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弘看他如此著急,連忙道:
“少主,你先別著急。沖虛閣幾人的事情,說來話長。“
見祝弘如此反應,簡風遲心中稍安。
事情可能和那些人傳的不一樣。
祝弘深吸口氣:
“少主,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說吧,這里不方便。”
街道之上,說什么都可能被有心人聽去大做文章。
簡風遲雖然心中焦急,但也只好按捺下來。
隨后,他的眼神從幾人身上掃過,眉頭微皺。
“紅魚呢?“
祝弘抿了抿唇。
“她和沖虛閣的幾人在一起。”
簡風遲的心猛地一沉!
“少主先別擔心,他們現在還好好的。”
祝弘見他神色不對,連忙補了一句。
簡風遲越發疑惑。
楚流玥和牧紅魚那幾人都沒隨著大部隊一起回來,但祝弘卻說他們還好好的。
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么?
無數疑問浮現心頭,但簡風遲還是壓了下來,又打量了他們一圈。
這幾人身上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祝弘還好,其他又幾人幾乎已經無法站立。
“先回龍牙山。“
龍牙山。
受傷嚴重的幾人一回來,就立刻被送去治療休養。
剩下一個祝弘,身體尚可,加上又是領隊,自然是要留下的。
他們回到山上之后,簡書夜聽聞消息,也是立刻趕了過來。
祝弘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簡書夜與簡風遲父子兩人詳細的解釋了一遍。
“...這次多虧了楚小姐他們的幫忙,我們才能安全無虞的回來,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說完之后,房間之內陷入沉默。
父子二人的神色,都十分凝重嚴肅。
好一會兒,簡書夜才道:
”所以現在,楚流玥不知蹤影,剩下的幾人,則都還留在幻霧森林找尋她的下落?“
祝弘點點頭。
“原本我們也想留下幫忙,但考慮到我們的人都受了傷,即便是留下,可能也幫不上什么忙,甚至還會成為大家的拖累,所以最后還是選擇跟著大部隊回來。”
簡書夜一聲長嘆。
“不錯,你們這么做是應該的。”
大荒澤那種地方,除非是頂級強者,否則任何人都可能會成為別人的麻煩。
何況受傷的這些?
簡風遲忽然道:
“你是說,從一開始,紅魚就和楚流玥他們一起行動了?“
“是。當時他們幾人率先前往了林中深處,是以正好避開了那一場意外。也正因如此,我們再見的時候,他們幾人都沒有受傷。“
簡風遲心情有些復雜。
牧紅魚和楚流玥關系極好,她們會一起行動其實也很正常。
只是不知現在情況如何...
“山主,少主請放心,有秦衣和雷老四在,紅魚他們應該是不會出什么事兒的。”
祝弘心里其實也有一分擔憂,但現在只能將希望寄托在秦衣他們的身上了。
至于楚流玥...他卻是不敢再提。
她生還的可能,實在是太小太小。
簡書夜忽然問道:
“你說的那個秦衣和雷老四...到底是什么人物?他們真的一直待在在幻霧森林,守護著那一只神獸?“
祝弘解釋道:
“他們二人實力強大,即便是放眼整個天令皇朝,也絕對是排的上 號的強者,但我等都不認識那二人。不過,他們看起來的確是在幻霧森林中待了很長時間了。至于他們守護的那只,準確來講,是一只...九彩天雉。后來它成功突破,才終于成了赤尾丹鳳。”
“九彩天雉?”
父子兩人齊齊震驚出聲。
那不是和帝姬曾經的契約魔獸一樣嗎?
若是其他的九品魔獸,他們絕對不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可偏偏,那是九彩天雉!
一時間,幾人都沒開口。
好一會兒,簡風遲才低聲喃喃。
“還真是巧...竟然是流玥契約了那九彩天雉...哦不,是赤尾丹鳳。”
楚流玥本來就和帝姬長得有幾分相似,如今契約了這魔獸,更讓人浮想聯翩。
可惜她現在不見蹤跡,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回來。
如果她最后回來了,肯定免不了要遭受上官婉的刁難。
想到上官婉,簡風遲忽然精神一振。
“對了,上...三公主情況如何?”
祝弘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清楚簡風遲是在問什么。
簡風遲換了個說法。
“她身上或者是臉...是不是出什么問題了?”
祝弘搖頭。
“這個...我便不知了。”
當時站在上官婉附近的,是江羽丞慕青和等人。
加上后來她很快就將自己遮掩的嚴嚴實實,看到她臉受傷的人就更少了。
祝弘他們的注意力都在楚流玥和牧紅魚等人身上,對此自然一無所知。
篤篤!
敲門聲傳來。
“山主,三公主召集各大門派和世家之人前往宮中一同商議要事,宮人已經在外面候著了。“
簡書夜起身。
“祝弘,你也先回去好好養傷。至于紅魚他們的事情,你也不要過于憂慮。她是我的弟子,她若是發生什么事兒,還有我這個做師父的呢!“
聽他這么說,祝弘頓時松了口氣。
看來山主自有準備。
“我先去宮里看看!風遲,你回頭去一趟沖虛閣,讓他們先放寬心。這會子,外面謠言不知傳成什么樣了。“
簡風遲其實也很想進宮,但聽到這里,就改了主意:
”兒子知道,您且放心。“
簡書夜轉身離開。
過了沒多久,簡風遲動身前往沖虛閣。
正如簡書夜所言,短短時間,各種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西陵城。
上官婉等人忽然回來,本就驚呆了一眾人等。
加上他們回來之后的一系列反應都十分奇怪,更是引起了不知多少猜測。
沖虛閣弟子無一人回來的消息,更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傳到了無數人的耳中。
明里暗里,所有人反應不一。
簡風遲趕到沖虛閣的時候,尉遲松已經隨宮人前往宮中。
天令皇宮。
上官婉回到了華陽殿,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她將斗篷脫掉,坐在了銅鏡之前,又小心翼翼的取下了面紗。
一張遍布傷痕,血肉模糊的臉,出現在了銅鏡之中。
上官婉死死盯著鏡中的那張臉,唇齒之間血氣翻涌。
想到等會兒還要去見那些人,她將心中的怒火壓下,從旁邊的柜子中取出一盒雪膚膏,小心翼翼的蘸取,涂抹在自己臉上。
藥膏剛剛觸碰到她的臉,就瞬間起了一陣灼痛!
她終于忍不住痛呼一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