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過完,時間很快來到了09年3月。
本來在正常情況下,3月份都算是圍棋比賽淡季的,但今年的情況卻是有所不同。
“農心杯”第3階段比賽將在3月份結束。
除了這個正常的比賽之外,神出鬼沒的“春蘭杯”突然宣布,決賽三番棋時間提前,將于3月上旬結束戰斗,地點依然是江蘇泰州。
緊接著,“應氏杯”組委會宣布,第六屆“應氏杯”決賽五番棋的前兩局將在3月中旬舉行,地點在中國申城。
于是就這樣,韓國的大李突然成為這個月最忙碌的職業棋手他不僅是韓國隊在“農心杯”中的鐵主將,并且兩項個人賽的決賽他都有份參與。
也正是因為大李的突然活躍,倒是引起整個世界棋壇的一波“回憶殺”,很多人在撰文感慨大李當年的強大,感慨他在李襄屏面前的節節敗退。
當然現在大家議論最多的,是李襄屏在宣布退出常規賽事以后,這位曾經的王者能不能“重鑄輝煌”。
不僅如此,新鮮出爐的“恒大杯”在經過一番前期準備之后,也宣布在3月下旬正式開始預選賽,高額的獎金引來300多名職業棋手和40多位來自世界各地的業余高手報名,到時大家將齊聚京城,爭奪總共48張正選賽的門票。
如此多的比賽擠在一塊,倒是讓3月份的世界棋壇顯得熱鬧非凡。
這一切當然沒李襄屏啥事。
現在他已經大四下學期了,還有幾個月就要畢業,所以他現在除了和自己外掛展開獨特訓練之外,還是要關心一下自己的學業,不然辛苦了四年,這要連張畢業證書都拿不到的話,李大棋圣丟不起那人。
大四下學期,最重要的當然就是寫畢業論文。
說起來慚愧,前世作為一名理工男土木狗,這輩子心血來潮去學了一個哲學,這個畢業論文他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寫,連選題都毫無頭緒。
總算還好,李襄屏畢竟是學校的吉祥物,堂堂北大,那當然不可能虧待自己的吉祥物,于是開學后不久,班主任很熱情的找上他:
“襄屏,畢業論文的選題應該還沒想好吧?來來來,我幫你找了幾個,你自己隨便挑一個吧。”
李襄屏一聽大喜,心說吉祥物就是吉祥物啊,瞧瞧這待遇,連選題都不用自己操心,北大果然不是蓋的。
然而等他看過那些選題之后,李襄屏當時就有點傻眼:
論壇地產行業的哲學思考。
論體育產業的哲學思考。
論文化產業的哲學思考。
李襄屏心說這尼瑪都是什么破選題,我當然知道哲學就像萬金油,可這些題目也太奇葩點吧?哲學和房地產?這要什么樣的腦洞才能產生那么多的思考。
“襄屏怎么樣啊?”
“嗯,不錯不錯。”
“不錯就挑一個,呵呵,挑一個。”
李襄屏深吸一口氣,然后乘指導老師沒注意的時候閉上眼睛,他決定用抓鬮的方式隨機抽一張。
等他展開一看:論新時代文化產業的哲學思考。
“嗯,襄屏不錯,看來你早有準備呀,不錯不錯,正好你自己也拍過戲,在這里展開思考是合適的,那行,就這個吧。”
李襄屏當時就哭笑不得,他心說這新時代的文化產業,哥們最熟悉的其實是潛規則,難道讓我從這個角度展開哲學思考?可是這四年你也沒教過我呀?
但是沒有辦法,既然指導老師都說好嘛,他這個學渣當然不能反抗,反正讓他自己挑一個選題他更找不出來。
于是就這樣,李襄屏就拿著這個如此奇葩的選題回家,準備花幾個月時間把畢業論文整出來。
3月7號,“春蘭杯”決賽第一局的日子,受這個奇葩選題的影響,李襄屏并沒去棋院觀戰,而是待在家里靜靜的觀摩。
結果經過將近7個小時的鏖戰,常浩執白以一目半的優勢擊敗大李,取得了1比0的領先優勢。
“唉,定庵兄,這位高麗棋手終歸是巔峰不在了,五年前要是今日局面,他斷然不可能輸,他居然在自己最強領域出現失誤,你說這種情況,是不是咱們人類棋手從巔峰滑落的標志呀?”
今天這盤棋,大李本來是一路領先的,他比較少見的在序盤時候就在常浩面前建立起微弱優勢,更罕見是在官子階段出現2個失誤,導致被對手逆轉,這才讓李襄屏發出如此感慨。
“呵呵,確實,咱們人類棋手終歸做不到如那機器般穩定的,只不過后面那個失誤還是有點難以理解,那根本不是此人水平,感覺此人似乎有了雜念,是不是有什么其他事情分了他的心呀?”
“哈哈,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最近看韓國媒體報道,大李似乎在談戀愛,嗯,石佛也動凡心了,難怪他的棋已經動搖。”
“哦,這就怪不得了,呵呵,要我說還是襄屏小友厲害,此人在這方面就比不上你,但凡有你一半的本事,不,哪怕只有你三成的本事,今日此局也不太可能輸。”
聽到老施這樣說,饒是李襄屏的厚臉皮,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嘿嘿定庵兄,休,休要取笑我…”
休息一天之后,決賽第二局繼續舉行,到了第2盤,兩位70后老將都發揮出極高水平,高到連眼界極高的老施在觀戰時候都連連感慨:
“唉,一起清通,生枝生蔓,此乃坐照之境界也,在我們那個年代,公認也只有月天前輩曾達到此境界,可是若僅觀此一局,卻是此二人都達到此境界….”
同樣是將近7個小時的鏖戰,最后依然是常浩九段笑道了最后。
半目!
最后執黑的常浩以半目的優勢擊敗大李,職業生涯首捧世界冠軍獎杯。
他也是在馬曉飛,李襄屏,古大力,孔二杰之后中國第5位職業圍棋世界冠軍。
看到結果之后,李襄屏也為常浩高興。
“呵呵呵,常韌圣,33歲高齡還不放棄,還堅守在棋壇一線,僅憑這點就不愧韌圣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