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蕭青月接過了洗碗的活計,孟氏則將鍋里溫著的藥端去給蕭德眾。
待她洗完回西屋的時候就見安氏帶著青花青瓷在繡帕子了。
蕭家早年的積蓄早就在干旱期間用完了,老爺子最近的藥費全是孟氏娘幾個做針線活攢出來的錢。
蕭青月見此將昨晚弄來的銀子找出來,拿著去了東屋。
“奶?”
“咋了?”
孟氏剛喂了蕭德眾喝藥,蕭德眾如今不能說話,見蕭青月進來,眼珠轉了轉,眼中滿滿的關懷心疼之意。
“爺爺。”蕭青月見此上前些,“爺,您別擔心我,我好著呢,不怕人家說三道四,您放寬心,好好養病,等您養好了,可要教我拉二胡。”
蕭德眾眨眨眼睛,眼睛里彌漫上一層水霧。
孟氏戳戳她腦門,“你就哄你爺,之前你爺那么要教你你不學。”
蕭德眾年輕的時候出去討過飯,一手二胡拉的極好,在人鎮上拉一段就會有人給銅板。
以前要教蕭青月,蕭青月嫌棄這種東西上不了臺面,不愿意學。
“我現在想學了,不行么?”
“你呀!”
“奶,你出來我和你說點事。”
“還不給你爺知道呀?”
蕭德眾期盼的看著她,顯然也想知道她要說什么。
“先不和爺爺說,回頭給爺一個驚喜。”
蕭德眾眨眨眼睛,水霧中帶了點笑意。
“那行。”
孟氏將蕭德眾放倒,蕭青月將他的被子往上蓋了蓋,摸著炕還熱,蕭青月放心了些。
“啥事?”
到了堂屋,孟氏便問。
大房和二房沒人在,蕭青月這會便沒遮掩,直接將孟氏給出去的荷包拿了出來。
“奶,銀子。”
“哪來的銀…”孟氏想到什么,一把扯過來,這一看,傻眼了,指著蕭青月,“你,你…你也太大膽了,你這是偷你知道么!奶怎么教的你?啊?”
孟氏差點氣哭,她最怕就是幾個孫女沾上不好的品性。
“奶,你可別冤枉我,偷錢的可不是我。”蕭青月忙道,“是大堂哥和二堂哥偷的,只不過被我遇上,趁機搶了過來罷了。”
孟氏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偷和搶有啥區別?
“奶,您也別生氣。”見她那樣,蕭青月上前扶起她坐凳子上去,邊說,“您想想,這錢本來就是我們的,可昨日二伯娘他們那么多人上門要錢,不就是仗著人多逼咱們給么?那和搶不是沒差,既然他們能搶我們的,我為啥不能搶回來?”
“奶,現在這樣不好么?不管是村里還是二房,可能都以為錢被大房弄去了,以后他們都只會盯著大房。這是大數目,二房肯定要鬧的沒完沒了的,這樣一來,他們就沒時間也沒心思來找我們茬了。”
頓了下又道,“我們趁著這機會拿錢去鎮上找個好大夫來給爺爺看看,也許能好呢?若是爺爺好了,大伯二伯也就沒那么囂張了,您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