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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曉

  傍晚時分,雨勢小了不少。

  山洞外,長著幾株茂密美人蕉,寬大的葉子,將洞口稍稍掩蓋。

  蕉葉橫斜,探到了山洞之中。于是漏下的雨水,間或一響,緩慢而規律地順著葉面,敲打在巖石上。

  聽得久了,仿佛心跳都慢了下來。

  小南坐在一個小小的紙凳子上,借著燭光,看著手里的一份報紙,讀到到有趣處,她嘴角彎出一道淺淺的弧線。

  “就知道你在這里。”

  腳步緩緩響起,芭蕉葉子被撥開,露出彌彥那張洋溢著笑意的稚嫩臉龐。

  他走了進來,聚集在葉子上的雨水紛紛墜落,砸在水坑中,蕩起一層層波瀾。

  在他身后,還跟著一個紅發少年,手持著一把油紙傘。

  “你們回來了。”小南起身準備接過長門手里的雨傘。

  但長門卻搖搖頭,輕輕放在洞口。“你坐著就好了。”

  “對啊,既然受傷了,就要有病人的樣子。”彌彥關切道:“干嘛一個人跑出來,多危險啊。”

  “你們倆不在,我又不喜歡和那些人呆在一塊。”小南低著頭,將一塊石子踢進了水坑,濺了彌彥一身的水嘖。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小南抬起胳膊,幾張紙片憑空出現,附著在彌彥身上,輕輕幫他擦去水嘖。

  “小南還是這么粗心。”

  “我都道過歉了,彌彥還是這么小氣。”

  長門笑而不語,這種溫馨的畫面,他已經見過無數次,但始終看不膩。

  一輩子都能這樣就好了。

  他其實沒有什么太多的野心和抱負,即便擁有了傳說中六道仙人才有的輪回眼,也只是想平平淡淡過完一生。

  但彌彥既然想要和平…那么忍界就該和平!

  就好像神說要有光,于是世界就有了光。

  彌彥和小南,是長門的一切,他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幫助彌彥實現夢想。

  擦干了身上的水嘖,彌彥眼角瞥見凳子上的報紙,疑惑道:”這是什么?”

  “你說這個啊。”小南彎腰撿起報紙,晃了晃,得意道:“這是我做任務的時候,從別的忍者那里得到的,里面連載了自來也老師的。”

  “什么,自來也老師的?”彌彥臉色一變:“小南,這是你能看的嗎?

  你學壞了!”

  即便這多年過去了,彌彥對自來也老師最大的印象還是好色。

  他尤記得那年冬天,自來也去取材,就讓他和長門在遠處把風。

  寒風呼嘯,凍的彌彥瑟瑟發抖。

  他當時想偷偷過去瞥幾眼,不說增長閱歷這種看得見的好處,就是調動一下情緒,也能稍微暖暖身子不是。

  但長門卻死死拉住他!

  拉扯之中,長門踩到了一條覓食的野狗,然后兩人就被那條狗,整整追了三條街!

  但自來也老師不為所動,依舊堅挺地偷窺著浴室!

  從那以后,彌彥就對自來也有了本質的認識。

  后來,彌彥和長門還偷偷翻了一些自來也老師的書稿,無一不是十八禁內容。

  兩人還偷偷藏了一些。

  所以,聽見小南在看自來也老師的,彌彥第一反應就是——好奇!

  壓下這種沖動,第二反應就是小南學壞了。

  “不是啦,”小南可愛地吐了吐舌頭,“這是自來也老師的新,還記得嗎,就是那個構思了很久的。”

  “以鳴人為主角的那個?”彌彥想了想問道。

  “是的,就是這個。”

  彌彥還想說什么,但長門卻抽了抽鼻子。

  “什么味道,好像有東西燒糊了。”

  “啊!”小南猛然站起身,“我鍋里炒著比雕!”

  在山洞深處,擺放著一個木桌。桌子雖然很干凈,但是一看就知道用了很久。

  彌彥和小南坐在桌子兩邊,看著長門忙來忙去,處理小南弄壞的晚餐。

  熱水燒開的聲音,頂著蓋子發出嘟嘟的聲音,水汽一時間彌漫整個山洞。

  “最后還不是得交給長門來處理,小南總是粗心。”彌彥調笑道。

  “我只是忘了看火。”小南作勢揮了揮拳,藍色的短發隨之而動。

  說來奇怪,三人組中,一直都是長門在做飯,小南做的飯菜反而沒有那么好吃。

  即便和自來也老師相處的那幾年也是如此。

  長門在忙碌,小南輕聲朗讀著,彌彥則環顧著整個山洞,臉上露出懷念的神情。

  這座山洞,就是當初他們三人,碰見辰、美琴和繩樹的地方。

  那時是第二次忍界大戰初期,轉眼間,已經過去七八年了。

  彌彥他們從孩童成長為如今的少年模樣,而辰等人也由少年步入青年。

  時光荏苒,也不知道他們如今怎么樣了?

  應該過的很好吧?

  彌彥如此想到。

  木葉雷光的稱號,即便是他們在雨之國如此閉塞的地方,也經常聽說過。

  尤其是其一己之力入侵霧隱村,并且結束戰爭,當時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彌彥目瞪口呆。

  也是從那天起,他才真正明白,這世間,還是有忍者能夠以一己之力結束戰爭的。

  但隨后傳來霧隱村損失巨大,死傷無數的時候,彌彥又沉默了。

  他想以一種和平的方式解決爭端,而不是這種暴力的方式。

  這種和平…是真正的和平嗎?

  自來也老師曾言:人和人互相理解的時代會來臨…

  兩種做法,以彌彥現在十幾歲的年齡,有些難以分辨對錯。

  彌彥嘆了口氣,想起了當時自己拜師被拒絕的情景,他也不知道,怎么就鼓起了勇氣張開了口。

  這一切簡直就像昨天發生的事一樣——是的,真的就像昨天發生的一樣。

  如果當時成功了,后來也不會遇見自來也老師,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吧?

  小南還在輕聲讀著,但已經到了結尾。

  “我們只要生活在這個遭到詛咒的忍者世界,就不可能過著安穩的生活。”

  “那就…讓我來解開這個詛咒!”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和平這種東西,我就來掌握那東西!我是不會放棄的!”

  雙方的視線交匯。

  樹葉悄無聲息的飄落。

  “你…你到底是誰?”

  他抬起頭來,通過群樹縫隙仰望藍天。

  “我叫做——鳴人!”

  “我決定了!”

  彌彥突然站起身,嚇了小南和長門一跳。

  “嗯?”

  兩人同時疑惑的看向了彌彥。

  彌彥的眼神里滿是堅定:“我決定要去和半藏談判。”

  “什么?”小南還不知道半藏要發動戰爭的事情。

  “我不能繼續看著雨之國重新陷入戰火,必須要找半藏,阻止他發動這么一場戰爭。”

  “可是…”

  “雨之國這么多年戰亂,半藏知曉這個國家的痛苦,他一直也在為和平而努力著。

  我相信,他可以理解我們,我們也可以阻止他!”

  “驅逐一切黑暗,給世人帶來光明和希望,這不就是曉的意義所在嗎?”

大熊貓文學    木葉的上下五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