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坑臟的哈利犬,在流浪的過程中少了半只耳朵。看到曹川走過來,這條狗從公交椅下爬起來,警惕的盯著對方,似乎下一刻就要逃走。
曹川緩緩蹲下來,借著路燈的光線打開手里的塑料袋,把袋里的臘腸倒在面前。
一人一狗對持兩分鐘后,小狗終于忍受不住甜香的誘惑,緩緩走過來,低頭啃起臘腸來。
“吃吧吃吧,吃飽就帶你上路......”
曹川伸手撫摸著小狗坑臟的毛發,嘴里喃喃的說到。
等到地上的肉塊被吃光后,小狗貌似已經認了新主,搖著尾巴跟他爬上路虎。
回到明來閣,曹川打開淋浴草草給小狗洗個澡,拿出毛巾給它擦干水,任由它歡快的跟著自己亂跑,然后從戒指里翻出一塊石英表,又從樓下找出一根繩子,帶著小狗來到敞著門的冰箱面前。
冰箱這會早已變成了常溫,曹川伸手抱起小狗,對著它說了一句:“兄弟,千萬要挺住啊!”說完后,把石英表和自己腕上的手表對齊秒數,然后把小狗和石英表都塞進冰箱,從外面用繩子捆住冰箱門,揮手把冰箱收進戒指。
這之后他對著漫天神佛喃喃祈禱了幾句,隱約中還能聽到“開局一個人,一條狗”這種狗屁不通的祈禱詞......下一刻,他已經回到塘莊的后園里。
月下的荒草園里悄無一人,只有風吹過老槐的沙沙聲,隔著后宅門,隱隱能聽到前院傳來的勸酒聲,曹川此刻借著月光,顫抖著伸出手,解開繩子,拉開冰箱門。
沒等他伸手進去摸,一個黑影已經從里面跳出來,躥進他懷里。
感受著小狗溫熱的體溫,濕潤的舌頭,曹川又從冰箱里摸出石英表一看,這表居然在冰箱里多走了三分鐘!
這一刻,他什么都明白了,“哦”了一聲后,象是被人抽去骨頭一樣,緩緩躺倒在長滿雜草的地面上......
“我咋就這么蠢呢?”某人捶著額頭,自言自語到。
如果不是今天無意中看到電視里的宇航員,然后聯想到密封呼吸這個問題,鬼知道還要多久自己才能反應過來。
其實在穿越回來的第一天,他就測試過這個問題,當時的那條狗確實翹了辮子。
問題就出在這里。雖說他本人在傳送時感覺是一剎那,然而那一刻其實長達三分鐘,戒指空間里是真空的,怪不得當初那條狗沒挺過來,窒息三分鐘,能不嘎屁嗎?
不過隨后他也就釋然了,這也不能全怪自己,當時自己是什么心態?剛從大明朝穿越回來,情緒激動,滿腦子都是鈔票土匪和咸魚翻身,能想起來找條小狗去測試,這已經不錯了,人不能對自己要求太苛刻。
之后呢,或許是自己潛意識里對戒指的敬畏,抑或是后來被無數的鈔票引走注意力,總之自己再沒有往這方面想過,這才有今天這么一出。
想到這里,他才感覺到地上有點冷,于是起身把小狗塞進冰柜,回到明來閣,把冰柜放回原位,一邊收拾滿地的飲料,一邊在腦中開始考慮起來。
總的來說,培養一股實力強大,但是隱藏在暗處的小型勢力,用來保證自己在兩個位面之間倒買倒賣,這個一直以來曹川都在堅定執行的行動綱領,從今天晚上開始,怕是要改一改了。
下一步怎么做,這兩天要仔細考慮考慮。他很清楚,只要從現代捎一個人過去,對另一面的世界來說,都預示著翻天覆地的改變,當然,前提是戒指要有這個功能。
不過他對這一點還是有信心的,狗可以帶過去,沒道理人不如狗吧?
第二天一早,李斗戰被某人的電話吵醒,在氣急敗壞中回到明來閣,曹川等他一到,就留下已經起名“半只耳”的小狗,在某人的罵聲中揚長而去。
打車回到翠園小區,開上路虎就往城郊跑,沒過一會,就看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地——正新板材。這家店是他從網上查到的,專門經營各式冷藏車車廂。
進去里面轉一圈,看到一摞摞的板材后,曹川指著一輛樣車問道:“你這箱板密封咋樣?”
過年時間小妹都在放假,所以陪他看車的是老板本人,聽到客戶發問,趕緊介紹:“這箱體咱們仿的是德國考格爾的技術,是濕式制板,中間的聚酯層都是抽成真空的,而且箱板里沒有任何金屬件,漏氣散熱的標準妥妥超過國標,密封,絕對密封。”
曹川在一旁連連點頭,等經理口沫飛濺的介紹完,開始說自己的條件:“邊長2.8米,立方體箱子,要有一扇門,其余制冷機接口這些一律不要,就是個純粹的密封箱,能做不?”
經理:“......這種倒是最沒難度的,就是沒這個規格,所以要定做,價格要貴點。”
曹川:“加急做,現在就要,錢不是問題。”
......
傍晚。
站在翠園小區自家的車庫里,曹川滿意的繞著面前的新款定制車廂轉悠。
在看到紅彤彤的鈔票后,老板親自上手,沒多久就做出了成品。
曹川打開車廂門,靠在光滑的箱壁上,緩緩坐下來,嘴里開始自言自語:“空間站有了,問題是這宇航員讓老子去哪找哇?”
昨天夜里,他已經把什么都想明白了。
人,是一定要捎過去的。
之前放著一個原始落后的世界不去改造,那是因為他只有一個人,他不可能早上還在董事會指點江山,下午就穿越去指揮土著造反。
一個不想付出時間精力的人,就別去玩什么建國大業,玩不轉的,這一點他很清楚。
從今天起,情況已經完全不同。
捎一票郁郁不得志的現代人過去,不用他鼓動,這些人自然會殺官害吏,扯旗造反,拳打某某,腳踢XX,AK打土著嘛,難度小爽點高,是個人都喜歡。
至于自己這邊,他一點也不擔心。無論這些人怎么折騰,都離不開他老人家的后勤支援。總之將來自己一個國父的地位是跑不掉的,皇帝也行,被架空的那種就好,他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