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楚云望著老叫花和臟兮兮的小姑娘,面露笑意。
這臟兮兮的小姑娘,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眼眸中閃爍著靈動狡黠,一看就是在市井中摸爬滾打出來的。
和讀書上學,循規蹈矩,乖巧聽話的小女生,迥然不同。
被一群光著膀子,刻著紋身,染著黃毛的小混混,揮舞著砍刀,鋼管,匕首追殺,她也沒有流露出絲毫害怕之色。
反倒像是貓戲老鼠一般,她是那只貓,在戲耍著身后這群老鼠。
楚云發現她身上有著太多神秘,對他有著強烈的吸引力,不由自主就想靠近她,了解她。
一個乞討為生的小女孩,按理說應該是面黃肌瘦,身體虛弱,很輕易就會被身后這群年輕充滿活力的小混混追上。
但偏偏就是追不上。
就是差了那么一點,一直就差了那么一點,仿佛是刻意為之一樣。
直到跑到老叫花面前,臟兮兮的小姑娘,猛然剎住身形,身后這群小混混,才是追上來,團團將小姑娘和老叫花圍住。
“小丫頭片子,敢偷我們的東西,信不信我一刀砍下你一只手!”
一位黃毛混混揮舞著砍刀,怒視臟兮兮的小姑娘,作勢欲砍。
“快交出東西,不然我弄死你!”
另一位紋著青龍的小混混,握著匕首,同樣上前一步,擺出一副一言不合就要捅人架勢。
“爺爺,你看到了么?”
“他們欺負我!一路追殺我!還要砍掉我的手!還要捅死我!”
臟兮兮的小姑娘,一下撲到老叫花懷里,哭泣道。
但只聽得到哭聲,根本看不到眼淚。
楚云一下就明白,這小姑娘,是個戲精!
“小錦不怕!小錦不怕!”
“有爺爺在呢!”
老叫花慈眉善目,輕輕拍著小姑娘的后背,疼愛道。
緊接著。
他扶著小姑娘,站起身來,望向眼前這一群小混混,面上露出一抹不悅。
“年輕人,戾氣不要太重!”
老叫花開口勸道。
“老不死的,滾一邊去!”
為首的黃毛混混,一口痰啐到老叫花臉上,怒罵道。
“跟他們廢話什么,直接砍了吧!”
紋著青龍的混混,不耐煩道。
一群小混混,滿臉兇相,揮舞著鋼管,砍刀,匕首,一起沖向老叫花和小姑娘,立即就要動手。
楚云就站在這群小混混身后不遠處。
但他就靜靜看著,沒有任何出手的打算。
老叫花輕輕用衣袖拭去面上的痰,隨即瞇著眼,略過一群小混混,目光在楚云身上停留。
兩人都是認出彼此身份。
隨即,老叫花收回目光,望向眼前一群小混混。
“年輕人,不要整天想著打打殺殺!”
“老漢我年輕的時候,比你們要兇殘多了,你們看我現在的下場,淪為了乞丐,多么凄慘!”
“你們不學好,將來不是去吃牢飯,就是被其他混混打死,或者打殘,將來走我的老路,乞討為生!”
老叫花苦口婆心勸道。
楚云面露笑意,在遠處看著。
老叫花教人向善,能有什么用?
這群小混混,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老不死的,我們用你教?誰給你的臉?”
“讓我來教你怎么做人!”
一位黃毛小混混揮舞著砍刀,向著老叫花砍去。
刀光一閃。
老叫花直接從黃毛小混混手中,拿過砍刀,他手法極其自然,仿佛是黃毛小混混主動將砍刀遞過去的一般。
楚云看得眼前一亮。
他果然沒看走眼,這老叫花是個隱士高人,神秘而又強大。
嘩嘩!
刀光閃爍。
老叫花閑庭信步,走進一群小混混中。
一柄砍刀在他手中,舞出花來了!
楚云饒是有了神識,反應比普通人強很多,眼神觀察能力也遠勝普通人,但他依舊有些跟不上老叫花的刀速。
幾個呼吸功夫過后,刀光倏然消失。
老叫花回到原處,慈眉善目,握刀而立。
這群小混混,卻是發出各種慘叫,在地上打滾哀嚎。
楚云定睛看去,發現這群小混混,全都已經變成光頭,地上一堆黃毛。
“我看不慣,年輕人染一頭黃毛!”
老叫花不忿道。
“我更看不慣,年輕人弄一身紋身!”
老叫花固執道。
楚云一驚,他還以為這群小混混是被老叫花用砍刀砍傷了。
現在仔細望去,才發現這些小混混紋身的地方,那一塊皮被老叫花用砍刀削掉了,看上去血肉模糊,鮮血淋淋,但其實就是淺淺一層表皮,傷得不深!
這群小混混砍別人時,表現得那么兇狠,結果自己受到這點輕傷,就哭爹喊娘,滿地打滾,真是一點都不爺們!
“你們這幫混蛋,追殺我,吐我爺爺一臉痰,現在被我爺爺教做人了吧!”
臟兮兮的小姑娘,叉著腰,指著倒地哀嚎的小混混們,居高臨下道。
楚云看得一陣想笑。
這就是典型的狐假虎威。
“還不快滾?”
“等我的砍刀,真的劈砍你們么?”
老叫花對著地上的小混混們,一聲冷喝。
話音落下。
剛剛還各種痛哭打滾的小混混們,立即爬起身來,狼狽逃竄。
“慢走,不送!”
臟兮兮小姑娘笑靨如花,很是客氣。
頃刻間。
一群小混混就消失無蹤。
這拐角處,頓時只剩下楚云,老叫花,小姑娘三人。
“你是誰?”
臟兮兮小姑娘看到楚云,面露驚訝,主動開口問道。
“我是楚云!”
“敢問你們兩位是?”
楚云面露和煦笑容,走上前去。
他很想認識這爺孫兩人。
尤其這老叫花,這一手刀法,簡直出神入化,完全巔峰他的認知!
“我是華錦!”
“這是我爺爺魏城!”
臟兮兮的小姑娘,滿臉熱情道。
她從沒見過這么俊秀的小哥哥,比電視上的大明星還要帥很多。
尤其是這小哥哥笑容和煦跟她說話的樣子,簡直要將她的心都融化了!
“你們是不同的姓?”
楚云望著華錦和魏城,面露詫異。
“我是爺爺撿的棄嬰,脖子上的玉佩上,刻著華錦兩個字!”
華錦笑嘻嘻解釋道。
說起自己的悲慘身世,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小事一樣。
這顯然是經歷了很多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之后,方才能將心境錘煉到這么百毒不侵,無堅不摧地步。
“魏老,您也是一位修煉者?”
楚云望向老叫花,面露尊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