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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熱鬧的祭壇周圍,隨著宋懷素和韓江雪的對戰結束,竟顯得有些冷清了起來。
被圣光透體而過的韓江雪呆呆的站在原地,她的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也不見任何血跡,眼神也足夠有神,可就是呆立不動。
“她怎么了?”靈兒小聲問道,她畢竟占據了人家妹妹的身體,要是再把她殺了,多少有些不地道。
走回姜允澈身邊的宋懷素輕聲回道:“沒事,月神族是一個熱愛和平、崇尚友善的種族,很少會用取人性命的手段,剛才那招看起來有些嚇人。”
“實際上只是一種凈化人心,將她內心中的污垢去除,然后讓其信仰月神的手段。”
“她現在正在接受月神信仰的洗禮,所以才不能動,等她恢復之后,只要你們和她好好說話,她應該不會像之前一樣無理取鬧了。”
“那就好…”靈兒輕輕松了口氣。
她雖然殺起人來,內心波動比姜允澈shā're:n時還要平靜,是個十足的女魔頭。
可正確的是非觀念在她這里,依舊存在。
“好!姑娘真是好手段,我京墨佩服!”
自始至終在一旁觀戰的京墨也都不由自主的發出了叫好聲,眼中滿是驚嘆之色。
“謝姑娘手下留情!”原本占據了韓江雪旁邊一角的孔儒順此時也走了過來,向宋懷素這邊抱拳行禮,儒家氣質盡顯無疑。
“你是?”靈兒疑惑道。
孔儒順微微一笑:“在下孔儒順,儒道世家孔家之人,幾位大名如雷貫耳,如今親眼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眼見孔儒順突然冒出來攀交情,本就看不慣各大家族的京墨立馬諷刺道:
“四大家族同氣連枝,你和韓江雪的交情應該不薄吧,可剛才韓江雪看上去有性命之危,也沒見你出來阻止。”
孔儒順也不生氣,只是解釋道:“在下與韓姑娘雖所交不深,只在年會上見過幾次,但四家同氣連枝倒也不假。”
“于情于理,在下應在韓姑娘遭受 受危險時挺身而出。”
“可在下觀宋姑娘,一身浩然正氣,比我們孔家諸多弟子的浩然正氣都要濃郁,斷然不會因此小事而傷人性命。且剛才宋姑娘斬下那一劍時,毫無殺氣。”
“在下也就斷定,韓姑娘絕無性命之危。”
“再者,在下若出手相助,也斷然過不了姜公子這關,姜公子雖關注著二位姑娘的戰斗,卻有若有若無的精神力在這邊流轉。”
“于情于理,在下做出袖手旁觀這等事,才最是合理。”
不得不說,孔儒順的分析條條是道,且每一條基本都分析到了點上。
京墨撇了撇嘴,身上有一股怨念傳出:“哎呀,你們孔家這群書呆子連說話都帶著一股子書卷味兒,俺這輩子最討厭讀書,最討厭咬文嚼字了。”
“當初為了逼俺讀書,老頭子追了俺足足三十里路,差點把俺累死。”
作為儒道世家,孔儒順的心性修為顯然要比京墨高上不少,他只是微微點頭,嘴角含笑,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就有一股自然而然的風骨流露而出。
片刻后,韓江雪目光流轉,儼然恢復了正常,看向姜允澈的眼神不再尖銳,也能夠好好的和靈兒交談了。
兩人走到一邊后,靈兒和她解釋了自己占據她妹妹身體的前因后果,并保證,她妹妹身體不但不會遭到破壞,還會得到莫大機緣后,韓江雪也都點頭離去。
眼看韓江雪離去,孔儒順也都向眾人一一行禮,最后和姜允澈互相點頭后,也跟著離去。
一旁的京墨眼看沒有熱鬧可看,也都直接順著白玉階梯走到了祭壇上去。
“他們準備吸收天道瓊漿了,你需要休息一下嗎?”姜允澈看向宋懷素,輕聲問道。
宋懷素搖了搖頭,剛才那一戰看似打得焦灼,其實贏的還是較為輕松,只需稍稍調整一番,身體就能恢復到最佳狀態。
眾人都走上祭壇后,姜允澈也跟著走了上去,看到了盤膝坐在凹槽邊的孔儒順,孔儒順手中有一根銅色毛筆在周圍舞動。
在虛空書寫了一行奇異字符后,那字符頓時如滴在水中的墨般擴散了開來,形成了一個如水墨畫的半圓形護罩,將其籠罩在了其中。
韓江雪剛服下幾粒最好的聚氣丹,星璇中的星力正在快速恢復,用不了多久就能展開自己的防護之法。
京墨則是簡單粗暴的幻化出了一具烏龜殼,將自己罩在了里面。
那烏龜殼雖看起來很一般,可防御力比之孔儒順的水墨屏障不知高到哪里去了,姜允澈暗暗思忖著,最后得出的結論是,自己的攻擊力或許可以勉強破開京墨的烏龜殼。
最后,盤膝坐在凹槽邊的宋懷素沒有展開任何防護之法,實在是有姜允澈和靈兒二人為她護法,比任何防護之法都有用。
四人或前或后的開始吸收起、煉化起了凹槽中,那極為精純的天道瓊漿。
姜允澈和靈兒見狀,也都盤膝坐在下方的白玉階梯上,閉目養神。
時間一點點過去,在這沒有夜晚的天道秘境中,很難感覺到歲月的流逝,姜允澈難得停下來打坐,在放空自己的心靈時,也幾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期間,那些被姜允澈扇得七葷八素的人們也都陸續醒來,看向姜允澈的眼神極為驚恐,幾乎連滾帶爬的離開了祭壇所在的范圍,生怕那個狠人動怒,直接了結他們的性命。
姜允澈感知到這些后,只是眼皮微動,連眼睛都沒睜開,任由他們離去。
甚至在靈兒身體微動的剎那,姜允澈就按住了躁動的她。
在這小插曲過去后的不久,宋懷素這邊的凹槽中,剩下的天道瓊漿還有小半時,在這祭壇外的長廊中,匯聚了不少穿著三族服飾之人。
在這些人前面,有三名風姿卓越,好似追風趕月般的身影帶領著他們。
很快,這些人就來到了祭壇下方,看到了正在吸收天道瓊漿的四人,以及盤膝坐在白玉階梯上的姜允澈和靈兒。
聽著那些嘈雜之聲,姜允澈微微嘆息。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