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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五五零章 超一流新標準

  結束了“豐田杯”八強戰,李襄屏第二天跟隨大部隊回國。

  回國后的第二天,李襄屏來到中國棋院,準備去找競賽部主任張文東九段。

  競賽部的辦公室是在一樓,和裁判部緊挨著,李襄屏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裁判部老金的大嗓門:

  “唉,變了呀,自從李襄屏的出現,他把圍棋界的評判標準全部給改變了。”

  張九段的聲音傳來:“怎么就改變了?”

  “這還沒改變呀,”老金繼續在里面侃侃而談:

  “以前我們常把棋手劃分為超一流強手,一流強手,還有普通強手等等依次往下類推,可是有了李襄屏之后,這套標準就明顯不合適了吧,所有需要作出一些改變,小張你說是不是?”

  張文東九段很配合的說道:“那應該怎么改變呀?”

  “在當今世界棋壇,我認為李襄屏已經是獨一檔,這點你應該沒意見吧?”

  張九段沒有任何猶豫,他馬上認同道:“不錯不錯,襄屏現在的確是獨一檔了,別看他的冠軍還比大李少幾個,可大李哪有他那么穩定呀?10進決賽8奪冠軍,在世界大賽半決賽之前竟然從未失手,這樣的統治力簡直恐怖,翻遍整個圍棋歷史,其實也找不到這樣的棋手,所以他這個獨一檔名副其實,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是吧,你也同意他是獨一檔了吧,那好了,既然有了一個獨一檔,那評判超一流的標準,以后就肯定要做出一點改變了,比如說在李襄屏身后,哪些棋手可以劃到第二檔呢?”

  張九段再次很配合的說道:“好像還真是呀,呵呵老金,那你說該怎么劃?”

  老金得意道:“這個標準以前還看不太出來,不過到了今年嘛,一個新標準好像就已經呼之欲出。”

  “哦,什么新標準?”

  老金道:“新標準當然還是李襄屏,小張你看今年,他總共才輸3盤棋,就算加上之前的大李,他在近一年之內也才輸給過4個人而已,所以現在有人就說,可能從今往后啊,這個就會成為新標準了,以后只要能贏李襄屏,不是說要徹底擊敗他,只要能在他手上贏一盤,就可以稱為新超一流.......”

  李襄屏在門外聽了直樂,同時暗暗鄙視老金因為這個說法并非老金原創的,而是來源于網絡,他居然公然拿到棋院來顯擺。

連李襄屏自己都看過,現在已經有棋迷在網絡上討論類似話題了,并且作為“當事人”,李襄屏自己還了解得更詳細  一些,他知道棋迷的討論,都已經不僅限于“新超一流”了,還有什么“超一流候補。

  按網絡上的說法,在現階段,除了李襄屏之外,有資格稱為超一流的棋手只有4位,這4位正是在近一年之內贏過李襄屏的棋手:李滄浩,古大力,李世石,常浩。在這之后還能不能誕生新超一流,這就要看他能否擊敗李襄屏了,哪怕能贏一盤就行,這就有資格晉升。

  棋迷也正是順著這個思路,提出了一些“超一流候補”名單,而在這份名單中,棋迷們選擇排名第一的年輕高手卻是張栩。

  之所以選他,是廣大棋迷認為,尤其是部分技術流的資深棋迷認為:別看張栩只和李襄屏交手過2次,并且兩盤棋都輸了,然而幾年前的第一盤,李襄屏大部分時間苦戰,并且長時間落后,最后是依靠對手一個失誤才逆轉。

  最近的這盤“亞洲杯”決賽,張栩竟然在快棋中和李襄屏抗衡了大半盤,李襄屏最后需要依靠一步“年度妙手”級別的好棋才拿下比賽。

  正是憑借如此表現,這讓很多棋迷看好張栩了,認為他是排在韓國大樸和孔二杰之前,下一個最有希望擊敗李襄屏的棋手。

  棋迷們這些討論李襄屏其實都看過的,不過他自己并沒怎么放在心上。

  因為在他自己看來,這樣的排法缺陷明顯,這其中最明顯一個缺陷:

  人家那些老前輩你怎么排?

  而除了以上這個,李襄屏認為只用一盤棋就做評判標準的話,這真的有點太夸張。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上次輸給常九段那盤,那盤棋的情況李襄屏自己非常清楚:那是一個三番棋,又是中國棋手的內戰,所以在先贏一盤還有余地的情況下,他才試驗一下李世石的下法導致輸棋。

  只可惜他自己心里清楚,廣大棋迷不知道啊,大伙只看到李襄屏輸棋,就把常浩排進去了。

  當然嘍,李襄屏倒也不是對常浩九段有什么意見,甚至從某種角度說,假如常浩因為贏了那一盤,他依然還能保持心氣,保持對圍棋的熱情,然后還能繼續在棋道上求索,這才是真正的大好事呀,也是李襄屏所樂見,他只是單純覺得這種排法缺陷明顯而已。

  也正是因為覺得這種排法缺陷明顯,所以李襄屏也不愿在門口聽下去了,他直接推門而入:

  “張老師,呵呵我找您說個事.......”說完這句之后,他才裝模作樣才看到老金:

  “咦!金老師也在呀.......”

兩人不疑有他  ,尤其是老金,他見到是李襄屏之后更是呵呵直笑:

  “呵呵原來是襄屏呀,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你都有段日子沒來棋院了.......對了,你說找文東有事.......”

  有正事當然正事在先,因此老金也沒寒暄太多,他讓李襄屏先說正事。

  李襄屏的正事很簡單,一句話就能說得清,因此等他說完后,張文東九段開口道:

  “咦,阿含桐山杯?,襄屏你說要報名參加今年的阿含桐山杯?,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參加這個比賽呀,還有你怎么現在才說?”

  “對不起對不起張老師,我前段時間忘這事了.......”

  李襄屏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他把幾個月前去日本參賽,在梅澤由香里聯系下,日本阿含宗的和田尚子女士送給自己妹妹禮物,然后自己說了一個“蝸牛庵約定”.

  李襄屏把事情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告訴面前兩位。

  老金一直樂呵呵的聽著,而張九段在聽完之后,他稍微露出一絲為難。

  這一絲為難被李襄屏捕捉到了,于是他開口問道:

  “怎么張老師,我現在報名,有問題嗎?”

  敦厚的張文東九段一笑:“問題確實是有點問題,不過卻不是你的問題,而是我這里的問題呀,是我這個競賽部主任出現了一點工作失誤,所以襄屏,我要給你道個歉先.......”

  接下來張九段解釋他的“工作失誤”:

  “阿含桐山杯”是那種對所有職業棋手都開放的公開賽制,只要報名就能參加,只不過這個比賽也設種子選手,國內等級分排名前16的棋手直接進入“本賽”,這不因為李襄屏基本不參加國內比賽嗎,這次他又沒有提前說,所以競賽部在排種子選手的時候,這次就直接把李襄屏忽略了,他們從第2位排到第17位。

  只不過這只算是小失誤,畢竟報名還沒截止,李襄屏想參加的話直接替換一個就是,更麻煩還是賽程安排和比賽地點選擇,現在李襄屏突然提出參賽,接下來很可能引起一系列連鎖反應。

  還是那個原因,由于競賽部之前把李襄屏給直接忽略了,那么他們對于“阿含桐山杯”的賽程安排,之前就沒有考慮李襄屏參賽的情況,已經安排好的一些比賽時間,都會和李襄屏自己的賽程發生沖突。

這馬上就到10月份了,正是整個賽季最緊要關頭,這要換成其他棋手也就算了,大部分棋手在圍甲結束之后,比賽數量就開始減少,就算國內最頂尖的那  一部分,其實只要稍微統計一下就能發現:一年能參加10場國際比賽,那只有國家隊棋手才可能做到。

  假如一年能達到15場國際比賽,那沒啥好說,這位棋手一定水平極高,并且當時狀態正佳。

  李襄屏的“獨一檔”也體現在這里了:成為職業棋手4年,除了第一年之外,他后面3年每年國際比賽對局數量從沒少于20盤,最多的時候都能超過30盤。

  整個賽季大都數重量級國際比賽,當然主要就是集中在10月份以后了,比如接下來幾個月,三星杯LG杯豐田杯應氏杯還有農心杯都將密集開戰直到決出最后冠軍。

  不僅如此,除了國際比賽之外,李襄屏現在還是中國圍棋“名人”,接下來至少還要下一個“名人”五番棋挑戰賽。

  不用多說了,李襄屏現在突然提出要加一個“阿含桐山杯”,這當然會讓人家張九段感到為難。

  而見到張九段為難,李襄屏其實也有點自責,他怪自己沒早點通知競賽部,不然就不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不過張文東九段沒有為難多久,他很快對李襄屏說道:

  “噓......襄屏你放心,你既然來報名嘛,那我肯定要保證你參賽的,不僅要保證你參加阿含桐山杯,還不能影響你其他比賽......你等會,我現在就要去跟王院長吱一聲,然后協調好你的賽程......”

  見到被人為了自己的事操心,饒是李襄屏一貫厚臉皮吧,這個時候也有點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的他也沒心情和老金閑聊了,簡單又聊了幾句之后,他就禮貌告退,習慣性向棋院二樓走去。

  一邊走李襄屏一邊就想,看來自己參加的比賽真的有點多呀,這比賽一多不僅可能會像今天這樣,給別人造成一定的麻煩,其實站在“斗狗”的角度,這種人類對局下太多,對水平的提升意義不大。

  “........嗯,好像是時候考慮削減一下對局數量了,有那時間的話,那還不如和老施多研究一下更高階的狗招.......”

  只可惜他也就想想而已,這事真沒多少操作性。畢竟在現如今,讓他放棄世界大賽,那當然是不可能的,李襄屏想都不會去想。

  國際比賽不行,那就好像只能是國內比賽,然而在現如今,他參加的國內比賽本來就不多。

  一個“名人戰”,他不可能主動放棄頭銜不參加比賽。

  一個“阿含桐山杯”,這算是為了還人情他自己主動提出參賽的。

  另外還有一個圍甲,不提自家老頭子和老蔡的交情,隊伍就那幾條槍,自己不參賽的話,參賽陣容都湊不齊。

  “.......現在想來想去,好像也只有CCTV杯可以放棄了,反正現在已經拿了‘亞洲杯’,明年可以憑借衛冕冠軍身份參賽,不過CCTV杯的盤數不多,并且這種短平快的賽事,說實話對訓練的影響真心不大,假如能削減幾盤圍甲比賽.......”

  就在這樣的胡思亂想當中,他已經踏上棋院二樓,卻發現二樓最大的那間訓練室今天非常熱鬧,好像有什么比賽在舉行。

  正好吳教練從里面出來,李襄屏忙問道:

  “咦,吳教練,今天什么比賽?”

  “和你沒什么關系的比賽,”吳教練笑道:

  “國少隊每年一度的選拔賽呀,你又沒參加過,難怪你不知道。”

  “呵呵。”

  李襄屏陪著吳教練笑了一會之后,眼見他有事去忙碌,就和他告辭了,一個人溜達進那間最大的訓練室。

  李襄屏剛溜達進去,一眼就看見一個絡腮胡子。

  一個長著絡腮胡的小孩。

  李襄屏當時就笑了,因為這位長著絡腮胡的小孩,后世被棋迷親切的稱為‘柁老’,并且在這一刻,李襄屏好像幫自己找到一個替補隊員,一個圍甲中的替補隊員。

  李襄屏這時還算沉得住氣,不是他不認識‘柁老’,而是還不知道他目前的基本情況,尤其不知道他有沒有簽約。

  絡腮胡小孩的基本資料很快找到了:

  柁嘉熹三段,1991年生,2002年入段,目前還沒有簽約任何圍甲隊伍。

  “呵呵呵呵......”

  李襄屏無聲的笑了,然后悄然退出那間訓練室,來到外面撥通一個電話。

  “喂,蔡叔,您現在哪?在京城嗎?”

  “哈哈襄屏呀,我正好剛回來,什么事?”

  “哦,那您現在地方?”

  “就在俱樂部。”

  “那行,蔡叔您等會,我馬上過來。”

  三五第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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