!
秦歌在體驗著這種新奇的感受。
而后他便開始按照記憶去煉制渾天丹。
煉制丹藥的過程卻出乎意料的順利,就仿佛他真的曾經親自煉制過千萬次一樣。
每一個步驟都是最完美的!
全部手到擒來!
根本就不需要練手這個步驟。
當天快黑的時候,三爐渾天丹全部煉制成功。
總共十五枚紫色的丹藥被整齊的擺放在了床頭。
丹香在整間臥室彌漫。
一品丹藥,每爐五顆,這是成丹數量的極限!
就算是圣品丹師來煉制一品丹藥,一爐成丹的數量最多也只能有五顆!
而每一顆紫色的丹藥上都有著九個圓圈一般的紋路,這在丹師行業中被稱作九轉!
這是極為罕見的!
而這則代表著質量的極限!
不管是數量還是質量,他都做到了極限!
“我可真是天才!”
“尤其還是用鐵鍋煉制的,這要是有個藥鼎…我豈不是要逆天啊?”
“而這般超凡天才的程度…應該足以驚艷任何人了吧?”
“如果再加上一些包裝運作的話…”
秦歌呵呵笑著,而后將十五枚九轉渾天丹全數吞下。
藥力在腹內開始啟動。
約莫兩個小時之后,秦歌站起身來。
雖然并沒有出現什么伐毛洗髓的現象,甚至于沒有任何感官之上的變化,但他卻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一種強大油然而生!
當即,
秦歌抓起水果刀對著自己的手腕劃了過去。
刀過,只有一條白色的痕跡。
連皮膚都沒有劃破!
他又提起水果刀,高高舉起,用盡全力,重重砍下。
些微的疼痛蔓延而起。
他仔細看去,手腕上只有淺淺的一道血痕,而且血跡剛剛出現就已經凝固。
而這,卻是他用盡全力砍下的一刀!
這就是十五枚九轉渾天丹的效果嗎?
如此看來,這一枚渾天丹怕不是能賣出一千靈石的高價?!
換句話說,他剛剛吃了一萬五千靈石?
微微心疼,但秦歌對未來卻越發的有了期待。
當下,他靜靜的摸著臉頰,神思不知何屬。
時值新天歷15573年6月8號。
延續著源自上古的習慣,這一天仍然是被定做了高考的日子。
這一天一大早,陳江府內陡然就熱鬧了起來。
來自陳江府周邊縣城的考生一個個的在自家學校的老師帶領下進入陳江府禮部大殿。
這一屆的高考就在此舉行。
陳江府一中到九中等九所高中的高三學生也在各自校長和老師的帶領下步入禮部大殿。
大殿內,所有人靜默著。
但也有不少人在竊竊私語著。
“哎!這一次可真是閃了腰咯!”
“本來我秦安縣還有兩個太上經研究得透徹的學生有機會考上州府一級的三學府的…現在看來,怕是考個學院都難。”
“你那算啥,我跟你說,陳江府一中之前可是有個研究太上經的有可能考得上京城四大學宮的…但這太上經一廢啊,人家直接都退學了!”
“有這事兒?”
“這可真是命里無時莫強求啊!”
聽著那些鄉下學校的老師訴苦,一中的柳仙元卻不屑的撇了撇嘴。
楊校長也是滿不在乎。
反正無論如何,這一次也依然會是一中最強!
尤其是陳家和江家的兩位后嗣。
陳如海和江離,這兩人都在一中重點班就讀,且這兩人的資質已經達到了地級。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總共八個等級的資質,一般來說,只要有著宙級資質便是穩穩當當的學院準新生了。
有著黃級資質也基本就是學府準新生一級了。
而地級資質,無論如何都是學宮準新生這個級別的,哪怕其他方面的考核差強人意。
而區區一個秦歌…區區荒級資質,再加上太上經作廢,連學院都未必有機會。
更何況是退學了的?
兩人都沒在意這些唧唧歪歪的八卦。
倒是普通班的譚喜坤在朝著四處打量,尤其是大殿的三處大門。
陳如海在商場吊打秦歌的事兒他也聽說了,反正地位足夠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幾天前中心商場發生的事情。
對此,譚喜坤是有些嘆息的。
卻在此時,
陳如海朝著譚喜坤看了過去:“你在找什么?”
譚喜坤微微一滯:“沒!就是看看這數千學子匯聚一地的繁榮景象。”
陳如海嗤笑:“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找什么?”
陳如海臉色嚴肅了起來:“譚家該收收心了,別再想著收買平民天才了!”
“現在也就是我父親在執掌陳家,才對你們持懷柔政策如此放縱你們,要是等到我執掌陳家的時候,譚家還是不肯安分的話…”
譚喜坤低眉順眼的道:“沒啊!秦歌在學校的時候,我可是一直針對他的!這一點有目共睹嘛!連秦歌我都不收買,其他平民天才我為啥要收買?”
“而且你放心!我譚喜坤最是懂得形勢,也最是識時務!”
陳如海不屑的笑了起來,接著便轉頭看向了江離。
江家這一代人丁本來不少,但男丁幾乎都都這十余年間戰死,從三年前江離的大哥戰死之后,江離這唯一的女子便成了江家唯一的下一任家主候選。
而只要他能娶了江離,陳江府以后就會變成完完全全的陳府!
化一州為一府!
化一州之地為一家之地!
這是多么巨大的成就感!
這是足以在家史之上獲得跟老祖宗一般高度的機會!
但此事不宜操之過急。
只能慢慢來,
“阿離,考完之后,我帶你去西山游玩幾天如何?”
江離冷冷道:“跟你的燕芝大美女去游玩不好嗎?說不定還可以再順手找個窮小子顯擺一下你陳家的威風!”
“你!”
陳如海微微動怒:“我知道…你其實對那窮小子有好感…但我不在乎,而且,你們注定沒結果的!”
“我知道啊!”
“所以這三年來,我跟他總共就說了五句話而已!他或許都不記得我說過什么,他或許都不認識我。”
“那你…”
江離一點遮掩都沒有的道:“我瞧不起你!”
“你!”
陳如海滿臉鐵青:“考完之后,我不去西山了!我要拉著那窮小子去你江家門口,讓他死在那里!”
江離眸子中黯淡了一下。
“隨便!”
譚喜坤微微一頓,江家行事太懦弱了,也怪不得明明是江澈開辟的州府卻被陳家當了龍頭!
他有心提醒一下。
秦歌真的是個狠人!
要知道,自從太上經一科加入高考之后,整整三十年,無數人都去仔細研究太上經。
但真能將太上經考出滿分的,三十年來卻只有秦歌一個!
這就證明了秦歌這個人的強悍!
而且在譚喜坤看來,秦歌只是缺一個機會,而秦歌這種出身低微的人,也必定會對給他機會的人感恩戴德以死相報。
可惜的是,
陳如海在,他不敢提醒。
陳如海不在的時候,他譚喜坤也不敢私下去找江離。
再者,陳家瞧不起秦歌這種平民草根,江家又行事懦弱。
他譚家要是稍稍過分一些,稍稍表現出不臣之心,就可能會立刻招致陳家的打擊。
也因此,他在學校一直表現出針對秦歌的模樣。
但實際上,他卻真的沒做過對秦歌有害的任何事情,甚至暗中幫過秦歌數次。
就在此時,
隆重而嚴肅的聲樂響徹起來。
“高考開始!”
“各位考生請按照各自的準考證號進入對應的考核之地!”
隨著這穿透力極為強悍的聲音落下,
全場考生陡然如滄海橫流般朝著各個地方散去。
整個大殿開始安靜起來。
但在進入考場的前一刻,譚喜坤看見在大殿門口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陳如海和江離也看見了。
陳如海嗤笑起來:“呵?他來干嘛?”
三人心底都是同樣的困惑。
陳如海得意的看著江離:“阿離,你的小郎君似乎失去了心氣!他可能是想在我考完之后心情大好之時,當著萬眾矚目的一刻,給我道歉,向我求饒!”
江離神色微微變化,而后卻是道:“與我何干?”
“他就算是再落魄再下賤,我也還是瞧不起你!”
言罷,扭頭便進了考場。
陳如海內心近乎瘋狂起來,他狠狠的瞪了秦歌一眼,而后也轉身進入了考場。
“來晚了啊!”
秦歌看著空蕩蕩的禮部大殿。
這跟他的計劃有出入。
他計劃的是在監考強者出現的時候,在考試開始之前,在萬眾矚目之下,去展示自己在丹師一道之上的絕頂天賦。
但來的途中卻被陳如海派去監視他的人攔住了去路。
他不得不選擇折返繞路,然后就來晚了!
該怎么辦?
如果不是萬眾矚目的話…雖然影響不大,但總會感覺有口怨氣難出。
他就是想要在萬眾矚目之下,告訴陳如海,告訴一種那些貪婪的老師,他是絕頂天才!
他要在萬眾矚目的一刻,揚眉吐氣!
他要讓那些人都被他惡心一把,而后他就爽歪歪美滋滋的跟著監考強者前往京城。
秦歌沉默著,
他最終選擇了等待。
反正高考總共就三個小時。
也并不是很長的一段時間。
等上三個小時,在高考結束的那一刻,一樣可以做到萬眾矚目!
他靜靜的坐在了門口。
也沒有誰來詢問他,也沒有誰來管顧他。
坐了約莫一個小時后,他才起身去找人詢問了從京城來的監考強者在哪間考場。
他要在第一時間逮住那來自京城的監考強者,然后去展現自己的絕頂天才!
要是沒逮住的話,展現絕頂天才反而就是取死之道。
問明白了之后。
他才知曉,這次從京城來的監考強者吳乾,居然是一名四階強者,更同時是一名三品丹師!
四階強者有能力帶著他平安離開陳江府!
而在得知對方居然是丹師職業的時候,秦歌只想高喊一聲蒼天不負!
只有丹師才更懂得丹師的天賦!
其他職業對于丹師的天賦是沒有那么直觀的感受的。
當即,
秦歌便直接去到了吳乾所在的考場門外等候著。
而這恰好就是陳如海他們三人所在的那間考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秦歌去了兩次廁所之后,
三個小時的高考時間終于結束。
隨著悅耳的聲樂響徹起來,
同樣穿透力極強的聲音響徹整座禮部大殿。
“考試結束!”
“考生起立!”
秦歌駭然的發現,那穿透力極強的聲音竟然就來自于他所在的這間考場之中。
或許就是那位來自京城的四階強者吳乾!
“考生離場!”
隨著這一聲,刷刷刷的腳步聲等各種聲音在禮部大殿響徹起來。
秦歌更是迅速就朝著門口跑去堵門。
陳如海、江離、譚喜坤同時看見了出現在門口的秦歌,其余考生也看見了。
陳如海得意的笑了起來。
譚喜坤滿臉不解。
江離臉色發白。
她做不到真的與我無關,她也真的沒想到,那個堅毅至極的秦歌,會變成今日這般模樣。
會這般自我折辱的來萬眾矚目之下跟陳如海道歉求饒?
那天在商場被打的時候不都還能奮力還手的嗎?
江離心底在破碎。
她甚至不敢去看接下來的一幕。
陳如海大步走了出來,他得意至極的看著秦歌,還一邊道:“這里人不夠多,人太少了我可是不會放過…”
人呢?
就在此時,
身后響徹起了秦歌聲嘶力竭的吶喊。
“吳乾老師!學生冤枉啊!”
“請吳乾老師為學生做主啊!”
聽到這嘶吼的時候,
陳如海瞬間臉色鐵青。
這家伙!
譚喜坤微微提神,這才是他很欣賞的那個秦歌!
江離滿臉奇特的朝著秦歌看了過去,眼中流露出錯愕和笑意還有濃濃的憂慮。
而在講臺之上,已經生出些許白發的吳乾微微疑惑。
老子是來監考的啊!
可不是來查案的八府巡按啊!
為什么會有人在這種時候跑來跟老子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