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族人?”萊因哈特問道。
狂死郎點了點頭,開始說道:“和之國向來由光月家族統治,而侍奉光月家的則是天月、霜月、風月、雨月、黑炭五個大名家族,天月家正是這五大家之一。”
“哼…堂堂的天月家,為何要侍奉光月家那種一點整治頭腦都沒有,整天就只會無條件信任別人的蠢貨?”
這時候,伽羅老邁的聲音傳了過來。
“光月家的蠢貨?”狂死郎楞了一下,目光緊緊盯著老者,似乎想通過老者的言行和相貌探尋到他的身份。
“光月御田那種蠢貨,沒有資格統領天月家,天月家也不會再侍奉光月族人。”
年邁的伽羅似乎對光月家有著很大的怨念。
“你胡說。”狂死郎忍不住怒喝一聲,臉上再也沒有那種笑瞇瞇的神態。
“說他是蠢貨算是稱贊他了,竟然天真到相信一名竊國分子,更可笑的是還和竊國者達成了協議,這種行徑,在我一生中,也只見過一次,就是那位愚蠢的光月御田殿下。”
“你說說,天月家跟著這種人,豈不就是送死嗎?”
狂死郎被他說的啞口無言,想反駁但是卻說不出來任何話,正當他想說話的時候,卻又見老人不再說話,重新再烘爐上工作了起來。
萊因哈特饒有興趣的看著伽羅和狂死郎,并沒有打擾二人,看來伽羅一定是和之國天月的族人。
狂死郎忍不住走了過去,來到伽羅身邊后,才輕松問了一句:“請問老先生您的名字?”
不知不覺,他的語氣和神態恭謹了很多,以老者剛才的語氣,一定知道是多年前那場戰斗的參與者,只是他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了。
“伽羅…”老人簡單的回了一句,寂靜的庭院不斷響起鐺鐺鐺的打鐵聲。
“伽羅…伽羅…”
狂死郎念著這兩個字,突然之間又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于是脫口而出:“您是天月伽羅…天月鏡光之子天月伽羅前輩!”
“都快入土的人了,沒想到還有人記得。”天月伽羅突然笑了起來,他繼續在烘爐邊敲擊著,一邊敲一邊說道,“一晃都快60年了,我還記得18歲那年私自背著父親逃離和之國,我想啊,只不過是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可是這一走卻是30年。”
天月伽羅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是回想到過去的時光,感傷了起來。
“人總要為年前時的離經叛道復出代價,我是如此,御田也是如此。”天月伽羅輕聲一嘆,仿佛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當年的他,跟光月御田又有什么區別呢。
“伽羅前輩,我堅信和之國有一天一定會重新回到光月家族手中的。”狂死郎看了一眼天月伽羅后才說道。
“你是以什么立場來說這句話的?”天月伽羅瞥了一眼。
“光月家臣的立場!”
“光月家臣…”
“九俠·傳次郎!”狂死郎踏前一步,口中輕聲念著,“世當暗夜月如卿,守殘抱缺待天明,清暉廿載望穿時,九影投來日東升。”
天月伽羅手中的鐵錘突然停了下來,轉頭注視著狂死郎:“好一個九影投來日東升。”
他放下鐵錘走到了萊因哈特身邊,從萊因哈特手中拿過了天月切,隨后轉身朝著狂死郎走了幾步。
兩人都不明白天月伽羅想要做什么。
“那就讓我來看看你能否守到日東升。”
天月伽羅握住了天月切的刀柄,嗤拉一聲,他輕輕抖動蒼老的手腕,刀刃在空氣中正反翻轉過后,一股驚艷的華光曝起,隨后在天月伽羅武士刀的揮斬下,化成了無數道月華虹影,就像是投射下來的月光被巨大的鏡子反射一樣,月華虹影從四面八方位置朝著狂死郎斬去。
“天月鏡光流!”狂死郎震驚的聲音傳開,隨后臉色無比凝重,這四面八方斬來的月光斬擊直接把他所有的進退之路封住了,此時他進不得,若進,那么身后以及兩側,頭頂的斬擊會立即穿過身體。
同樣的,他也不能有半分后退。
想到這里,狂死郎的臉上越來越蒼白,沒想到天月伽羅都已經這么大年齡了,張手之間還能夠揮斬出如此強大,密集如雨的斬擊。
天月鏡光流是天月家族一直流傳下來的強大劍術,這種劍術在天月伽羅的父親天月鏡光時代被發揚到頂峰,天月鏡光的父親更是直接讓自己的孩子以天月鏡光為名,沒想到天月伽羅這名早早就離開和之國的人,竟然在天月鏡光流的劍術上有如此造詣。
僅憑這一手簡單的正反投射,狂死郎就知道,天月伽羅不但超過了其父天月鏡光在鏡光流劍術上的造詣,更是把天月鏡光流劍術,發展到了另一鐘超絕的層次。
狂死郎能夠感受到四面八方鋒利的月光劍影,于是腳掌在地面上狠狠一踩,直接躍起,帶著一股強大的旋轉力量,把手中刀刃揮舞了出去。
砰砰砰…頓時,巨大的撞擊聲響了起來。
狂死郎身軀旋轉的過程中,手中刀刃不斷斬切,化成一種持續的圓形斬擊,直接讓天月伽羅的鏡光流·正反投射失去效果。
“實力不錯。”看著狂死郎有些急促的喘息,天月伽羅這才露出了一抹和善的笑容,似乎這是一種實力檢測,而狂四郎所表現出來的實力,讓他比較滿意。
天月伽羅把天月切插回鞘中,又拿著回到屋子里收好,不一會兒后才又走到烘爐邊繼續忙碌著。
“天月伽羅前輩。”看到這一幕后,狂死郎喊了一句。
“我老了,天月族人也沒幾個了,幫不上什么忙,既然你們有信心完成御田的遺愿,那就放手去做吧。”
“他認可你了。”萊因哈特在旁邊說了一句。
聽到這話后,狂死郎才松了口氣。
“謝謝!”狂死郎輕聲道謝,“希望你幫我保守傳次郎的身份。”
“我對你們和之國的事情不感興趣,這件事情辦完后就會離開。”萊因哈特笑著搖了搖頭,隨后又朝著發愣的狂死郎喊了一句,“小子,有沒有吃的?”
萊因哈特從昨天來到北方墓場之后,到現在都還沒有進食呢,天月伽羅一直埋頭為他制造新武器,也沒有進食,只是喝了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