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軒已經打定主意,這個該屎的營地…
反正這營地他是打死也不會去了,今天晚上,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是必須要住在思明府之內,沒有什么東西能阻攔自己,沒有!
“大部隊繞路,現在思明府空虛,一舉拿下,主意封鎖城門,一個人都不跑出去!”王軒一聲令下,周圍人轟然應諾,能逃離那個該屎的營地,簡直太棒了!
“另外,派了兩千人去營地內抓俘虜,總不能讓敵軍主力跑掉!”總要找個領頭的去做這件事情,說著王軒看向周圍人,卻發現忽然所有人都死死低著頭,恨不得把腦袋插在自己胸腔里。
“…”這個人選不好挑啊,王軒思索一下繼續說道:“看來,我需要一個,忠心耿耿,意志堅定,不屈不撓,任勞任怨,能力卓絕,不畏艱險的人來辦這項偉大而又艱巨的任務,那么…”
王軒在人群中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了范文程身上,“看來還是需要憲斗出馬啊!”(范文程,字憲斗。)
范文程臉色一僵,抬頭茫然地看著王軒,那眼神中潛藏著一抹不敢置信之色,‘主上,你真是這么認為的嗎…我特么咋有些不敢置信那?鑒于您一貫作風…’
“憲斗啊,你說,你是不是一個中心耿耿的人!”王軒瞇縫著雙眼,看似不毫不在意地看著范文程,一臉‘關切’地問道。
范文程渾身打了個哆嗦,立刻一挺腰身,臉上現出一股圣潔的光輝,“多謝主上厚愛,屬下愧不敢當,一定盡心盡力完成主上囑托,請主上放心!”
“嗯,我看好你呦!”說吧,頭也不回地加速朝著營地外繞了過去。
其他人也馬上跟上,范文程卻迸發出遠遠不屬于他的力量,一把抓住了沈正清,惡狠狠地說道:“沈先生,這可是你搞出來的爛事,你別告訴我你沒有那種祛除異味的藥膏了,不然…以后在主上麾下,咱們就好好親近親近了!!”
說實話,沈正清抬抬手就可以弄死范文程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奈何…若是比腦子的話,十個他也趕不上對方,只能無奈一笑道,“原來那種低級貨色么有了,不過…”
說著他從懷里又掏出一個小瓷瓶,有些不舍地遞給范文程,鄭重其事的說道:“這瓶藥可以抵御市面上常見和不常見的57種昏迷類,筋骨酸麻類藥物,十分珍貴的,當然,祛除異味是其附帶的功能罷了,范大人一定要珍惜啊!”
范文程臉色瞬間變得滿是笑意,親切而溫和地拍了拍沈正清的肩膀,“那就多謝沈大人了,以后有什么用到我的地方,還請言語一聲,我常年在主上身邊,多少還是能幫些忙的。”
這就變成沈大人了?
沈正清神色一松,暗暗吐了一口氣,看來,以后自己要習慣官場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范大人客氣了,誰不知道您是主上身邊的心腹,日常替主上處理大部分事務,說句僭越的話,這就是內閣首輔的職責,大人未來前途不可限量,以后還請多多照顧。”
沒想到,這江湖敗類還有這種眼光!一瞬間,范文程對沈正清的印象就更好了,“哎,這話可不能亂說,我還有主上交代的任務在身,就先告辭了,沈大人也快點趕上去吧!”
沈正清加速敢了上去,便見到整個隊伍分成兩部分,大部隊一萬人正跟著王軒保持平穩速度前進。
而打頭的大約有兩千來人,身上只有一層皮甲,腰間掛著長刀和弩箭,此刻正爆發出不遜色于奔馬的速度朝前突進,沈正清眼睛瞪的溜圓,又抬手使勁揉了揉,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見到的一幕,兩千人,人人都是內功高手,看速度和爆發力,絕對都是三流左右的高手!
單說這種身手,放在他們五毒教中已經是絕對的中流砥柱了,便是他自己,也不過才堪堪跨越二流境界而已,還是靠著一身深不可測,防不勝防的毒功才能威震江湖的。
這么一群人還使用弓弩,簡直是…喪心病狂,若是再用上自己五毒教的毒藥,那威力,簡直不敢想象,全天下,沒幾個門派敢說能頂住這兩千人的進攻吧!
兩千人爆發起來,沒到十分鐘便追上了逃跑的那些廣西軍,只是整齊地喊了一句投降不殺,隨后便不再廢話,話音剛落便追了上去,凡是沒有跪倒在地的,二話不說直接梟首。
這些普通的士卒如何能是他們的對手,即便是軍中精銳,單打獨斗也跟這些特戰隊的人沒法比,瞬息間,落在最后的五百多人,凡是沒來得及跪倒在地的,全部被斬殺殆盡。
這一幕被邊跑邊回頭的那些家伙看在眼里,一個個震撼地呆愣在原地,眼看特戰隊的人便要到身前,立刻反應過來噗通跪倒在地。
便是帶著李良弼逃跑的這一百多親衛,此刻目光也整齊地落在李良弼身上,大家都明白一點,面對這種情況,跑是肯定跑不了的,要么戰死這里,要么跪地投降,兩條路二選一,絕沒第三條路可走。
大家平日里都被李良弼養著,前前后后十來年,這會,一切都看李良弼選擇,戰大不了舍了這條命,降…當然更好,這種毫無勝算的戰斗,沒人想死。
看著越來越接近的特戰隊員,下手毫不留情,李良弼來不及多想,只一點,現在戰敗,大軍損失殆盡,若是回了朝廷一方,失去了所有價值之后定然不得好死!
眼見那些殺人如麻的家伙越來越近,李良弼顧不得許多,直接朝著地上一跪,身邊百多親衛一見,立刻齊齊松了一口氣,都紛紛跟著跪了下去。
余生站在李良弼面前,上下打量對方一下,想起王軒的吩咐,若是李良弼投降便留下,多少還有些才能的。
“你是李良弼?”
“正是在下,不知將軍是…?”
“你是就好,來人,帶走,其他人繼續前進。”
廣西軍徹底崩潰,思明府更是毫無抵抗力地被直接按倒在地,任憑他面前的這群人如何蹂躪,如何擺弄…
包括之前被李良弼安排人強制押回去的四大黨的人,此刻正跟李良弼關在一個牢房里,彼此面面相覷。
“李良弼,你這蠢貨,這就是你保證的萬無一失,該死的,你這無能的廢物,連累了我等也被擒,你給我等著,等我出去之后…!”姓錢的惡狠狠地看著李良弼,若不是估計自己肯定打不過對方,他早就上前跟對方拼命了。
“出去?”李良弼嘴角掛起一絲冷笑,“你確定你還能出得去?也不想想王軒對待你們這些世家之人的手段!”
“他敢!”姓錢的臉色一變,色厲內斂地喊道:“我們四人代表著四大黨派,可以調動整個大明的力量,他豈敢動我們四人,莫非相造反不成!”
浙黨的姓徐的也臉色難看地說道:“我表叔乃是當朝首輔方從哲大人。”
李良弼看了看一臉緊張卻又強裝鎮定的四人,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們這群酸儒,只會賣嘴皮子的蠢貨,腦子都讓狗吃了嗎?若是王軒真把朝廷放在眼里,哪里有我們什么事情,當年的唐王如何,還不是被他殺了滿門,爾等真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
“放屁,那唐王不過一多少代之前的閑散王爺,豈能跟我們比,難道他王軒還想以區區三省之力對抗整個大明不成!”
“你特么懂個錘子,只知道貪污受賄玩女人的蠢貨,戰爭不是比大小,不是看誰有錢,看誰人多,看誰地盤大就能贏的。”
“我不懂,我乃是當朝進士…”
“你奶是當朝進士跟你有一毛錢關系,你特么識字都是你奶奶教的唄。”一個聲音突然在老門外想起,五人立刻朝著門外望去,便見一個身材高挑健碩的男子,龍行虎步地朝著這邊走來。
“李良弼,有一點你說的對,戰爭確實不是比大小的游戲,但是比有錢,這些人同樣都是垃圾,他們的人倒是夠多,但都是一群草包,大明便是因為有他們這群無能之輩占據朝堂,才導致現在一步步走向滅亡。”
王軒目光望向四人,毫無感情地說道:“對于這種人,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
說道這里他特意話音一頓,卻嚇得四人渾身一陣發抖,猛地撲到牢門口大聲哭嚎,“王大人,饒命啊,我也是奉命行事,真的跟我無關啊,朝廷下令要我來廣西的,我也不想來啊,真的是被逼無奈啊!”
看著四人這副做派,王軒冷笑一聲,“聽說你們貪污了一半的開拔銀子?”
“…”四人對望一眼,便直接跪地喊道:“我等全部獻給大人,只希望大人網開一面,繞過我等一次。”
“真是人才啊!”王軒指著四人,對身邊一眾人說道:“我常說,便是一塊狗屎都有他的用處,同樣的道理,對于這種人,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放回去,你們知道為什么嗎?”
四人聽到這話一下愣住了,剛剛話說道一半難道就是要放他們走,那…那十萬兩銀子豈不是打了水漂,想到這里,四人一陣心疼。
李良弼聞言也是愣住了,放掉?他懷疑王軒腦子是不是壞了,這可是朝廷派來聯系各方要對付你的主事之人,雖然說幾人不成器,但,如此輕描淡寫地便放他們回去,下次豈不是有更多人無所畏懼地來對付你?
便是王軒身后的一群人也是愣在原地,不明所以地看著王軒,一時間領會不到是什么意思。
王軒看了一圈,見沒人明白,便忍不住嘆了口氣,“你們啊,腦子還是太過僵硬,想問題總是局限在一個固有的框架內,只有跳出這個圈子,從更高的角度看問題,你們才會明白更多。”
“我且問你們,這四個家伙可有什么長處?”
呃…一群人皺眉沉思,包括這四個家伙也在想著,自己到底有什么長處?
詩詞歌賦?文治武功?坐在地上,四人冥思苦想了很一陣子,回憶自己的一生,卻實在找不到什么出類拔萃的長出,除了八股文做的不錯之外,好像…真沒什么長處啊!
媽的,不應該啊!
見沒人說話,李良弼倒是嘿嘿一樂,“各位大人可能跟這四個家伙沒什么接觸,我卻是知道,這四人對如何鉆空子貪污,如何搜刮民脂民膏,如何栽贓陷害,如何背后下黑手倒是有幾分心得。”
這特么也算長處?
孫承宗幾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四人更是怒瞪李良弼,沒想到他竟然在這個時候拆臺。
“哈哈,對了!”王軒一笑,也不管大家驚異的目光,對著眾人說道:“這就是他們的長處,所以要把他們放回去,要讓他們回去發揮自己的特長,四大黨人的這鍋湯里,怎么能卻缺了這些老鼠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