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師兄的未婚妻?
在秦師兄拋棄首席之位跑路的時候,秦師兄的未婚妻來了?
子虛微微一頓,然后滿是狐疑和不確定的問道:“這位施主,你當真是秦師兄的未婚妻?”
見狀,子玄微微一滯。
子虛的表情不對啊!
難道…子虛對秦師兄其實沒有那種情愫的?
不然的話,
這種時候,按照他對子虛的了解,子虛怕不是直接就要哭出來了。
同時,曹枰椏也是頓住了一下。
秦師兄?
這個稱呼很有意思!
封山的子玄之前提及秦歌的時候,也是張口閉口的的喊秦歌師兄,這個新來的小道姑此時也是在喊秦歌師兄。
這是代表秦歌很早就是武當弟子嗎?
不可能!
她之前針對秦歌祖宗三代的資料搜查,搜查來的所有資料中,沒有顯示秦歌在這之前跟武當有任何聯系存在。
秦歌和武當,在兩天以前,完全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東西。
所以…不是論資排輩的師兄。
而是,
道無大小,達者為先?
這么說來,
秦歌比這兩個正兒八經的道士還要厲害,還要強悍!
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曹枰椏眼中閃過一抹自然而然的習慣性的亮光。
同時,她也微微點頭:“對,但還不是未婚妻,而是是女朋友!”
聞言,子虛吶吶不言。
她能看出,這位女施主應該是很愛秦師兄的。
甚至是愛秦師兄超過了愛她自己。
否則,一個女人怎么會在聽到一個男人的名字的時候,在眼中綻放出那種明亮來呢?
否則,一個女人到底如何才能毫無羞恥、反而滿是自豪的說我是某某某的女朋友這件事呢?
秦師兄走了啊!
秦師兄甚至為了離開武當,都毅然決然的拒絕了成為首席。
雖然他最終還是成為了首席。
想著這些,子虛腦海中瞬息間腦補出了恩多瓊瑤式的愛情故事。
最終,她看向曹枰椏的目光變得憐憫且同情起來。
很顯然了。
秦師兄之所以連首席都不要的就離開,肯定是因為這個女人來了。
雖然不知道秦師兄為什么會知道這個女人來了…
但除此之外,已經沒有別的可能了。
想想看,秦師兄因為這個女人的到來,而慌忙逃竄,甚至連首席都不要了…
這得是有多畏懼或者說厭煩眼前這個女施主啊!
可惜了!
又是一段深情總被辜負,薄涼才被人惦記的愛情。
秦師兄真是人渣!
真正的人渣!
想著這些,子虛的臉上的憐憫和同情又變得越發憤怒起來。
子玄已經看呆了。
相處十余年,此刻的子玄真完全看不懂子虛這些表情變化之下的心理變化了…
到底是子虛瘋了,還是?
曹枰椏也有莫名其妙起來:“這位道長…你…”
子虛慨然一嘆:“施主,回頭是岸啊!”
“有的時候,你所追尋的,是錯誤的!而錯誤的,你抓得越緊,越是放不下,就越是痛苦,就越是自我束縛的心牢。”
“施主這般花容月色,這般優秀,何苦…”
說到這里,順著這個道理,子虛感覺有些勸不下去了。
因為仔細想想,秦師兄好像也蠻優秀的。
而且是非常優秀!
至少,在子虛這稍顯簡陋的人際圈子里,實在是找不到比秦歌更優秀的男人了。
那就換個思路。
反正天下道理無數!
我若需要,那就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我若不需要,那便是百無一用是書生。
道理與事物一般,皆是無窮無盡的,只是皆備于我,待我采用而已。
我用,它便是道理。
我不用,它便是歪理!
微微思考,子虛換了個道理當做中心思想。
她再度開口道:“施主,世間事須豁達對待,最好的并不一定是最合適的。”
“就好像一件衣裳,縱然美若天衣,但若是不合身,強行穿上,也只會是我們的拖累,而不會成為我們的半分光彩…”
子玄一臉呆滯,子虛莫不是癡傻了?
曹枰椏也是滿臉問號。
曹枰椏身邊的助理已經有些無法忍受了。
橫刀卻是饒有趣味的看著小道姑在那里悲天憫人。
好半晌,曹枰椏才回過神來。
她眼中懷疑這個小道姑是瑛姑那般的人,或者是周伯通那樣的人?
但出于禮貌,她還是虛心問道:“這位道長,您可是要指點我什么?能否說得明白一些,否則,我真的是有些霧里看花…”
子虛無語。
子虛滿臉的恨鐵不成鋼,更是滿臉的煩躁!
真是個蠢女人!
本道跟你說了那么多,你居然什么都沒聽懂!
不懂就滾!
當然,讓別人滾是不符合道理的。
所以,你不滾我滾!
子虛怒了。
她揮一揮衣袖,轉身而去。
走出三兩步之后,子虛又開口道:“秦師兄已然下山去了,就在剛剛!施主已無上山必要!”
“言盡于此,施主好自為之!”
話音落下,子虛真就是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她半點也不在乎這女施主或者其他人對她的看法和觀感。
修道之人,便是這般我行我素。
我若一時心潮起,自然樂意拉你一把。
若你惹得我嫌惡,我不教訓你,我也必然拂袖便走,不會管顧絲毫。
冷漠與善良并存,真的不能再真,是為道!
就如同河中之水,既冷且柔,肆意而去,奔流向東,絕不會有絲毫猶豫,也不會有絲毫做作。
看著子虛拂袖而去,子玄愣怔在原地半晌。
秦師兄走了?
是破山之行失敗了嗎?
當即,他揮手道:“奉掌門令,封山結束!”
一眾封山弟子四散離去。
子玄也沒有要跟身后女施主解釋一下的意思,也不會去幫子虛的‘無禮’說什么。
他甚至連這個念頭都沒有出現過。
他也直接走了。
曹枰椏頓在原地,而后卻是哭笑不得。
當結合了子虛的最后一句話之后,她就懂了。
完全懂了這小道長之前的長篇大論是什么意思。
武當山的這些道士,還真都是很可愛呢!
至少比那些油嘴滑舌的和尚可愛。
還有…
曹枰椏的臉色凝固了一下。
秦歌又跑了!
她去學校,他便從學校跑了。
她來武當,他又從武當跑了。
莫非…秦歌是有什么渠道知道她的存在?知道她在有意接近他?甚至知道了她接近他的目的?
曹枰椏不由得這樣懷疑起來。
否則的話,秦歌為何跑得那么及時?
尤其是這一次,曹枰椏已經準備好了讓秦歌完全無法拒絕和她接觸的身份了。
許久許久,
橫刀和助理一直站在草坪旁邊,看著曹枰椏發呆。
曹枰椏發呆是一種常態,每當曹枰椏發呆的時候,總會有人心底驚顫不已。
但曹枰椏身邊這兩人除外。
終于,
曹枰椏結束了發呆。
她輕笑起來:“走了,回明都,回學校!”
“另外,保持對秦歌去向的調查,但不用太強烈的力度!”
她想明白了。
先回去秦歌很有可能會回去的地方等著,秦歌若是不回去,她再看情況動用多少力量去全面針對的搜查秦歌的下落。
當然,在學校等著的時候,也要盡量的搞清楚秦歌的動向,但凡有機會,她自然也不會在學校守株待兔。
總之,那神秘的世界既然在她面前出現過,那她就絕不會放任這超越平凡的機會從她眼前溜走!
而隨著曹枰椏話音落下,女助理應答了一聲之后,便沒有絲毫詢問或者異議。
而是二話不說,立馬就掏出手機開始定機票。
橫刀則依然沉默著,但卻對著這座山看了好久好久。
他在想一些故事。
一些發生在幾十年前的故事。
在他曾經看過的一份絕密檔案的記錄中——在抗日戰線都還沒統一的時候,有武當高人率領很多道門之人下山。
他們在黃河擺下精忠陣,阻攔東瀛船隊三十九天,最終打破了東瀛三十天滅亡中國的計劃…
但他不知道那是否是真的…
可惜的是,按照絕密檔案的記錄,參與精忠陣的人全死了。
而另外一些重要資料則在那個歲月被那位帶到了海那邊,于是連這份絕密檔案的真實性都變得無法定論了。
可如果那件事是真的,精忠陣這種類似于八卦陣的東西,真的存在嗎?
橫刀不由得懷疑起來。
還有,他不太明白曹枰椏如此浪費精力,甚至是拋開了幾個事關幾十億資金流向的會議,卻大費周章的來找一個區區大學生的原因。
他總覺得這里面或許有些聯系。
他想不明白。
但他又必須想明白或者弄明白。
畢竟他不只是單純的眼前這位被稱為曹氏之龍的女強人的保鏢。
他還有第二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