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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張耿直

  張小神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腦袋里像是被針扎了一樣,疼的要命。

  環顧四周,她在床頭看到了兩本書。

  正一經、印法九演。

  有些迷糊的抬起頭,她又看了看這周圍的擺設,是她的房間沒錯了。

  張小神有些恍惚,她想不起來自己為什么會在自己的房間里了。

  她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的夢,夢里的自己和李正練習法術的時候自己燒掉了掙個悟云觀,又被那太師祖翻手之間修復如初,好像又有誰和她說了些什么,她就莫名其妙的下山了,又被一頭白虎在后面追著,追到了山下的村里,一個不認識的老道又和自己打了起來。

  然后,夢就醒了。

  但是,這個夢為什么…這么真實?

  張小神這會覺得自己身上十分的疲累,就像真的從山上跑下去又跑回來似的。

  不是夢么。

  這一切太過光怪陸離,她有些分不清了。

  外頭似乎天剛亮。張小神帶著一絲倦意,整理了一下衣衫。聞了聞,沒什么味道。她拉開了自己的房門,走了出去。

  確實實在道觀里頭,從她這個角度,看不到太陽,不過倒是可以看到被陽光給染成了金黃色的云朵。

  還只剛剛日出。

  那個山頭遮住了太陽,周圍卻被初升的太陽照耀著,散發出一片金燦燦的霞光,顯得仙氣十足。

  傳說中如來佛祖的住著的靈山圣境,會不會就是這個樣子的?

  不會的,自己這可是道觀,而且如來不是在西天么。

  正看著‘靈山’發呆,腦子里天馬行空的張小神,沒注意到兩個走近的人影。

  “嘿!張小神,你可算是醒過來了!”

  “早上好…”

  這兩個是林情和林羊。張小神聽到了她話里的關鍵詞,‘醒過來’。

  這么說,自己是昏迷了?

  “我是怎么了?我記得我還在山下去找人修院子呢…”

  “哈,你在說什么胡話呢,”林情似乎想笑,“你昨天跟著李正師伯練印法,結果失控把院子給燒了,然后你就靈力透支,暈過去了。”

  “雪師叔祖可著急了呢…”

  “這樣啊…”

  這倆小師姐一唱一和,倒是給張小神理清了頭緒。但是,總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違和感縈繞在她心頭。

  靈力是個什么東西?

  這么聊了兩句,張小神再想去回想那過于奇怪的夢境,已經是怎么樣都想不起來了。

  沒有再去折磨自己的腦細胞,張小神問道:“你們過來我這里,是要開始上課了嗎。”

  “啊!對的對的,快走吧,不然盧師叔又該讓你磨墨了。”

  說實話,張小神覺得磨墨沒什么不好的。

  特別是在看到這兩個小姑娘寫字寫得滿頭大汗,自己磨墨就只是手有些酸之后。

  但是在她們看來,似乎磨墨這個活計比練字要辛苦許多?

  那林情是和林羊兩個人拉著小手一起過來的,這會說要走了,也是用那空余的一只手也拽起了張小神的左手,三個小姑娘并排走著,看上去很是和諧。

  張小神的心思卻不在這里,琢磨著她們剛才說的那句‘雪師叔祖可著急了’,她不禁心頭一暖,和她們說了一聲,準備去雪韶的房間看看。

  那兩個小師姐似乎也理解,只是站在不遠處等著她。

  張小神輕輕地推開了雪韶的房門,走了進去。

  話說雪韶房間門都不帶鎖的?

  她看了一眼,有門閂,但是沒有閂上。

  雪韶正躺在床上,似乎是被她的推門聲給驚醒了,眼神有些朦朧的看著張小神。

  這時候的雪韶,散發著足以誘人犯罪的女性魅力。

  不過張小神現在也是個小姑娘了。

  看到這迷蒙的睡眼,張小神也意識到,昨晚雪韶只怕是沒有休息好。這會自己又來打擾她,不免有些不通事理了。

  “嗯…要是昨晚雪姐姐沒休息好的話,你再繼續睡會兒,我先去盧師叔那里上早課了。”

  張小神說著,便退了出去,有些小小的尷尬。

  直到張小神退出來了,雪韶似乎還是那副軟弱無力的樣子,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

  似乎身體狀況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心里有些擔心,不過張小神并不認為雪韶會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更不會不懂得如何照顧自己。

  在心里安慰了自己兩句,張小神又重新走到了林情身邊,主動拉起了她的手,向著那后院走去。

  后院里的盧星連依然是像昨天一樣,靜靜地坐在那椅子上閉著眼睛磨墨。

  沒等張小神她們上前,盧星連便主動開口了。

  “今日,小神你磨完了墨水,就和林情林羊她們學學基礎的書法筆畫。用你自己磨的墨”

  “是,師叔。”

  張小神自然是沒有異議的,林情似乎有些高興,林羊卻還是一副呆呆的樣子。

  “你看,這‘橫’的運筆順序是…”

  林情在一旁做著示范,不得不說,這小姑娘也不知道是練了多久,寫的字在張小神看來已經可以說是十分的工整優美了。

  隨后張小神就記起了盧星連房間內的那些字畫。大概在這位盧師叔看來,林情的字只能算剛剛入門吧。

  也難怪要一直練習了。

  張小神對練字這一塊沒什么感覺,總覺得有著上輩子無數鋼筆字帖的基礎,練起來應該不會太過難以上手。

  事實證明,她還是圖樣了。

  等到她自己磨好了一硯墨的時候,林情也算是給張小神講解完了一部分筆畫的運筆路徑。然后張小神就發現了。

  先不提那選筆、蘸墨的手法這些講究。

  光是想要捏穩這毛筆,寫出一條圓潤筆直的筆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張小神甚至連一個簡單的‘一’都寫不好。

  歪歪扭扭的,活像一只毛蟲。

  這下她才正式收起了輕視的心思,認認真真的寫起毛筆字來。

  不得不說,自己用自己磨的墨水,更能切身的體會到自己究竟有沒有磨好,若是濃了,墨水便會在紙上化不開,若是過于淡了,墨水就會順著毛筆往下滴。

  文房四寶,還是互相有著關聯的。

  盧星連只是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她們練習,沒有多說話。

  等到張小神終于算是歪歪扭扭的寫完了一整張紙的‘永’字,這一上午的課程竟然是已經結束了。

  看著自己的作品,張小神有些無語。

  真夠難看的。

  太陽正掛在她頭頂,張小神把毛筆上的墨汁用水澆洗干凈,掛在了那筆架上頭。

  毛筆一放下,她也有了些悶熱的感覺。

  剛才練字的時候倒是沒感覺到多熱,應該就是所謂的‘心靜自然涼’了。

  收拾好了用具,張小神也準備去休息一會,不知道今天李正還會不會要求她背誦那正一經的第二篇目,還有那后面的三個難懂的手印。

  應該不會要求的這么嚴格吧。

  盧星連卻是在這時叫住了她,告訴她那個晚上敲門的東西已經被解決妥當了。

  張小神心里也是一陣安穩,隨即也想起來,盧星連還沒有教她那個靈玉該怎么用。

  這會要不是盧星連找她說話,她只怕又要忘了。

  “盧師叔,林情說本來昨天就要教我用那個什么靈玉的,結果…”

  “靈玉嘛…倒也無所謂,你且記好了。”

  盧星連說了很多,張小神總結下來,大概也就‘腦補’一個詞了。

  …有些迷糊,但是好在盧星連很大方的給了張小神一個靈玉,告訴她這里面有著一些筆墨紙硯,自己平時可以用這里面的東西自己練習基本功。

  張小神也是樂得接受。

  隨后,她和盧星連行禮告退,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不過自己不吃東西就算了,這道觀里的人都不吃東西的么。

  張小神細細的回想了一遍,自從自己上了這山,似乎只吃過一次雪韶給的包子了。

  這道觀里頭,似乎也沒有什么食堂一樣的地方,茅廁也沒有看到。

  真是一群怪人。

  自己也挺怪的。

  張小神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向誰問過這個問題了,但是又想不起來那個人是誰,他又是怎樣回答的。

  路過了雪韶的房間,張小神想要進去看看,但想到早上雪韶似乎沒有起來,便敲了敲門。

  “是小神吧?進來吧。”

  里頭傳來了雪韶的聲音,聽上去精神狀態已經好了不少,至少張小神她現在沒聽出來什么毛病了。

  張小神推開了門,雪韶已經不是早上那副動人的樣子了,穿著道袍正裝,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手中依然是捧著一本書。

  熟悉的姿勢,讓張小神還是看到了那書的名字。

天文五符  怎么又是另外一本書?

  “小神啊,你現在身上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

  “嗯…沒有,只是早上起床的時候有些頭疼。”

  “只是早上么…那就好。”

  聞言,雪韶似乎是放下了心,臉上也有了點笑容。

  “啊,對了,你李師父剛才來找我,托我轉告你今天下午不用去他那里,只不過要把昨天和今天的課業都完成了。”

  張小神聽了,想著這個師父總算不是影視作品里頭描寫的熱血教師,也稍稍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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