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休妻的名頭寫的也不是蔡氏害婆婆。雖說有個被休的娘傳出去也不好聽,可相比下來,兒媳謀害婆婆罪名更重些。
賀謹懷挑挑眉。
賀謹禮又說,“有個坐牢的娘,云寶以后都抬不起頭。”
“可休她,傳出去兩孩子名聲不還是不好聽?”
“那不一樣,娘的品德敗壞,我多給點嫁妝,閨女還是能嫁出去的。可毒害人命的,這就是給再多嫁妝也沒人敢要。”賀謹禮是兒子也是父親,自然會為自己的孩子打算,他不是個好兒子,但還算是個好父親好丈夫,只是蔡氏辜負了他的信任,讓他的好變的有些可笑。
聽見兩人對話蔡氏就拼命搖頭,她沒想過害人命,她就是想讓老太婆眼睛看不見,以后少插手她家的事,她沒想要人命!
賀謹懷微微沉思,將兩人扔在賀謹禮面前,“你自己看著辦吧,就是往后別再讓我看見她。”
賀謹懷走了,懶得多看這蔡氏一眼。
賀謹禮去了縣衙將休書蓋章,然后出來塞給蔡氏,“你的嫁妝你都能帶走,就是往后,別出現在云寶和云舒面前。”
“當家的,我沒想害人命…”
“我真的沒想害人命,真的!”
然而任憑蔡氏如何喊,賀謹禮的車也沒停下。
蔡氏本就身上有傷,昨日又新添了傷口,這又折騰半天,早就扛不住了,喊了兩聲,眼睜睜的看著賀謹禮離開后,人就兩眼一閉,昏死在了地上。
賀謹懷回到鎮上時已經午時過了,賀家人這會都聚集在鄭氏的院子中,鄭老太太顯然還沒習慣看不清人的日子。一個勁的問,她多久才能好?
“娘,大夫不是說了,要不了十天半月就能好了。”蕭青月和她說。
鄭氏直搖頭,“還要那么久呢啊,哎,不能隨意走動,忒不自在了。”
“那能怎么辦?齊伯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一碗藥就能讓您好啊。”
“哎,我知道,我就嘴上說說。”隨后老太太又問,“三兒還沒回來啊?”
“還沒呢。”
鄭氏見她一直在跟前說話,就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這有你大嫂照顧呢。”
大婁氏也說,“是啊弟妹,你如今身子重,有我伺候娘就成了。”
“沒事,我也沒做啥,也不覺得有多累,我坐這和你們說說話。”
幾人說著話,沒一會賀謹懷從外回來了,院里幾個小孩頭對頭蹲著圍在一起不知道說啥,屋里是嘰嘰喳喳的聲音傳來。
他進去后,聲音聽了,鄭氏被挪到外間軟榻上躺著了,軟榻邊的茶幾上放著好幾個果盤子。
“三兒回來了。”眼睛不好使的時候,耳朵就特別好使,聽腳步聲,鄭氏就知道是自己三兒子。
賀謹懷瞅了她面前的果盤一眼說,“你又吃,不怕再吃出病啊?”
鄭氏沉默了下,就佯裝不悅道,“我說三兒,你不是怕我病,你是嫌我吃你家東西了吧?”
隨后就和大家伙說,“你們瞅瞅他,這小氣的樣,吃他一點果子,他就心疼了,想當年,我整日煮雞蛋給他吃,也沒心疼過。哎,當父母的就是要比當兒子的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