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炎是不是會羨慕到吐血,太上長老不知道,但他的確是忐忑得五臟六腑都糾結了!
他大駭著一把抓住了梁泉,枯槁的雙手極其用力,似乎想鑲嵌到梁泉的血肉中般,咬牙切齒道:“你說什么?她把還魂草送出去了?!”
梁泉不明所以:“對啊。”
“她怎么能這么做?”太上長老雙眼通紅嗜血,“她怎么能這么做…”
梁泉不解道:“為什么不能這么做…”
只是話說到一半,梁泉也察覺出了不妥。
看太上長老的樣子,便知他已被穆炎徹底廢了,若有還魂草,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若無…
話音一轉,梁泉解釋道:“這…淺淺也是迫于無奈,她這不是一拿到還魂草就被他人所知曉了么?對方來勢洶洶,她就算想保,也保不住啊!您千萬不要怪她,你看她離開之前,還在牽掛著您呢…”
“保不住?保不住?保不住…”太上長老怔怔重復著這幾個字,隨后突然大笑,“好好好!好一個‘一拿到’,好一個‘保不住’!”
太上長老乃人精,文淺月的還魂草分明早在三年多之前就已經到手,而今在他落難后,她才做出突然發現還魂草的模樣再意外被人奪走,這代表了什么?
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單純、善良的少女,而是一個滿是計算和詭計的女子!
知道他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把還魂草獻給了更有利用價值的人。
虧他自詡見多識廣,閱人無數,竟然被一個黃毛丫頭玩弄于掌心之中。
若他沒有收她為徒,若他沒有替她出頭得罪穆炎,這一切是否都不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
見太上長老突然狂笑,宛若得了失心瘋般,梁泉不解地看向高拱北,后者嗤笑道:“我若告訴你,這還魂草她早已在三年前就得到了,你怎么看?”
“什么?”梁泉一愣,隨即尷尬道,“或許她以為太上長老已經罹難了呢?這才將還魂草交了出來…”
高拱北頷首:“嗯,她總有理由,那我呢?我在宗門中護她、保她、支持她,為此連自己的未婚妻都能拋棄,在我被廢的這三年里,你可見她把還魂草拿出來替我療傷了?”
高拱北以前怎么對待文淺月,他這三年中高拱北過得什么日子,梁泉皆是知道的。
如果高拱北的掏心掏肺都沒能換來文淺月的知恩圖報,那這個女子的心該是有多冷多硬多無情啊?
思及此處,梁泉突然打了寒顫,萬般慶幸自己送走了文淺月,否則說不定他的家族也要跟著倒霉。
梁泉尷尬笑著,將玄晶朝著太上長老遞了遞:“那這個…您還要不要?”
“要,為何不要!”太上長老一把搶過玄晶,眼里的仇恨之火熊熊燃燒,對高拱北咬牙道,“我們走!”
他不會就這般認命低頭的!
文淺月,穆炎,他一個都不會放過,特別是文淺月,他要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