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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做兄弟

  將精神調理到最佳狀態后,葉飛起身,他四處看了看,找到一個背風的地方,將一塊塊巖石堆砌在一起,做成一個簡易爐灶。

  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口早已準備好的鐵鍋,架在最上邊。

  在島上尋了許多干柴堆在邊上,又取出幾個水袋,注入半鍋淡水后開始生火。

  流云見葉飛竟然在架鍋生火,以為他是要做飯呢,無語的搖了搖頭。

  修仙者達到奪命一重天的時候,就可以辟谷了,吸收的都是天地能量和蘊含靈力的天材地寶。

  偶爾吃一些凡塵食物,那也只是滿足一下口腹之欲,經常食用不但對身體沒有好處,還需花費時間清除留存體內的食物殘渣。

  葉飛待水燒開后,開始從乾坤袋中一樣一樣的拿出許多藥材出來,這些藥材大多都是非常普通平常的藥材。

  唯有幾樣稍微拿得出手的就是三級妖獸斑斕巨蟒的膽,和三級妖獸烈焰紅唇豹的心,還有就是這水仙草了。

  流云奇怪的看著葉飛的動作,他不明白葉飛這是在做什么,熬湯嗎?那些普通藥材還沒什么,可他竟然將水仙草也放進鍋里熬煮,這鍋湯會不會太奢侈了?

  葉飛將所有藥材全部放入鍋中后,開始運轉靈力,將周圍的天地靈力慢慢導入鐵鍋中。

  連續加了七次水后,葉飛終于停下的加柴火的動作,他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玉瓶,將剩下的半鍋湯汁倒入玉瓶之中。

  不多不少,正好灌滿四瓶,和他的預計一樣,葉飛微微斜頭看了一眼盤在肩上陷入沉睡的小蛇金玄九,也沒有打算馬上告訴他藥已經煉好了,之前說三個月內給它藥,本來就存有別的心思。

  葉飛走到流云身邊道:“學長,給你一瓶。”

  “這個是?”流云接過瓶子好奇的問道。

  “我做的煅體湯,可以易筋洗髓。”葉飛笑著說道。

  “易筋洗髓?”流云眼中泛出莫名的神采。

  “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樣,我先試試。”葉飛輕輕一笑,走到一邊,盤膝坐下后將另外一瓶打開灌入一口。

  湯汁入口,就如一團烈火撞入油鍋,在葉飛的體內炸開。

  那種爆裂的感覺讓他的臉瞬間漲的通紅。

  迅速運轉靈力引導藥力散往四肢百骸,不一刻,頭頂就蒸騰出絲絲白氣。

  皮膚表面不斷有黑色斑點出現,不多時就結成了一塊塊黑色的斑垢,這斑垢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惡臭。

  流云用靈力封住了嗅覺,眼中露出難言的震驚之色,他拿出那一瓶湯汁,看向葉飛的目光有些復雜。

  在葉飛說這湯汁能易筋洗髓的時候,他雖然表面沒說,內心卻是有些不信的。

  可現在看葉飛用后的效果,這那里是易筋洗髓啊,分明是脫胎換骨啊。

  見識了這瓶湯汁的逆天程度,他反而有些躊躇該不該收下這樣的厚禮,論價值,兩個墨鯪玄蛇的藏寶也頂不上這小小的一瓶湯汁。

  葉飛身上的黑垢越結越厚,頭頂的白氣逐漸化為青色。

  這個過程持續了三個時辰,直到入夜之后,葉飛才睜開眼睛。

  一股惡臭撲面而來,葉飛從肩頭取下沉睡中的小蛇,身體連閃,將速度發揮到極致,十幾息后,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葉飛已經沒入海中。

  靈力涌動,將身上的衣物直接震碎,用海水清洗了足足半個時辰,這才上岸自乾坤袋中拿出新衣換在身上。

  走回到洞窟口,流云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架起了一個火堆,坐在火堆邊上正一口一口的喝著靈酒。

  看到葉飛回來后,流云將手中酒壺朝他扔來,葉飛接過之后咕嚕嚕的灌了幾大口,只覺一陣神清氣爽,渾身輕松敞亮。

  “想不到學長竟有如此好酒。”葉飛爽朗的大笑起來。

  “好酒也需有人陪,若是一個人喝,酒再好也品不出其中滋味,唯一能喝出的或許就只有寂寞。”流云微笑著招手,葉飛會意的將酒壺扔向他。

  兩人你來我往,一壺酒很快被解決,流云再次拿出一壺,喝了一大口后扔給葉飛。

  “我曾經擁有一個很溫暖的家。”流云抬頭望著天空的星云輕聲說道。

  葉飛沒有接話,順著流云的目光看向天空,今夜的星空只有明月,卻不見那顆水藍色的大星。

  “在我七歲生日那天的晚上,一群人突然闖入我家,那一夜,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死了。”流云話語很平靜,語氣中沒有仇恨,也沒有憂傷,什么情緒都沒有。

  葉飛轉頭看向流云,他依然望著天空的星云,伸出右手,葉飛會意的扔過酒壺。

  流云連續灌了幾大口后,再次將酒壺扔給葉飛,輕聲道:“我爹娘將我藏在地窖,開啟了遮蔽法陣,透過法陣的監視窗口,我將那一切都看在眼里。”

  葉飛還是沒有說話,這個時候,做一個傾聽者更加合適。

  “我記得他們每一個人的樣子,這么多年來,爹娘的模樣都已經模糊,可那些人的樣子卻越來越清晰,知道為什么嗎?”流云轉頭看向葉飛。

  葉飛搖頭:“為什么?”

  “我每一天都會想一遍他們的樣子,這么多年,他們每一個人的模樣早已經刻入靈魂深處,想忘都忘不了啊。”流云深吸一口氣,狠狠的吐出。

  葉飛將酒壺再次扔給他:“那些人一定很強大吧。”

  “總會被我踩在腳下的。”流云笑著說道,話語中帶著強烈的自信。

  “我相信。”葉飛也跟著笑起來。

  “在我七歲以前,我特別愛笑,爹娘都夸我活波,只是后來,都忘記了什么是笑,也忘記了什么是哭,能記得的就只有那些人的樣子。”流云翻轉酒壺,壺中卻已沒了酒,揮手將空酒壺隨手一扔,一攤手,拿出一壺新酒。

  “學長笑起來其實很帥。”葉飛伸手接過酒壺,輕輕的茗了一口,笑著打趣。

  “雪兒也這么說。”流云輕輕搖頭,定定的盯著葉飛說道:“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但是我并不需要朋友,所以…”

  “所以我們做兄弟。”葉飛語氣驟然變得極為鄭重,目光和流云對視,很認真的說道。

  流云大笑不止,一直笑到眼淚都流了出來,葉飛也跟著笑,笑著笑著,淚水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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