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遙查看過顧堯對大端的忠誠值。
按道理,他是絕不會走上篡位這一步的,但劇情線還是如此發生了。
太后跟顧堯確實有些曖昧,且并非宇文覺生母,先帝逝世后,她才發現自己懷孕三月。
她這個孩子,作為先帝的遺腹子,來得時間太過巧妙和尷尬。
雖是嫡皇子,但皇位已經被冷宮婢女的兒子宇文覺捷足先登,且因為出生時間問題,難免有些風言風語,說他可能是攝政王的孩子。
太后為了給自己的親兒子鋪路,那也是費盡心機,宇文覺在宮中被養的逐漸變態,也有她的一份功勞。
“顧堯會走上這一步,純粹是宇文覺這孩子作死啊。”
顧遙把這次小反派前前后后的作為都看了一遍,突然有點理解顧堯的選擇了。
實在是,這宇文覺把昏君該干的事兒都干全了,估計顧堯為了大端,才決定親手除了這個禍害。
“顧堯發動政變,是嘉允三十四年秋,距今還有三年多的時間。”
三年的時間,她得想辦法搶救一下宇文覺,要是敢弄什么暴政,她第一個先錘爆他的狗頭。
對于今晚第一次面見,顧遙也開始有點期待了。
入宮的時辰還沒到來,知道攝政王回了府邸休息的各路官員,已經命人暗暗遞了不少折子過來。
顧九一下午,過來敲了七八次門。
每次進門,便是拿著一摞折子,一臉無奈地放在顧遙面前的書桌上。
“除了這些,咱們在朝中的暗線,也都紛紛遞了消息過來,說是今日早朝,又因為您的事情爭論不休。”
“皇上質問了他們一番,那徐太傅還不罷休,跪地諫言,想來是對您如今的權力和威望十分忌憚。”
顧九將收到的消息,一一匯報給顧遙聽。
“這個徐太傅,挺有意思的。”
顧遙漫不經心地隨便翻了翻折子,十份里面有九份是告狀的,數落小皇帝干出的荒唐事。
剩下的,言語慫恿,就差表明讓他趕緊篡位得了。
突然有點頭疼。
這些人敢這么明目張膽給他遞折子,不過是欺小皇帝如今孤立無援,無人可用。
也認定了顧堯大權在握,定是在選個良辰吉日,坐上皇位。
大臣們都這么想,小皇帝宇文覺再怎么不經事,心里只怕也跟明鏡兒似的。
這些人,特么就是在挑撥她和她家小反派和諧友愛的君臣關系啊!
顧遙合上了折子,往旁邊一推。
“把遞折子的人都記下來,順便把這些打個包。”
顧九愣了愣,問:“打包丟掉?”
顧遙笑了笑,指尖在桌子上點了點,道:“進宮見阿覺,總該帶點禮物才是。”
全是罵小皇帝的折子,當成禮物帶進宮......小皇帝看到估計得氣死吧。
顧九的表情有點微妙,抱拳應了聲是,冷肅的臉上也忍不住帶了點笑意。
黃昏降至的時候,驟降了一場暴雨,到了天方黑的時候才有所收斂。
一番狂風驟雨,將悶了一天的炎熱暑氣全都散去了,帶上了幾分涼爽舒適。
皇宮內,太監總管李德守在宇文覺旁邊,卻是不由自主地流了一身汗,只因自家主子不知發什么瘋,下朝之后便將自己悶在書房里。
還把所有門窗關得嚴嚴實實的,然后好生地在屋里發了一頓脾氣。
該摔的,能摔的,基本都摔沒了。
李德不敢叫其他人進來,怕煩著宇文覺,只能自己動手,等收拾完,全身衣服都汗濕了。
外頭下暴雨,屋里又悶又濕,可自家主子沒開口,李德也不敢去開門窗。
“唉......”他胸悶得慌,忍不住小聲嘆了口氣。
坐在書桌前發呆的宇文覺,猛地轉過身,看向他,表情有些煩躁。
“你嘆什么氣呢,不愿意在這待著,就滾出去!”
李德意識到這是放人了,忙松了口氣連連謝恩,然后屁顛屁顛地出了書房。
屋內的宇文覺輕嗤了一聲,皺著眉頭,神情晦暗。
他在屋里悶了一下午,身上也有些黏膩膩的感覺,想到還有不到一個時辰,就能見到攝政王,心里既忐忑,又有些惶惶不安。。
說到底,他還是有些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