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然生孩子那可是大事,要知道李襄屏出生那會,應該是計劃生育政策執行得最嚴格的那段時期吧?大凡公職人員要敢生二胎,那沒準二話不說就把你給開除嘍。
嗯,當時的李大土豪也還在體制內混,因此他當然也不敢,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到了爺爺奶奶這個歲數的老人家,他們對家里添丁增口看得很重呀,這也是他們這次一直待在京城的唯一原因。
其實不僅是爺爺奶奶,李襄屏聽到這事也很高興,在那一瞬間他幾乎是脫口而出:
“呀!貝貝這就出生了?”
爺爺奶奶一臉迷惑:“襄屏你在說啥?”
李襄屏一聽壞了,好像自己說漏嘴了,在前世的時候,李襄屏真有一個同父異母妹妹,小名就叫貝貝,取之“全家小寶貝”的意思,不過現在提前好幾年時間,誰知道現在是什么情況。
不過還好,就在這個時候,表舅氣喘吁吁跑了上來:
“表姑,快,快,是個女娃.......”
表舅這話一出,自然就把兩位老人家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走了,二老從下樓時就開始詢問:“怎么樣啊?”,“母女還平安吧?”,“秤了有幾斤幾兩呀?”諸如此類的問題,并且一路都沒有消停。
總算快到醫院的時候,只見爺爺突然一拍大腿:
“哈!不錯,襄屏真不錯,貝貝,貝貝,這名取得真好,那你妹妹的小名就叫貝貝吧,襄屏你覺得怎么樣?”
李襄屏愕然,愕然之后當時就有點哭笑不得,心說這穿越一趟難道還附帶這功能?自家小妹的小名都由自己來取?
等進到醫院后,李襄屏卻是看到趙家棟一家三口和老蔡夫婦都在。
說實話看到趙家棟一家并不稀奇,畢竟李大土豪和趙家棟關系非同一般,兩人從小就是同學,然后一同從小地方來到京城念大學,最后又同時留在京城發展,這些再加上兩家還有一點親戚關系,可以說這么多年相處下來,早就和一家人差不多了,不過老蔡嘛,他和李大土豪的關系其實就沒有那么親近。
爺爺奶奶進來后,就直奔他們的孫女而去了,本來李襄屏也想跟過去的,不過看到剛出生的小妹很快被那么多人團團圍住,于是李襄屏一笑,他和趙道愷拉在后面,決定不上去湊熱鬧了。
反正在李襄屏看來吧,這剛出生的小孩,有時就像是長輩們的大玩具,反正這大玩具又跑不了,自己根本不急這一時。
“嘿嘿我說襄屏,你是不是已經把蔡珊珊給拿下了呀?”
李襄屏一愣:“你說啥?”
趙道愷嘴一努,嬉皮笑臉說道:“呵呵你看人老蔡,現在都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嘛,這要不是把你當女婿,能有這積極?”
李襄屏呵呵一笑,然后虛踢一腳:“滾......”
李襄屏心里當然清楚,老蔡今天來這當然不是因為自己,更主要是沖著李大土豪去的。要知道老蔡可是賣水泥的,考慮到幾年之后的奧運會,因此接下來幾年間,本地市場肯定就是他布局的重點;
既然想在這個市場混得開,那么像李大土豪這樣的,自己本身就是做房地產,然后早先還混過體制,并且是混到中層之后才自己跳出來做,那么到了現在,其實在體制內還擁有相當廣闊的人脈和資源,比如原先一些級別相同的老同事,現在有不少都已經混到高層了。既然這樣,那么像老蔡這么聰明的人,怎么會不知道和李大土豪這種人搞好關系?
當然嘍,這種事李襄屏自己清楚,卻不會和這個年紀的趙道愷說就是,于是他轉移話題:“怎么也趙大畫家,你那三幅美女圖畫好沒有?我可告訴你呀,我這次去日本可是幫了你很大的忙,聽說都有人已經注意到你那幅畫了呢。”
“是嗎?”
說到自己的專業,趙道愷倒是顯得挺淡定,他甚至不無遺憾的說道:
“唉,可惜上次的時間太匆忙了,完全沒體現出我這個畫派的精髓呢,所以其他三幅作品不能急,總要越畫越好才說得過去吧?這要是技法還比不上送出去的那幅,這將來豈不是貽笑大方?”
聽到他這樣說,李襄屏頓時刮目相看了:“喲!看不出來呀道愷......嗯,你既然能說出這話,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了。”
“考慮啥?”
“考慮囤積一些你的早期作品呀,要是你以后真成名的話,沒準我還能跟著發筆橫財。”
“哈哈哈哈......”聽到李襄屏這話,這家伙當時就笑得前俯后仰:
“呵呵沖你丫這么會說話,那行,以后我約她們的時候一定帶上你。”
李襄屏眉開眼笑:“一定一定......”
一個提前出生的小妹,并沒給李襄屏的生活帶來多大影響,他只休息了一天,然后就來到朝廷臺演播大廳,參加本年度的CCTV杯電視快棋賽。
要說CCTV杯,那也算是國內有些年頭的傳統賽事了,幾乎和國內的“天元戰”,“名人戰”一樣古老,創辦于上世紀80年代。
雖然這個比賽的獎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由于CCTV這個大廟,再加上這個比賽也算是“亞洲杯”的選拔賽,因此這項賽事的壽命還是挺長,一直到李襄屏穿越時候都還存在。
這個比賽是全程單淘汰賽制,在“本賽”之前還要下2輪預選賽。由于這是李襄屏第一次報名參加這個比賽,因此他盡管貴為國內等級分第一人,這次也要從預選賽打起的。
這一天,李襄屏就是去參加第一輪預選,對手是一位等級分排名60位之后的圍乙選手,因此他走在路上的時候顯得很輕松:
“呵呵定庵兄,你素來快棋稍差,似乎還未能完全熟悉現代讀秒氛圍,那要不今天的比賽讓你鍛煉鍛煉呀......嗯不行,這畢竟是首次亮相呀,那還是我自己來算了。”
“呵呵,我知襄屏小友快棋功夫厲害,今日之比賽我也不跟你爭,你只需把那“應氏杯”八強戰讓于我就行。”
“啊?那盤呀,哈哈沒想定庵兄竟然如此記仇,你想找人古大力報仇是吧?不行不行,那局咱們倆不是說好了嗎,我對他的大比分還落后呢,所以那局必須我自己上......”
第一次聊到這個話題時,說實話李襄屏并沒在意,可是等到第2天,第3天,等到李襄屏連勝兩局順利通過CCTV杯的預選,等到下一場比賽就是“應氏杯”八強賽了,施大棋圣竟然還是那么的執著,他反復要求這盤比賽讓他上,這就讓李襄屏有點左右為難了。
他的左右為難完全可以理解。
一方面:這盤比賽李襄屏是真心想自己上呀,除了大比分還落后于古大力之外,考慮到自己等級分第一,古大力等級分第二,那么在李襄屏內心最深處,他也很想用這盤比賽來檢驗一下自己的成色。
可是另一方面呢?人家老施來自己這里已經好幾年了,以前從來都是人家讓著自己,這次人家難道執著一次,那李襄屏好意思拒絕嗎?
時間來到了4月9號,也就是距離那場比賽正好還有一個星期。
“襄屏小友我看要不這樣,咱們來下一盤彩棋如何?就以那盤比賽為賭注,我若贏了那就我上,你若贏了那就你自己上,襄屏小友以為如何。”
李襄屏一聽大喜:“哈哈定庵兄,這可是你說的呀,以前我總擔心你是讓我,今天正好見見真章。”
于是兩人很快在李襄屏臥室里拉開架勢了。
這一盤棋,兩人都是絞盡腦汁竭盡全力。
這一盤棋,下得是飛沙走石昏天黑地。
這一盤棋,兩人足足下了4天都沒有下完。
這一盤棋,更是讓李襄屏有了一次從沒有過的奇妙體驗。
不過再慢的比賽總有終局時候的,到正式出發去申城的前一天晚上深夜,這盤棋終于下完,這盤棋是老施執黑,面對最后盤面7目的結果,頂著熊貓眼的李襄屏呵呵笑道:
“呵呵定庵兄,此結果怎么算?”
“唉.......”
施大棋圣長嘆一聲是那種真真正正的長嘆一聲:
“你放心襄屏小友,定庵不會撒賴,按“應氏杯”的規則,定庵輸了就是輸了。”
“定庵兄!”
也不知道為什么,在喊出這一聲后,李襄屏被一種不可名狀的情緒包圍。
首先可以肯定一點,在他那一刻的情緒中,肯定包涵“喜悅”這種成分的,畢竟能贏下自己的外掛,那種巨大的成就感和滿足感肯定伴隨著喜悅。
但李襄屏同時也可以肯定,在自己那一刻的情緒中,絕對不止“喜悅”這一種成分,甚至這個成分還只占一小部分。只不過以李襄屏那點文學素養,其他成分他根本描述不出來。
“唉,早知襄屏小友天縱之資,沒想這一日竟然來的如此之快,看來以后我也需加倍努力了,以免拖襄屏小友之后腿。”
“定庵兄。”
“呵呵襄屏小友且去休息吧,我沒事.......”
第二天,李襄屏和古大力等人一行,一同登上前往申城的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