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發?”不明所以的揉了揉頭,大把白發下一刻就被他抓在了手里!
看著手中的頭發,林一業瞬間一滯。
拿起茶幾上的鏡子,本以為會看見自己的一頭白發。但讓林一業再度僵硬的是,鏡子中竟然沒有自己!
身后的東西,映照無疑。
而他這個人,卻不在鏡子中,就像是他根本不存在一樣!
恍惚間,林一業似乎看見,鏡子里飄忽著一個小黑影,只是這里光線太暗,他只得認為這是屋內陰影導致的。
放回鏡子,林一業摸了摸仍舊有些疼痛的胸口,想到昨天突然的咳血,心中已經是敲響了警鐘。
如此明顯的變化,很顯然,他是被什么東西盯上了!
稍微一推測,林一業就將這一切,都指向了那如影隨形的敲門聲。
小雨滴滴嗒嗒的落地,一輛黑色小車微微搖晃的行駛在潮濕的馬路上。
車身不穩的節奏,讓人擔心下一刻就要翻車。
開車的是紅毛,林一業坐在后座,背后的蛛腿已經延伸而出,深深刺進車內,固定著他的身形。
這輛車子,是從那別墅主人的車庫里找出來的。
考慮到能源晶體的消耗,林一業沒有啟動鋼鐵八蛛矛,而是逼著沒開過車的紅毛,直接上路了。
現在行駛了十幾公里,原本磕磕絆絆的紅毛,也差不多熟悉了。
由于與吸血鬼之見的戰火還沒有蔓延到這里,在路邊,林一業還能看見不少打著傘,走在雨下的路人。
當然,更多的人,都通過網絡或其他信息,已經意識到了危險。在路上,林一業都看見了好幾批準備行李,打算組隊逃離這里的人。
離省會,目前還有兩百公里左右。
這車子,考慮到紅毛的精神狀態,大概可以在今天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前,到達省會。
當初軍隊全部撤離是后天,那時天已放晴,吸血鬼都不敢出來。而現在,天空是蒙蒙細雨,吸血鬼在這雨天中,基本上沒有什么影響。
今天的兩百公里,安全如何,林一業難以預測。
不過現在他沒得選,現在不去。等后天與軍隊一同前去,就必定會碰到那頭恐怖的一代狼人!
面對一代狼人,即便是不與對方正面對抗,林一業也是打心底抗拒碰見對方。
“省會的位置,處于狼人和吸血鬼的交界處。這一路上,若是碰見狼人,別大驚小怪的。”
迎著撲面而來的冷風,林一業提醒著紅毛,同樣在告知著他一些關于吸血鬼和狼人的事情。
紅毛如今雖然心理承受能力提升了不少,但見識還是極其有限。有林一業的疏導,他的眼界也拉開了許多。
路邊的景色不斷向后推移變換著,外面的低溫濕冷,讓林一業不適應的關上了車窗。
車子一路平穩行駛,因為高速已經被無數車輛堵死,兩人就只能將路線改到國道上。
一個又一個小鎮鄉村向后方倒退,車輛一直無事的行駛了兩個多小時后。
當油箱差不多空了后,紅毛才疲倦的行駛著車子,緩速來到一個加油站中。
車笛響亮了幾聲,然而,卻沒有絲毫人影…
“嘀嘀嘀!!”依舊無人,甚至就算周圍的建筑中,都沒有人的身影。
收起插.入車子內部用于固定自己的鋼鐵八蛛矛,林一業左手撐起雨傘擋住右邊臂膀的傷口,慢步走下車。
加油站不大,只有兩個加油口,可以說是非常小的了。
拔下加油器,見可以加油,林一業習慣性將它塞入汽車,就只有幫車子加起油來。
邁著沉著的步伐,他心中帶著幾分警惕的,步入加油站中的小店。
看著冰箱里的飲料,林一業隨手撈起一瓶,仰頭灌了一口。也是此時,林一業,赫然與一雙外突灰白的眼睛對上!
在他的頭頂,是一個渾身扒的精光,慘白到沒有絲毫血色的女性尸體!
尸體倒吊在房頂,正巧與林一業的眼睛對上。
看著女人脖子上的孔洞,林一業咕嚕一口咽下嘴里了飲料,搖著頭輕嘆了口氣。
“會享受的吸血鬼,不該是低階的了。”
讓林一業有些在意的是,倒掛的女人,臉上的表情,是驚恐,而不是陶醉…
這可不是一個高階吸血鬼的作風,在“血脈”傳承下,所有高階吸血鬼可都是“紳士。”
盯著女人脖子上的孔洞,林一業莫名其妙之下,聯想到了昨晚別墅中的兩具死尸。
兩者的死狀不同,但林一業卻感覺的到兩者的恐懼,是相同的。
“同一個家伙干的?”腦海中突然蹦出這個想法,林一業剛要否決又遏止了。
這個可能性,不小的!
從路徑上來看,如果真是同一個吸血鬼干的話,他應該就處于這條去往江城的路上。
回到車內,本想讓紅毛接著開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曾想,這家伙已經睡著了…
見還是中午11點,林一業也沒有叫醒紅毛,就這么讓他先休息著。
旁邊有死人,對于一般人來說會是驚恐不安。
但對林一業來說,這種情況,他甚至覺得連表情變化都是浪費。
看著暗黑的車窗,林一業已經不知是第幾次神游了。車窗的倒影,依舊不存在他的倒影!
這件事情,要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他心臟強大,但心不大。
鏡子照不到他,這種感覺,讓他有一瞬認為自己變成了怪物。
左手觸碰著右臂臂膀,隨著一陣劇烈的疼痛,林一業的心思也收了回來。
至少,這個身體還是在的。
心中安慰的想著,一片白發就脫落的掉在衣服上…
“系統,給我打造個假發,和真的一樣的假發!”
“叮,1~10積分,請宿主選擇。”
依靠腦域雷達探測儀,裝好假發后,林一業看著車子里大把的白發,心情說不出滋味。
頭上的白發,沒了絲毫養分,只是隨便扯了兩下,就全部掉了…
頭發徹底沒了,這讓一向沉著的林一業,臉頰都忍不住抽搐。
同時,他對那敲門者的恨意,也是不斷堆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