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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家人是坐船走海路來的,而且是劉家家主親自來的,當然,這次來的目的不單單是給王軒送錢,更重要的是,他想借此搭上王軒這條線。
不好的事情已經發生,對普通人來說,只會生氣抱怨然后自暴自棄,但對有能力的人來說,他會努力讓壞事變成好事,用來挽回自己的損失。
老子曾經曰過: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劉家能創下這么大家業,能在海上殺出一條商路來,能成為寧波勢力不小的海商,全靠劉家主一拼出來!
雖說上次被田伯光恐嚇了一番,可劉家主也機靈地發現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讓他們家族再次躍升一步的機會。
劉家做海商也有很多年了,可也到了瓶頸了,畢竟,大明的海貿基本是與倭國和朝鮮進行,兩國可開發空間就那么大,這么多年下來,蛋糕瓜分的已經差不多了,而劉家若想更進一步除非是干掉比他們更龐大的家族,而這基本是不可能的。
可現在,劉家又發現了王軒這么一個大粗腿,若是能借助王軒的勢力,未必沒有打破目前平衡的機會。
所以,這次劉家主親自來了,就是為了見見王軒,看是否能游說其參與到倭國海貿中去。
海上耗費了六七天之后,到達福州府海域的時候劉家主便發現船比之以往多了起來,等進入到福州府港口的時候,站在船頭劉家主差點驚訝地下巴都掉下來。
這個港口簡直太大太繁華了,進進出出的船一艘艘不停,五個長長的棧道直接深入到海面之上,在棧道最前方,高聳著塔樓,這東西他盡管沒見過,但也大概能猜到是夜晚用來指示方位和照明的。
實在不能想象,他作為一個海商,竟然不知道大明什么時候有這么龐大的一個港口了,簡直是離奇!
畢竟,大明是禁海的,即便是有限度開放的寧波港也沒有這么繁華,畢竟,海貿是屬于地下交易的,不好明目張膽地公開,各大家族走貨也都是從自家的私人港口走。
而那些私人港口都建設的十分簡陋,很多港口大船都靠不了岸,需要用小船來回倒運貨物。
全大名,還沒誰敢如此囂張地搞海洋貿易那,包括貿易最發達的江南地區,勢力錯綜復雜,互相牽制下,發展反倒陷入瓶頸。
“這,這王軒怎么敢,難道他就不怕朝廷下來查嗎?”劉家主無意識地嘟囔著,可是他心底卻隱隱有一絲喜色。
他以前也知道王軒弄了個港口,可一直沒有來過,兩年之內,便能開設如此大的港口,那其本身擁有的勢力將是多么龐大。
只有如此龐大實力的人才能撐開那嚴密的利益網。
從碼頭登上新城,劉家主如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看的眼花繚亂,不是他沒見識,便是這時代最繁華的南京,最紙醉金迷的秦淮河兩岸他也去過,可那種感覺與這里完全不一樣。
一個是古老奢靡但腐朽,一個是全新蓬勃有朝氣,那是完全不同于大明其他地方的感覺,他也是走遍大江南北的商人,這種感覺更加清晰。
別的不說,單單是到了馬道上,劉家主便感覺出新奇和規矩來。
站在路便看了好一會,他發現,整個街道中間是專門走馬車的,而且全部是靠右行駛,絕對沒人過線,行人都是走路兩側的單獨的道路。
這里的房子全部都是磚石結構,而且最低的都是兩層樓高,那種常見的木質結構房子他一處都沒見到。
街道上來往的行人衣著都很整潔,即便是最普通的百姓,也要比寧波那邊穿的好不少,街道上看不到一個面有菜色的人,而且,所有人都是腳步匆匆,好像都很忙碌的樣子。
這么多新奇的發現讓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拜訪王軒,而是好好逛了一下,他有預感,以后這里會是劉家新的起點。
正漫無目的逛著,剛好看到街道邊最高的一棟樓,從下往上一數足足有五層樓,高高的房頂上豎立了五個大字。
“星輝夜總會。”劉家主念出了聲,可又有些疑惑,這字他都認識,可這組合到一起他就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了。
走進一些才發現,這棟樓占地面積便有兩畝左右,透過一層的窗戶,他便看見,這里面正是一個大廳,里面擺放整齊的是一個個飯桌,此刻正好中午飯點,大部分的桌位上都已經有了食客。
從窗子里飄出來的一股股濃郁的飯香,逛了一上午的劉家主和兩個護衛頓時便感覺餓了。
“正好飯點,咱們進去吃個飯!”劉家主招呼一聲,三人便走了進去,他也是有錢人家,雖然感覺這里肯定很貴,但他也不覺得自己吃不起。
在外面看還不覺得,一走進來他便感覺到驚訝了,占地面積太大了,反正他是沒見過占地面積這么大的大廳,起碼一點,木制結構的很難,需要太多的支撐廊柱。
“歡迎光臨,先生,是三位嗎?”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劉家主耳邊響起,他這才發現門口站了幾個面貌清秀體態婀娜的女子,各個都是統一樣式的黑白相間裙裝。
裙裝的樣式他沒有見過,半袖、短袖,雪白的藕臂和大半個玉腿都露在外面,讓人看了便忍不住遐想,有一種掀開裙子再看看的沖動。
劉家主便聽到身邊兩個護衛咽口水的聲音。
這讓他微微一愣,這酒樓不都是店小二嗎,怎么還有女的?
這女子穿成這樣出來拋頭露面有些不大…好吧?
可能…是吧?
不過…好看!
見慣了風月的劉家主也只是稍稍一愣神,這新城讓他新奇的東西多了,“是的三位。”
“先生,這邊請。”說完,那女子扭動著腰肢便當先帶路朝著里面走去。
劉家主沖著身后兩個護衛使了個充滿警告的眼色,這才邁步跟了上去,人生地不熟,他不敢放手下惹事,人家既然敢穿,肯定是有依仗的。
只是他不知道,這些女服務員都是王軒搞回來的,從滅了唐王開始,一直到七大世家和衛指揮什么的,這些超大家族有太多的丫鬟仆人之類的,特別是這些女子,一旦脫離了主家,基本沒有生存能力。
王軒這種天上地下最是良善的好人,怎么可能看著這么多女子流落風塵或是餓死,便只能都給帶回福州,可他府邸里也用不了這么多人啊。
最后實在沒了辦法,他便想到了女服務員這項十分有前途的工作上面。
當然,這不單單是個女服務員,這代表著打破封建社會腐朽的新舉措,而短裙女仆裝責代表著女主義的先鋒思想,是…反正,說一千道一萬,王大老爺是偉大而正確的…
劉家主三人落座,隨便點了一份席面后又丟出來一小錠銀子,看起來足有二兩,“問你一些東西,答的好,這銀子便是你的了。”
這還是劉家主問事情丟出來最大的賞錢,若是以前,丟幾十個銅板或一小塊碎銀子便夠了,這次也是新城的環境和這超大的酒樓讓他心里有些不落兒地,生怕拿少了讓人家笑話。
女服務員只是簡單一撇,笑容保持的一如既往,這種額度的消費她見多了,“先生您要問什么?”
“我想在這城里買套宅子,可為什么沒看到牙行?”
“先生,在新城是沒有牙行的,若是買宅子,請找房產中介,或是交易貨物,請去交易中心大廳。”
“街上拿著刀槍巡邏的那些是什么?”
“那是衛所的軍隊。”
衛所軍有這么精銳?劉家主一愣,隨即便問道:“衛所軍怎么會在新城巡邏?”
“當然是維護新城的治安,福建衛所軍可與其他地方不同。”服務員神秘一笑,劉家主便心里有些數了,看來,這衛所軍根本就成了王軒的私兵了。
“你們這樓為什么叫星輝夜總會?你剛剛為什么不帶我上樓?”這事他確實疑惑,他吃飯從來沒在大廳吃過,只是這里氣勢太盛,他輕易也不敢鬧事罷了。
“這里是夜總會,白天,樓上是不營業的,白天吃飯,只在一層。”
“夜總會是什么意思?難道白天便沒人能上去吃飯?”有權有勢的多了,他劉家主還真不信這個。
“夜總會便是晚上才開始營業的,吃喝玩樂于一體,而且,這里是五洲先生自營的產業,還沒人敢在這里鬧事!”服務員說道最后一臉的自豪,隨即又補充了一句,“而在這里鬧事的,還沒有活著走出去過的先例。”
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話說脆生生的也沒什么殺氣,可劉家主卻聽的后脖子只冒寒氣,媽的,怪不得敢用女子做店小二,還穿成…如此樣子,他還以為福建人都如此的彬彬有禮,沒人非禮服務員,原來是特么畏懼王軒的威勢才沒敢毛手毛腳。
換成是他,他特么也不敢!
又問了一些這半天閑逛時候沒看明白的東西,這才打發了女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