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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履約危機來襲

  這場雪,只下了一夜,但化了三天。

  江安郡的街上除了一片潔白,別無他物。少人出門,因為積雪已經累積到了腳踝。

  王不二待在家里也是無聊,門出不去,要辦的事情辦不了。白潔又不跟自己同房,不說二胎,頭胎都不知在何年何月。

  一到晚上,白少強、白樸,甚至白夢庭都輪流找她有事商量。

  真有事嗎?還真是。

  因為積雪,保行在押貨物進不了江安城,怎么辦?要商量。

  ——這是白少強的商量。

  因為積雪,廚房的菜品怕是不夠吃,怎么辦?要商量。

  ——這是白樸的商量。

  因為積雪,江安郡已經死了不少人,接濟鄉里怎么辦?要商量。

  ——這是白夢庭的商量。

  以前,這些事有的上不了臺面,有的根本不需要白潔參與,但現在突然都要白潔發表意見。

  最關鍵的是,大家都喜歡在晚上議事。白天明明有時間,但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是悶在屋里陪妻逗妾,就是去劉氏那邊守著,白樸甚至還和一些下人們堆起雪人玩鬧。

  白潔不參與吧,還不行。你現在是招婿在家,相當于是個兒子,還真得參與。

  白潔想參與嗎?還真不想。他想和王不二待在一起。不是說想跟王不二洞房,只是想趁著晚上沒人,問問王不二棉襖之事。

  到底是瞎說,還是真懂一些天相命理之事。

  雖然悶在家里確實無聊,但王不二還是盡可能做一些對于自己行走于大周、成長于白家有意義的事情。

  他找來數字三兄弟,把白家、江安郡和大周的很多事情講給他聽。

  不論真的假的,大的小的,凡是數字三兄弟知道的,王不二都要求毫無保留、和盤托出。

  因為棉襖事件,數字三兄弟對于這位姑爺有了特別的崇拜!能夠預知天氣,這在農耕時代是一件多么牛叉的事情。

  所以,三兄弟簡直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當然,王五還是不怎么說話,只是對于張三和李四的講述表示點頭或者搖頭。

  也是從數字三兄弟的講述,王不二知道了白家的危機,知道了自己入贅成功的原因,至于周伯仁和扶疏,王不二也知道他們分別打著白家保行和白家鹽場的主意。

  “所以我去找周昆打賭的時候,你們第一時間想要攔住我?”王不二問數字三兄弟。

  三人齊齊點頭。然后張三補了一句,“幸好公子贏了。”

  “就是。”一聽倆字,王不二閉著眼睛都知道是王五的附和。

  三天的知識填鴨,王不二暫時放棄了二胎計劃。他明白,無論白潔如何想,在白家人眼里,自己只不過是一個炮灰,一個擋箭牌,一個弱雞鄉下人。

  征服女人,要么征服女人的心,要么征服女人的胃。但要征服女人的家人,只有一個途徑,就是讓他們看到你的強大。

  王不二城外王家不是開給扶疏的玩笑,是自己的一個小目標和小夢想,他想讓自己的父母可以在王家莊抬頭做人。

  現在,他決定要把這個夢想放大一些。而且也不得不放大一些,因為扶疏,因為他吹出去的牛逼,這個夢想把王家和白家聯系起來了。

  今天你們對我愛答不理,明天我讓你們門當戶對!

  不是高攀不起,而是門當戶對。因為他要讓王家和白家一起強大。

  門當戶對才是古代婚姻的根本,而非什么才華和愛情!

  白家鹽場也傳回消息,因為是白天,所以發生臺風后大家都第一時間進行了避難,人員倒沒有什么大的傷亡。只是原本已經快曬好的食鹽被突襲的暴雨洗劫一空,從海里來,回到海里去了。

  “難道連老天也要亡我白家嗎?”白夢庭聽完鐘伯的稟報,不禁發出如此感慨。

  鐘伯自然知道白夢庭這話是什么意思。

  白家每年最大的食鹽訂單都會集中在五月出貨,而這些合約基本上都是頭一年就簽下的。

  江安雖然靠海,臺風騷擾也很正常,但一般最早的臺風到來也得六月。所以,五月出貨成了白家鹽場的習慣。

  江安郡的街上已經看不見積雪了,白夢庭在上廳召集了白家下人議事。

  白夢庭把鹽場的事情講給大家。

  “按照合約,如果我們在五月底交不出食鹽,按照約定,我們需要賠償的金額大概是十萬金幣。”白夢庭說到,“家里現在能夠拿出的大概也就三萬金幣,剩下的可能只能點賣家產了。”

  “你們都說說下一步辦法吧。”白夢庭沖白家三兄妹說到。

  王不二自然是沒有資格參加的。

  白少洪就是一個紈绔子弟,吃喝玩樂還行,真要動真格給家里掙點錢,出點主意,是指望不上的。

  白潔打打殺殺,執行命令還可以,但要讓她提出解決如此問題的辦法,那也是不現實的。

  所以,白少洪和白潔誰也沒有說話,而是不約而同非把目光投向了白少強。

  “如果從明天開始恢復生產,除去從江安到各州的押運時間,我們還有不到十天左右的生產時間。”白少強說到,“現在鹽場受損嚴重,重新置辦工具,清掃曬場,差不多得三五天時間。把海水運到曬場,曬出晶鹽,至少七八天時間。”

  “也就是說,哪怕我們以最快的速度,也趕不出來訂單的貨量。”白夢庭一言以蔽之。

  “既然我們的鹽場曬不出來,江安周邊別的鹽場也曬不出來,”白少強說到,“所以,想通過購買別人的鹽,來完成交貨,也不現實。”

  “你還忽略了我們根本買不到別人的鹽。”白夢庭繼續回應,“別人也是有合約的。”

  “交州的鹽場是指望不上,但盛產井鹽的益州也許還可以買到鹽。”白少強繼續說到。

  看著白夢庭和白少強的激烈討論,白潔和白少洪有種多余的感覺。

  “別忘了,那是朝廷的鹽場。”白夢庭說到。

  白夢庭說完這句,白少強終于泄氣了。

  “那我們只有賠錢一條路可以走嗎?”白少強問到。

  上廳一陣沉默。

  “要不問問不二,也許他有辦法。”良久,白潔弱弱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只是,這個聲音,讓人頓覺可笑。

  “白潔,別瞎鬧!”白少洪出主意不行,但形勢還是看得準。。

  “小潔,如果你覺得自己撐不起肩上的責任,”白夢庭語重心長地說,“就回去休息吧。”

  “你們為什么就不給不二一次機會呢?”白潔有些上情緒,然后激動地把棉襖事件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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