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失笑,“起吧。”
“謝王爺。”
在知道這位真是賢王后,賀里長再對上他時,就不如昨日那么自在了。
看出他的局促,賢王又道,“不必緊張,本王找你來,不過是想和你說說舊事。”
聽說是舊事,賀里長心跳了跳。
賢王卻盯著他看了一會,說,“你和你的母親毫無相似之處。”
這…賀里長說,“回王爺,草民長的像草民爹。”
“看的出來。”賢王低聲說,“很多很多年前,我曾見過你爹一面,不過他卻沒見過本王。當年大齊大軍在西南的,大敗前朝二十萬大軍,成功抓獲前朝難逃的皇帝與太子。齊軍大勝,大齊一統,先皇在西南正式稱帝,并放棄前朝都城,擇選了京城為都。大軍從西南前往京城時,曾路過閩江。”
“當時大軍在溧陽休整兩日,本王便陪著錦瑟回了她的故鄉一趟,她的故鄉,便是這里。”
回憶起昔日往事,賢王講的非常詳細,不愿意錯過一點細節。
“當時你爹山上背著柴火回來,你娘在屋里指桑罵槐,不知她罵的誰,錦瑟說,她生來便是如此,喜愛罵人,一點不如意便要罵出聲。錦瑟說,自從她進了你賀家門,她便沒有一日不在罵聲中度過。曾經…”他話風一轉,又說,“若是按照我的意思,不管是你爹,還是你,可能早在幾十年前就被本王弄死了。”
可是如今聽來,念過幾年書的都能知道當初那個秀才取的這個名字算不得什么好名不說,還有些諷刺意味。
錦,織,華美的衣服,瑟,琴弦…分開都是好字,合在一起,卻聽著蕭瑟凄苦,正如他姑姑的一生,看似榮華,實則悲慘,幼年喪母,中年喪子喪孫又喪命。
“王爺…這,這…”
賀里長想說點好話,可又不知該怎么開口,便拿眼睛看向賀謹懷。
他的小動作,賢王豈會沒發現,淡淡的說,“你不必緊張,當年讓你活下來,你今日就不會死。”
“是,是,多謝王爺。”
“你該謝的人是錦瑟,便是你父親也該如此。”賢王淡淡的說,“本王是想送你一家上路來著,可惜錦瑟不同意。不過,你娘著實該死,二十多年前,本王代天子微服私訪,曾與錦瑟又來過一次,竟然偶遇你的母親,不過,她和你爹一樣,沒有發現本王。那是在一家藥材鋪,她說要買什么楹蓮草,那東西可是個毒物,撞到這種事,再加上早聞她的兇名,便讓人查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