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力廠房和頂部的干燥窯,左邊的木料廠,右邊的磚窯組成了一個“干”字型結構,未來隨著建筑和設備的增加,這個結構會變成“田”字,“目”字......不停擴展下去。
廠房里沒有設備,只有并排放在一起的六個大木框,同樣的木框在木料廠和磚窯那里也各有一個,木框里整齊堆積著長方形的黑檀木。這些檀木一框大約在后世能值20萬左右,所以,今天的位面倒賣行動,曹總注定要虧一筆。
“都準備好了吧?”曹川看到這幾個大木框后問到。
“沒問題曹總,就等您大發神威了!”一旁早已饑渴難耐的,以鄒國慶為首的工業黨們,這時一個個都滿臉興奮。
曹川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揮揮手就消失在大伙面前,這同時,面前的木框也少了一個。幾分鐘后,曹川出現在原地,揮揮手,地上多出來一個邊長2.8米的立方體箱子,箱體是用鋼板組裝,閃閃發亮。
工業黨人看到箱子后,齊齊發出一聲吼叫,隨著曹川一次次來回傳送,那些木框一個個被換成金屬箱,最后一個放在木料廠里的木框被置換后,所有在場的人都歡呼起來。
站在人群最后面的夏先澤,搖搖頭,感嘆著說道:“唉,還是覺得太神奇,以你納米時代的先進思維,能理解這東西嗎?”
一旁站著的馮峻曬笑一聲:“這個文明層次起碼要能破解時間和空間,納米時代的小學生真看不懂。”
“是啊......根本看不懂。”夏先澤說到這里又嘆了口氣:“連看都看不懂,還有那么些成天做白日夢的......”
“沒辦法,都是從騙子不夠用的地方來的,智商差點可以理解。”
......
八箱規劃中的設備在半小時內全部到位,艙位略有富余,所以最后一箱設備打開后,還從里面扒拉出一個昏睡中的人。
這種情況很常見,有時候從傳送箱里出來的,就是喝了點什么后被送過來的穿越眾。大伙很熟練的把這位老兄扔在一旁的木板上曬太陽,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醒來。
曹總完事后就在一幫大佬的擁簇下閃人了。工業黨們假模假樣揮手告別幾下后,就開始迫不及待的拆禮包,玩新玩具啦!
先是指揮著來幫忙的其他部門人士干粗活——今天窯區沒有勞工,全是穿越眾。
一個個金屬箱被打開,里面的設備和零件,包括鍋爐爐膛和管道里掏出來的,都被一一登記,然后調整位置——傳送箱就出現在對應廠房,拿出來的設備只需要微微搬動一下就能到位。
接下來工業黨開始拿著電鎬在地上打眼,勞工們這幾天猛踩自行車給電瓶充電,就為了今天這一刻。
......
姚浙生晃晃悠悠睜開眼睛,他緩緩從身下木板上坐起來,然后迷茫地看著身前這個奇怪的工地。
身邊工棚里人來人往,貌似在安裝著什么設備,身后是一堆堆的原木,不遠處同樣能看到一些人在簡陋的棚子下面忙碌著,更遠處是郁郁蔥蔥的丘陵,目極處是深藍色的群山背影。
“我這是在哪?”姚浙生拍拍腦袋,拼命回憶著之前的一切。工棚門口的一個鋼板箱提醒了他:“這個箱子好眼熟啊,好像是我親手定制的?”
“啊!箱子,對了!”姚浙生這一刻全部想起來了!
一星期前,他接到升職通知,崗位從現在的德班調到圣保羅,當時他欣喜得在德班港的一所大倉庫里,和手下一一告別。
姚浙生當初是單槍匹馬來德班打江山的,來到德班以后,他租庫房,招募工人,并且按時完成公司的任務。他的所有活動幾乎都在德班港的一所大倉庫里,倉庫里有小房間,他就住在里面。
每隔一段時間,公司都會給他發來一些設備單。姚浙生的工作是:盡可能快速的,從世界各地把單子上面的設備訂購到倉庫里。然后他還要指揮那四個本地雇來的黑叔叔部下,在倉庫里試車設備,再用一種變態的節省空間的方式,打包這些設備,最后再發走這些鋼板貨箱。
公司的待遇很優厚,只不過他從未見到過公司里的其他人,因為雙方所有交流都是通過網絡完成。
這一次他接到升職通知后,很高興,因為終于能見到董事長本人,郵箱里的信件明確告訴他:下一步先去開普敦和董事長當面述職。
親切的和四個黑叔叔手下告別,告訴他們安心看好庫房,很快就會有其他采購經理來接班;然后姚浙生收拾行李,帶著公司專門為他配發的昂貴的酷睿8筆記本和華為保時捷手機,踏上班機,向開普敦飛去。
他不知道的是,不久這幾位黑叔叔就會遭到解雇,然后倉庫廢棄,所謂的公司在他離開德班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在圣基茨注銷。
看著舷窗外的茫茫云海,姚浙生坐在飛機上,思緒又開始發散:“這次一定要問問董事長,這些設備都是用在哪里的,哪怕是北極,也不需要這種打包方式,更不需要準備那么多配件啊!唉,除非是小說里的異世界,否則沒辦法解釋的通?......收貨地址也查不出來,不行的話回頭親自跑一趟?”
姚浙生又一次陷入了這些天一直困惑他的那個悖論中。
在開普敦的一所私人莊園里,姚浙生住了幾天,然后在今天早上,房間電話響起,是董事長親自打來的:來后園。當他一個人來到莊園后面,發現一間大房子門口,一個笑嘻嘻的年輕人在向他招手。
進去庫房后,姚浙生第一眼就看到,地當中放著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鋼板貨箱,房間另一頭還有一堆黑色木料釘成的大框。
“熟悉吧,這箱子都是你從德班打包過來的,辛苦了,姚工。”年輕的董事長很隨和,親自從一旁的吧臺里,倒了半杯波爾多遞給他。
“不辛苦,不辛苦,董事長才是辛苦!”姚浙生雙手接過酒,禮貌性地喝一口,然后趕緊拍董事長馬屁。
“是啊,我今天也著實辛苦。”董事長一邊招呼姚工坐下,一邊指著那個孤零零在地上的鋼板箱說道:“剛才一口氣送了七個過去,這是最后一個,簡直太辛苦了。”
姚浙生這一刻突然覺得哪里有點不對,仿佛有什么東西就在窗戶紙另一邊一樣,他的表情有點呆滯。
董事長這時候突然把身子前傾,盯著姚浙生的眼睛問道:“你這些天又是查接貨地,又是查公司資料,看來是對貨物最終目的地很有興趣?”
“壞了,配發的筆記本有問題!”姚浙生這一刻臉色發白,思路被拉回現實,吞吞吐吐,期期艾艾的說道:“就是,就是覺得沒必要買那么多配件......”
“呵呵。”董事長又把身體靠回沙發背,笑嘻嘻說道:“沒辦法啊,在大明朝買不到配件啊。”
“啊......”姚浙生這一刻腦子里轟的一聲,窗戶紙終于被捅破,就在他直起身子想說點什么的時候,藥勁上來,手中的酒杯滑落在地,他昏倒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