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西突厥相比,東突厥不如其版圖廣大,但實力更加強大,號稱擁兵百萬,契丹、室韋、吐谷渾等強大勢力都不得不臣服于它。
此時東突厥在始畢可汗的統治下臣服于大隋,但隨著天下局勢漸漸糜爛,生來就充滿狼性的草原強者,也暗中滋生出勃勃野心。
東突厥受中土神州的影響遠遠超過西突厥,有不少漢人都在突厥賬下效力,其中最著名的便是東突厥國師公孫羽。
沒有人知道公孫羽的來歷,第一次聽見他的傳聞,是他孤身一人夜探始突厥王庭,在始畢可汗的大帳中把他從女人身上提了起來。
不知他與始畢可汗暗自談了些什么,第二就以突厥最尊貴的禮節被迎為國師。
公孫羽的無禮不但沒有讓始畢可汗惱羞成怒,反而主動將此事告訴他人,讓他們知道這位國師有多么強大。
迄今為止沒有聽說公孫羽出手的記錄,但沒有人敢懷疑他的實力,否則以始畢可汗的強勢和兇殘,早就把他五馬分尸,還要讓萬馬把尸體踩踏成肉泥。
如今他悄然無息出現在云逍遙和洛山田身邊,更用事實證明他一身實力必然驚天動地,絕不會比達提思遜色分毫。
公孫羽看著云逍遙憋屈的表情,啞然失笑道:“御靈衛什么時候變成小人物了?”
“我討厭你們這樣的人,明知道都對我不懷好意,我也很想干掉你們,但偏偏對你們討厭不起來!”云逍遙知道動手必無幸免,索性放開膽子講話。
公孫羽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笑道:“我和達提思不一樣,他是宗教狂熱者,需要你信仰他們的神才能平等合作,我是漢人,我知道漢人的想法。”
“你不想殺我?”
“我不會做任何沒有意義的事,要不要殺你,要看咱們談的怎么樣。”
云逍遙悶聲道:“說的好聽,還不是恃強凌弱!”
“換你是我會怎么談?”公孫羽笑問。
云逍遙攤手,道:“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打成平手才有的談。”
“要是打不過又跑不了呢?”
云逍遙一抹臉,悲催道:“我打不過你,跑不過你,連說都說不過你,你別再欺負人了,想怎么樣你直說吧!”
“我只有一個要求,承諾永遠不與我為敵。”公孫羽正色道。
“你代表東突厥?”
“不,我只代表我自己,公孫羽!”
云逍遙扣扣腦袋,郁悶道:“你們這些人腦子里都裝了些什么?我覺得自己不笨,為什么完全不明白呢?”
公孫羽又笑了,搖搖頭卻沒有說話。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覺你笑的像在摸狗頭?”云逍遙斜著眼睛說。
“哈哈~~~呃~”
洛山田居然忍不住大笑起來,驚覺場合不對趕緊捂住嘴巴,駭然發現他受到公孫羽精神層面的感染,正因為公孫羽想大笑,他才大笑出來。
“不是說好的不動手嗎?你們怎么一言不合就干上了?”洛山田心中憋屈至極,連什么時候卷入云逍遙和公孫羽的戰斗都不自知。。
云逍遙面沉如水,他沒能擋住公孫羽的精神侵蝕,以至于洛山田的情緒被他所控。
“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境界修為,我不如你,只要你不夭折,未來是你的天下!”公孫羽撫掌贊嘆,對云逍遙極為欣賞。
云逍遙悶聲道:“輸就是輸,回頭我得問問那個老棒槌干嘛騙我,說我的實力已經能在人間橫著走。”
洛山田驚恐的指著他:“你說~~~那位前輩?”
云逍遙不耐煩的翻個白眼,道:“不是他還能有誰?”
他自知不如達提思,但相信在全盛狀態也能和他對幾招,就算不敵也能安然退走,而這次與公孫羽的比試,他的精神力正是全盛狀態,卻徹底一敗涂地。
公孫羽深深打擊了云逍遙的自信,以至于他情緒敗壞胡亂遷怒于人,卻讓洛山田大驚失色,旋即對他大為不滿。
“雖然那位前輩沒有收你為徒,但也有授業之恩,你怎么能罵他呢?”
云逍遙愕然,但想到洛云兒,撇撇嘴沒有和他爹爭辯,只是在心里又狠狠罵了幾句那個老坑貨,如果讓洛山田知道,怕不是要和他翻臉那種狠話。
公孫羽眼中的好奇之色更加濃重,但他更清楚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再次問道:“你是否可以給我想要的承諾?”
云逍遙揉了揉眉心,苦惱道:“按理說你是人,御靈衛的敵人從來都不是人,這個承諾給不給你沒有任何區別,但你偏偏要我承諾,你到底想做什么?”
公孫羽注視著云逍遙的雙眼,笑而不語。
“就這么簡單?承諾永不與你為敵?你不怕我承諾了又反悔?”
“御靈衛的一個承諾就能傳承數千年不渝,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
云逍遙詭異一笑,道:“萬一我就是那個不守承諾的御靈衛呢?”
公孫羽眉頭一挑,攤手道:“就當是我看走了眼。”
云逍遙憤然罵道:“你大爺的,你特么就這么吃定老子了?”
公孫羽哈哈大笑,云逍遙托著下巴走來走去,嘀咕道:“你們這些人都沒安好心,如果我不愿做違心的事兒,你們就要干掉我,如果我做了違心的事兒,師傅就要干掉我!”
云逍遙突然對公孫羽怒目而視:“好陰險,你居然面帶著微笑逼我去死!”
公孫羽驚訝道:“我只是要你一個承諾,以后你死不死和我有什么關系?”
看著公孫羽無辜的眼神,云逍遙驚呆了,過了一忽兒才緩緩說:“我確實太年輕,現在才明白,你的目標從來就沒有變過。”
“當然了,我一直在和你談判,連對你們口中,那位人間最強的好奇心都放下,不就是為了這個目標嗎?”
一提到“人間最強”,云逍遙心頭就鬼火冒,不屑道:“他要是人間最強,今天我就不會在這兒被你逼上絕路!”
公孫羽卻搖搖頭道:“他能教出像你這樣出色的學生,一定是位絕世無雙之人,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鄙人一向自負,但如果你成長起來,我不是你的對手。”
“你都把我逼死了,還這么夸我,有意思嗎?”云逍遙使勁翻白眼。
公孫羽呵呵一笑,道:“我不能違背本心胡說八道,會影響我求道之路。”
“那你非要逼我做違心之事?”
公孫羽點點頭:“嗯,反正違心的是你,又不是我。”
“你!我…”
云逍遙被嗆的說不出話,惡狠狠瞪著公孫羽,突然破口大罵:“你特么就是個王八蛋,老子終于發現你個鱉孫有多瘠薄討厭!”
公孫羽認真的看著他的雙眼,片刻后遺憾道:“我真的很欣賞你,更舍不得殺你,但好像咱們,談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