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想重生啊正文卷既然蕭容魚允許陳漢升在她床上休息,林阿姨自然不會去打擾了。
吃完早餐,孫教授帶著蕭容魚和邊詩詩準備去當地法院,不過出門前,小魚兒突然走到林阿姨面前,悄悄的交代了兩句。
林阿姨先是非常震驚,然后看了兩眼蕭容魚的小腹,表情又有些心疼,最后默默的點頭應下:“放心吧,我什么都不會說的!”
“謝謝”
小魚兒莞爾一笑。
依然是絕美無比,不過林阿姨聽完剛才那番話,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的凄涼。
等到她們都離開后,這棟兩層的庭院又恢復了平靜。
林阿姨里里外外的打掃衛生,偶爾經過二樓的臥室門口,聽著房間里的呼嚕聲,也在感慨這個年輕人的心也真夠大的,發生這種事情,他居然還被蒙在鼓里。
興許的枕頭上的味道太熟悉了,甜美到讓人心安,陳漢升這一覺直接睡到下午,起床后太陽已經西斜,臥室里靜謐異常,只有窗簾在微微晃動,看著有些空蕩蕩的冷清。
“小魚兒的被窩真舒服啊。”
陳漢升在軟軟香香的床上蠕動一會,最后才掙扎著穿衣起床,樓下只有那個中年婦女,聽著小魚兒和邊詩詩好像稱呼她為“林阿姨”,應該是個保姆。
林阿姨正在擦著桌子,她看見陳漢升走下來,連忙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客氣的說道:“你要不要吃飯啊,中午看你睡得正熟,所以就沒有叫醒你。”
“昂。”
陳漢升大大咧咧的坐到沙發上,艱難的搜尋出幾個英語單詞:“那個你fromwhere啊?”
“啥?”
林阿姨怔了一下。
“嗬嗬,sorry。”
陳漢升歉意的笑了笑:“我是專八的英語水平,總是不自覺的整兩句英文,剛才是比較地道的倫敦口語,你聽不懂嗎?”
“我怎么能聽得懂啊。”
林阿姨不好意思的擺擺手:“我就會幾個短句,還是小魚兒教了很久的,哪里能和你們這種大學生比啊。”
“這也難怪了,另外,我現在是研究生。”
陳漢升裝逼完畢,這才心滿意足的說道:“那就麻煩阿姨給我下碗面吧,順便煎個雞蛋。”
“沒問題。”
林阿姨馬上就去廚房里忙活,不過在這個過程中,她隱約聽到客廳里有人發牢騷。
“你媽的,電視里怎么全是說英文的,老子還看個屁啊。”
林阿姨把面煮好以后,陳漢升直接關掉了電視,邊吃邊詢問林阿姨的來歷,為什么會到這里當保姆。
“我和深通快遞程董事長是老鄉”
于是,林阿姨就把深通程德軍上門邀請的過程講出來。
陳漢升這才知道,林阿姨和程德軍是桐廬老鄉,因為她在家政行業的口碑很好,有個女兒還在深通快遞里工作,鑒于這些關系,程德軍才放心大膽的把林阿姨送過來。
“程董這事辦得漂亮啊。”
陳漢升心里夸獎一句,孫教授不缺錢,更不會收美金,所以程德軍干脆請了個保姆過來照顧,既加深了關系,又很有人情味,這才是“送禮”的最高水平。
“那咱們也很有緣了,我和程董事長是好朋友。”
陳漢升吃完以后,抹抹嘴說道。
“什么?”
林阿姨以為自己聽錯了,程德軍是家鄉首富,身家上億,他的朋友怎么可能是個二十出頭年輕人呢?
“嗬嗬”
陳漢升最喜歡這種時刻了,有些時候實在不是自己非要裝逼,情勢所迫,不得不裝。
他的移動號碼早就開通了“全球通”業務,于是當著林阿姨的面,直接給程德軍撥過去,并且全程打開免提。
“程董,在做什么呢,有沒有打擾到你休息啊?”
“我現在美國呢,其實沒什么大事,就是想感謝一下,你請的那個林阿姨,業務嫻熟,人又可靠,我覺得特別滿意。”
“聽說她女兒就在你手底下工作,這么好的員工,你得升職加薪才行啊,實在不行你就割愛,把她讓給果殼唄。”
“行啊,回去我們聚一聚。”
陳漢升打完這個電話,“啪”的一聲合上手機,看著陷入呆滯的林阿姨,這才聳聳肩膀說道:“我和程董打過招呼了,讓他給你女兒加薪升職。”
“這,這”
林阿姨非常茫然,不知道對方為什么突然對自己這么好,還有這個年輕人的身份也不簡單啊,能夠這么隨意的和程董事長打電話。
“我叫陳漢升,可能你沒聽過這個名字。”
陳漢升先自我介紹一下:“不過你女兒那個年紀,她肯定知道的,你可以去問一問”
“一般情況下,我們不會透露客戶的私人信息。”
林阿姨吶吶的說道。
“這樣啊。”
陳漢升頓了頓:“那我要是想了解一下,小魚兒在這邊的生活作息習慣呢?”
“居然被小魚兒猜準了。”
林阿姨暗暗想著,因為有了小魚兒的叮囑,林阿姨守口如瓶:“抱歉啊,我們不會透露客戶的私人信息。”
“你剛剛沒聽到嗎,我幫你女兒升職加薪了。”
“抱歉”
“我可以給你錢。”
“抱歉”
“還可以加錢。”
“抱歉”
“靠!”
陳漢升收買失敗,只能無奈的揮揮手,上一個這么不尊重人民幣的人,還是鐵骨錚錚的胡林語。
傍晚的時候,孫教授她們終于回來了,陳漢升高高興興的迎上去:“回來啦,今天辛苦了。”
蕭容魚不搭理,她看見陳漢升以后,直接壓低帽檐,“蹬蹬蹬”的上樓了。
孫教授也不搭理,她坐到沙發上休息一會,拿出資料默默的翻看著。
只有詩詩同學簡單點頭算是回應,陳漢升心里涌起一股慚愧,多善良的姑娘啊,自己居然還把王梓博介紹給她,真是做了一件缺德事。
“怎么了?”
陳漢升沖著孫教授努努嘴,感覺老太太似乎有些不高興。
“發生一點事。”
邊詩詩唬著臉說道:“小魚兒母親過兩天就來美國了,你怕不怕?”
“真的?”
陳漢升表情滯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復:“我為什么要怕,看見呂姨我不知道多開心呢。”
“哼哼,居然嚇不到你,呂姨的退休手續已經辦好了,她隨時都可以過來的。”
邊詩詩說完,也順便解釋一下今天的事情:“下午我們去法院的時候,正好碰到吳姐的前夫米勒,他們也去遞交材料。”
“你們沒發生沖突吧。”
陳漢升打量著問道。
“沒有,就是米勒的態度不怎么恭敬。”
邊詩詩氣呼呼的說道:“孫教授好歹是棠棠的外婆,結果米勒當著我們的面,直接說不管怎么樣,他都不會道歉和賠償。”
“是吧。”
這倒是沒有出乎陳漢升的意料之外。
爆發“修羅場”之前,陳漢升那個時候和小魚兒感情正親昵,所以也跟著見過兩次米勒,這個鬼佬言語之間非常瞧不起吳亦敏,所以想通過正常溝通來解決這件事,基本是不太可能的。
目前只有兩個辦法,一是上庭,最后由法官宣判,不過這種案子肯定是一場拉鋸戰,來來回回很多次才有最終定論。
二是私底下進行“不正常”溝通,通過一系列的交易,想辦法讓米勒在法庭上主動承認錯誤,并且道歉和進行相關賠償。
這樣的話,最終也能實現“提高外嫁中國女同胞地位”這一重要意義。
當然了,孫壁妤教授、蕭容魚、邊詩詩這些老實人,她們自然是踏踏實實準備相關資料,打算通過第一種辦法實現目的。
至于陳漢升這類剛見面就想收買保姆的人,他就很擅長第二種了。
六點多快要吃完飯的時候,《法治周刊》的駐外記者趙桐也過來蹭飯,她看見陳漢升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就嘲諷道:“陳董可真是稀客啊,大駕光臨有何貴干呢?”
陳漢升心里罵著“關你吊事,操你媽的”,嘴上禮貌的打招呼:“趙師姐,感覺你比上次機場見面時,又漂亮的很多啊,呵呵呵,我這次過來是請教問題的。”
“陳董那么有錢,還需要不遠萬里跑到國外請教嗎?”
趙桐仍然不放過。
她早就知道陳漢升是個渣男,去年在飛機上,趙桐親眼見過陳漢升和小米電子美女老板鄭觀媞說笑的場景,只是后來被這個狡猾的渣男遮掩過去了。
“好了!”
孫教授輕輕拍了一下桌子,終止這場糾紛,趙桐也是東大法學院的畢業生,她不敢違逆老太太的話,只能暫時放過陳漢升。
不過等到林阿姨把飯菜做好以后,仍然看不見小魚兒的身影。
“她不吃飯嗎?”
陳漢升明知故問:“我去喊她一下吧。”
邊詩詩忍不住翻翻白眼,陳漢升臉皮實在太厚了,小魚兒明明就是因為他的原因,所以才不下樓的,結果這人還假裝不懂。
“算啦,還是讓她好好吃點飯吧,一會我拿點菜上去,陪著小魚兒一起吃。”
邊詩詩不想讓陳漢升影響小魚兒的食欲,現在閨蜜的身體狀況,需要注重每餐的營養攝入。
“行吧。”
陳漢升心里很失望,建鄴那邊的還有很多事,他沒辦法在這里呆太久的,不過現在看來,這次見面應該沒什么效果的。
沒效果的原因,其實陳漢升自己也知道,自己還和沈幼楚有關系,蕭容魚是不會接受沈幼楚的。
“白月光和星空寶藏,是不是根本沒可能和諧相處?”
陳漢升郁悶的拿起火機,準備去院子里抽根煙舒緩一下情緒,沒想到家里幾個人同時喝道:“不許抽!”
邊詩詩:我最近鼻炎,聞不了煙味。
趙桐:根據灣區這邊的法律,如果女士不同意的話,男人抽煙要被罰款的。
林阿姨:年年輕人還是少抽煙比較好。
孫教授最為直接,她都不要找什么理由,冷聲說道:“不許抽就是不許抽,否則你就不能住在這里。”
“我”
陳漢升有些被嚇到了,心想不抽就不抽吧,何必又是鼻炎又是罰款的。
知道的以為我抽華子,不知道的以為我抽大麻呢。
“那就吃飯吧。”
看到這么多人反對,陳漢升乖乖的把煙揣進兜里,只是心里還有些奇怪,最近禁止我抽煙的人有點多啊,從老陳開始,到老蕭,然后又是邊詩詩和孫教授。
這些人有個共同點,全部都是“小魚黨”。
“為什么‘小魚黨’全部勸我戒煙呢?”
這個時候,陳漢升也感覺似乎有層窗戶紙糊在自己眼前,仿佛一戳就能破,不過總覺得少了一個契機。
這還真不能怪陳漢升,他雖然非常聰明,做生意和解決問題的手段很多,偏偏沒有當父親的經驗,尤其那張“秘方”都沒來得及使用,陷入思維定式以后,陳漢升壓根不會往“懷孕”這個方向考慮。
這個問題一直延續到吃完飯以后,陳漢升仍然沒有答案,蕭容魚也始終沒有踏下樓。
“看來,小魚兒今晚是不打算和我見面了。”
陳漢升沒辦法,只能跟著林阿姨來到一樓的客臥房間。
不過推開門以后,陳漢升愣了一下,因為客臥床上放著的,正是小魚兒的那套床褥。
“小魚兒換了一套新的,不過這套也很干凈啊。”
林阿姨在旁邊解釋道:“而且還很軟和,比客房原來那套床褥要舒服很多。”
“你換的?”
半晌后,陳漢升突然問道:“還是小魚兒讓你換的?”
“肯定是小魚兒啊。”
林阿姨實話實說道:“我不會想這么多的,小魚兒想讓你睡得更熨帖一點。”
“知道了。”
陳漢升聽了,立刻“蹬蹬蹬”的跑上樓梯,不過剛走到一半,蕭容魚原來開著的臥室,突然“呯”的一聲關起來了。
陳漢升腳步緩了一下,他在樓梯上安靜的站了一會,不過最終還是走到門口了。
臥室里寂靜無聲,只有底下的門縫里溜出一點燈光,在昏暗的樓道里那么微弱,又那么不起眼。
“呼,呼”
陳漢升深呼吸兩口,正要敲門的時候,只聽“咯嘣”一聲響,清脆的鎖門時從里面傳來,這個意味不言而喻。
小魚兒鎖的不僅僅是門,還有那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