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謹懷沒說是,卻道,“幫你牽進去?”
他越不說,蕭青月便越知道他此行就是為了幫她弄騾車,心下感動不已。
“好。”
孟氏等人在里頭聽見了外頭的動靜,也都出來觀看大騾子,這會聽說要牽進去,孟氏便拽拽蕭青月,這可不是往日那些東西,騾子是大件,不好收的。
“奶,我曉得。”
她又沒打算白收,金錢這東西向來讓人敏感,可以說任何一種感情都經不起金錢的消磨,這么大件她當然知道要給錢。
“騾子放你家哪?”
賀謹懷的聲音傳來,蕭青月忙跑進去,看看自家院子,東邊正屋和東廂之間是灶房。西邊正屋和西廂之間是用蘆葦搭的一個小雜物間,而東西廂的另一邊是兩家的灶房,兩家門口各有葡萄架,中間是石子路。
看來看去還是雜物間好。
“你先牽會,我把這里收拾下放這里。”
“好。”
“不行!”
最后的聲音來自黃氏。
蕭青月驚訝的看過去,她哪來的膽子敢在賀謹懷面前說不了?
這會賀謹懷和蕭青月四道霸王線看著黃氏,讓黃氏頭皮都麻了起來。
可還是結巴著說,“放,放,放在這吵人睡覺。”
“你有病吧?這又不是狗晚上聽見動靜就吼,吵啥人?”
“可,可…”
“可啥可?你一邊去。”
蕭青月繼續收拾東西,壓根沒將黃氏的話放在心上,以至于黃氏臉都憋紅了。
本還想說啥,賀謹懷冷眼刀子就掃了過去,讓她不得不閉了嘴。
“花兒把掃把遞給我。”
“我掃就是。”
待雜物間弄好,賀謹懷幫著把騾子牽了進去,不過里頭只能放下騾子,騾車還得解下來弄屋里去。
“騾車放哪?”賀謹懷又問。
“放東廂,這邊暫時沒人住。”
賀謹懷聞言便幫忙把騾車推了進去。
“這騾車一共多少錢?”怕他推辭,蕭青月又加了兩句,“我如今雖比不上你有錢,可一頭騾子還是買得起的。你這幾日不在,還不知道我豆糕生意已經做了起來,一天能賣一兩百斤呢。”
這騾子要比牛和驢貴,比馬又便宜一些。
如今外頭的馬大多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就那也要四五十兩銀子,這在古代絕對是和青磚瓦房一樣的奢侈品。
不過騾子就算便宜,加上后車廂那也要三十大幾兩。
正在他猶豫要不要照實說的時候,卻聽外頭有人喊道,“孟嬸今日在家呢?我呀又來你家躲人了。你說說,那些媒婆咋就不消停,整日逮著我家老三說親算個啥事?”
孟氏笑道,“誰讓你家謹懷是個好后生呢?人不往你家去,又往哪去?”
“兒子太好,也是煩人。”
“這聲音…”
聽著不是他娘么?
賀謹懷看了蕭青月一眼,就往外去。
蕭青月跟后頭道,“你淡定點。”
“喲孟嬸,你家買大青騾了?這騾子好呀,一看就壯實,是個能拉貨的,你在哪買的?和我說說我回頭也去買頭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