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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一章:先登死士,有死無生

  界橋,位于現在的河北邢臺,往南或者往東,沒幾百里地就是兗州和青州了。

  確實也到了袁紹的底線,在被一路突破下去,冀州的各大世家就要對袁紹喪失信心了。

  雖然用公孫瓚練兵的計劃看起來十分不錯,進行的也很順利,并州開拓一直沒停止,但總有個底線不是。

  別特么練著練著把自己練沒了!

  所以,袁紹麾下智囊團才選擇了界橋作為決戰地。

  之所以叫界橋是因為這里確實有橋。

  東面是大瀾澤,數條水系流向哪里,界橋這里南北兩面是河水,地勢平坦而有狹窄。

  地形如此特殊,在公孫瓚一方來說,地勢平坦,能發揮騎兵威力,地勢狹長更容易追擊,在袁紹一方看來,地勢平坦才能撲開兵力,地勢狹長能有效控制白馬義從的活動范圍。

  兩方都覺得地形不錯,這才有了這一戰。

  畢竟若是地形對己方不利,對敵方確實優勢,那這決戰就絕對打不起來。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這一戰,主公還請小心應對!”田楷扭頭看著公孫瓚,沉聲說道。

  “哈哈,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袁紹的小伎倆還能瞞得過我么,他們在步步為營,趁機練兵以為我看不出來?”公孫瓚一臉不屑,“老子在邊疆打仗殺敵的時候,袁紹還特么吃奶那,這點小伎倆還能瞞得過我?”

  “想的倒是挺美,用我軍練兵,在一舉戰勝我軍,殊不知,戰敗也會成為習慣,一場兩場無所謂,戰敗了一年那?”

  “無論現在袁紹軍看著多么士氣如虹都沒用,那士氣都是虛的,只要稍有敗象顯現,立刻就會引起連鎖崩潰,因為戰敗,后撤,逃跑,已經成為習慣了,我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形象已經深入到他們心中了!”

  “為什么草原人幾千上萬騎兵碰到咱們一千白馬義從都要狼狽逃竄,是真的打不過么?”

  “若是大家都舍生忘死的殺戮,勝利的絕對是草原那些胡人,可他們就是怕。”公孫瓚說著拍了拍自己胸膛,“他們打心眼里怕,就跟眼前這些敵人一樣,土雞瓦狗,一沖就散!”

  這邊說這話,聯軍距離越來越近,眼見距離差不多,公孫瓚一聲令下,大部隊立刻以玄襄陣朝前突進!

  此陣型便是個凹型,公孫瓚的目標及其明確,利用地形,最大限度地有效殺傷袁紹兵馬。

  袁紹方確實毫無花哨的方陣,而且原地不動就等著公孫瓚攻上來,站在最前方的是張郃高干率領的步卒,而相隔一段距離的后方就是麴義率領的先登營。

  時間稍稍倒退,決戰之前,麴義先鋒營營地之中。

  一口口大鍋內冒著熱氣,不時能看到大塊的肉被煮的翻滾起來,陣陣肉香迷茫在整個營地。

  三千人就這么隊列整齊的站定在原地,雖然眼睛也不時朝著肉鍋方向瞟一眼,看總體來說,安靜肅穆,精銳之像盡顯無疑。

  正這時,一輛輛馬車開了過來,在麴義的事宜下全部停在隊列面前,隨著麴義手勢,一車車銅板嘩啦啦地從車上傾倒下來,很快,一個銅錢鑄成的小山便在所有人面前形成。

  三千人隊列依舊保持完整,但鼻尖那粗重的呼吸聲卻變大了無數倍。

  麴義兩步躥到銅錢山上站定,大聲吼道:“老子之前說了,咱們先登營,就特么的是先登死士營,進來的,就是來賣命的,只是咱們賣命也要賣個好價錢!”

  “這一年的訓練下來,原來從三十萬大軍中選拔出來的一萬人就剩下你們這三千人了,你們個個都是軍中精銳中的精銳,而訓練雖然辛苦,可我麴義也沒虧大過大家,每五天一頓肉,雖然管不了飽,可也是各位之前沒過過的好日子!”

  “今天,就到了各位賣命的時候,這一仗面對的是白馬義從,這一點,兄弟們早就知道,別說你們,就是我麴義也沒三分把握活下來,今天,老子答應各位的最后一件事,老子也做到了,每人五十貫錢,馬上全都發下去,各位父母妻兒后顧無憂,然后,各位的命就不是自己的了!”

  “有沒有不想要這買命錢的,站出來!”麴義吼完靜靜地看著所有人,無一人動搖,準備已經做了一年了,要反悔早反悔了。

  “好,你們都特么是好漢子,分錢,吃肉!”

  一聲令下,三千人排隊把自己應得的賣命錢領走,隨即開始大口吃肉,這燉肉也許就是這輩子最后一頓飯了,自然要吃的飽飽的。

  酒是肯定也有的,但只有一人一碗,臨出發之前,麴義端著酒碗對著三千人一敬,隨即一口咬破手指朝里面滴血,三千人也同樣照做,看著自己的鮮血在酒液中彌散開來。

  “敬各位兄弟!”麴義大吼一聲咕咚咚一口喝盡后狠狠摔碎手中陶碗發出啪的一聲響,“先登死士,有死無生!”

  三千人同時把酒喝掉后狠狠摔碎手中酒碗揚天怒吼,“先登死士,有死無生!”

  一聲大吼之后,三千人頭上開始凝結起血紅色的云氣,云氣中都夾雜著濃重的血腥氣,讓遠遠光看的袁紹一行人文武官員心頭真真發寒,汗毛都開始豎了起來。

  云氣各有顏色,這道不稀奇,可畢竟是相對虛無的東西,帶味道的云氣還是第一次聽說,之前大家也不是沒見過先登營的云氣,紅色是紅色,可絕對沒有這種血腥氣。

  袁紹等人相顧駭然,被這三千人散發出來的殺氣死氣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這群人是沒想著能活著回來。

  一人拼命,可抵十人,百人拼命,千軍退避,千人拼命,戰無不勝。

  有這三千人死士,白馬義從何懼!

  當然,死士不難求,難求的是能帶領死士的人!

  有道是,兵是將之威,將是兵之膽,帶兵之人莽則兵莽,帶兵之人穩則兵穩,將軍什么樣,兵就是什么樣。

  想率領這三千死士不然,這個將軍本身必須有決死之心,不然,死士也能變成一群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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