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病房,陸景渝去了醫生的辦公室了解陸金鵬的病情。
醫生也如實說:“病人來醫院的時候已經昏迷,血壓非常高。昨晚,給病人拍了腦部CT和胸片DR,他的腦部沒有問題,但是,心臟有初期病變的跡象。今天,他還要做心臟彩超,還有動脈的彩超和心電圖檢查。”
“…”陸景渝認真聽,沒有打斷醫生的話。
“初步判斷,病人是高血壓和心肌缺血,也就是冠心病。這些病都要好好休養,不能受刺激,不能生氣,也不能勞累。病發急,要是搶救不及時,隨時會有更壞的后果。”
“最終的判斷,以及治療方案,要等全部結果出來才能確定。目前,給他輸液的藥水都是降壓和通血管的。”
“醫生,這是我的名片。病人的檢查結果出來了,麻煩你告知我。”
醫生接過陸景渝的名片,說:“好!晚點,我再給陸總打電話。”
“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你盡管給病人用最好的藥。”
“知道。”
“謝謝!”
“這是我的職責,陸總不用客氣。”
陸景渝站了起來,微微欠身,離開了醫生的辦公室。
沒多久,黃依依的電話響了,她也接聽了。
“陸太太,有報道說令公子在拉斯維加斯豪賭,把綠州文化的股份都賭輸了,有這回事嗎?現在大大小小的媒體報道的內容,是不是真的?事實上,陸董是被陸小先生氣暈入院的,對不對?”
某傳媒的記者跟黃依依求證了,瞬間,被黃依依極氣憤地否認了:“不是,你們聽誰亂說的?我分分鐘可以告你們誹謗!”
“陸太太,你告不了我們誹謗,剛剛捅出來的新聞,有圖有真相。令公子的確出現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里豪賭,照片能把他看得清清楚楚。那邊賭場的人都證實了,陸小先生的確輸了不少錢。他沒休息,就在賭場里玩了好多天。”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即便是有圖,那也是P的,不是真的,我兒子很乖,不會亂來。”
“陸太太…”
記者還沒說完,黃依依打斷了她的話:“抱歉,我沒有什么好說的,請你們不要再打擾我們。若是你們再胡說八道,我會找律師告你們的。”
擱下話,黃依依掛斷了記者的電話。
臉上的盛怒顯而易見,眼神也挺猙獰的。
握成拳頭的手,指關節都清晰可見了,整個拳頭也在怒不可抑地抖動著。
不用問,一定是陸景渝那個混蛋放出來的消息,他就是不讓他們好過。
陸金鵬都住院了,不能受刺激,他還是咄咄逼人,陸景渝根本就是冷血的!
可恨!陸景渝怎么不去死?!
黃依依講電話,陸金鵬看著的,也聽到了。
“你是不是又挑起紛爭了?不要一味地怪責景渝,你不挑事,他也不會出手那么狠的!”
氣頭之上,黃依依直接沖著陸金鵬吼了。
“陸金鵬,我不過是想幫你保住綠州文化,難道有錯嗎?還是,你想讓我們全家都去睡大街?阿超有錯,這也是我們的家事,幾時輪到外人指指點點?阿超犯錯,能全怪我嗎?你沒錯嗎?現在景渝故意壞了他的名聲,你讓阿超以后怎么做人?”
陸金鵬也有怒氣,瞬間,他覺得頭更暈了,心絞痛也痛得厲害。
“我病成這樣,本來就是被阿超氣的,賴得了別人嗎?黃依依,有因就有果,你怨不得別人。是我們錯了,錯就是錯了,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景渝不是善茬,你對付他,他肯定不會忍氣吞聲。歸根究底,讓兒子身敗名裂的人就是你!”
“陸景渝厲害,你瞧得起他,向著他,我無話可說。阿超也是你的兒子,你不知道要幫他說話的嗎?看他一敗涂地,你很開心嗎?或者,你心里根本就在想,我們母子是你的拖累,正因為我們,你才會失去綠州文化!”
黃依依的野心、真面目,都露出來了,不再忍了,就連一點賢惠的影子都沒有了…陸金鵬自嘲地笑著!
是他自作自受,報應啊!
“我累了,吵不動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我也無能為力了,我也不想再戴著面具做人了。景渝想做什么,我勸不住他,你也別指望我能幫你。若是景渝以牙還牙對付你們,請你們自食惡果,不要怨我。”
黃依依面容猙獰,惡狠狠地瞪著,“陸金鵬,我早就不指望你能幫我,我也不指望你能給我什么。那么多年來,我只是一味的受盡委屈,你給過我什么?我的委曲求全,又得到什么了?”
“人家說什么都是對的,我說一句就成了多管閑事了。嫁給你,我也活得很憋屈。如果不是為了兒子,我老早就不想忍了。”
“…”陸金鵬笑出了眼淚,原來,所有的幸福也不過如此而已。
他那么用心維持這個家,在人家的眼里,他是那么的沒用。
“你好好休息,我不想跟你吵。接下來的人生,我肯定要為我和兒子好好打算。你幫不上忙也就算了,別給我們添麻煩。”
“我和陸景渝一直都是勢不兩立,你最好別管。他欺負我們母子,我肯定不會忍。屬于我們母子的那份,我肯定要爭回來。”
“我也需要好好冷靜,我讓護工照看你。”
擱下話,黃依依走了。
一晚沒睡,她也很累了。
熬了那么久,委屈了那么多年,到頭來卻是一無所有,她真的很不甘心。
她也很討厭陸金鵬,恨他不夠堅決果斷,恨他還是惦念那對賤母子。
“呵…呵呵呵…”笑著,陸金鵬的悔恨眼淚卻是奪眶而出,傾流而下。
都是他造的孽,現在就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他沒用了,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就連看他一眼,人家都是懶得看了!
誰有情有義,誰最有良心,現在,他都看清楚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陸金鵬很失望地笑著,心都要涼了,很快,淚水也把他的臉浸濕了。
病房里,就他一個人,好悲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