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四殿下向后退一步,太醫就跟著進來。
頓時…
床榻上,容恒只穿著里褲,坐在那。
可蘇清騎在他的腿上,一身月白色長袍正好完美的擋住了容恒的里褲。
落在四皇子和太醫眼里,再聯想剛剛進門聽到的那兩句話。
那就是容恒赤果的坐在那,面色嬌紅,任由英姿颯爽玉樹臨風的蘇清大汗淋漓的為所欲為。
傳言,洞房之夜,九皇子被蘇清強上弓。
四皇子還將信將疑。
現在…
在他們眼睛的震驚還沒來得及傳到大腦,讓大腦做出下一步反應的時候,蘇清就頂著一頭大汗轉頭。
好事被人打擾,蘇清臉色陰戾。
惡狠狠瞪著進來的四皇子和太醫,然后抬手,一把將紗幔拉住。
“長青,你是死人嗎!”蘇清在紗帳里怒吼。
長青…
他也被面前的景象驚呆了。
難道不是暴揍四皇子一頓,打的他親娘都不認識他?
“奴,奴才攔不住。”長青委屈道。
只是,長青沒說完,紗帳里,一只茶盞就帶著一股殺氣,飛了出來。
四皇子會武功,眼疾手快,避開。
可憐太醫,一把年紀,還沒來得及反應,茶盞就準確無誤的砸在他腦門中央。
“咣當。”
茶盞落地,茶水澆了太醫一鞋。
也不知道是被砸的頭暈眼花還是嚇得肝膽俱顫,太醫哆嗦的停不下來。
被砸一下已經無所謂了,只要殺人如麻的蘇清不捏斷他脖子就好。
太醫抖著肩膀向后退了退。
紗帳里,蘇清冷聲怒道:“你們來做什么?”
裝模作樣窸窣一番,蘇清“穿好衣裳”掀開紗幔下地。
一張臉陰黑。
太醫抖得不敢說話。
四皇子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進都進來了,不能白來,再說,他是皇子,蘇清再怎么發怒,必定不敢拿他如何。
深吸一口氣,四皇子道:“本王奉父皇之命,帶太醫來給九弟診脈,劉太醫出事,父皇點了秦太醫照看九弟的病。”
蘇清冷笑著坐下,斟了一盞茶,喝了。
“診脈!我還以為你是奉命捉奸。”
蘇清是從小逛窯子的人。
縱然由男變女,但性子不改。
這話,大家閨秀說不出,她說的出口成章。
再加上常年征戰沙場,那股將軍的氣勢,遠非常人能及。
太醫嚇得快要連氣都不敢出了。
他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給九殿下瞧病就夠倒霉了,居然還要被四殿下指使。
要不是四殿下用他的家人做威脅…
四皇子倒是穩得住,笑道:“弟妹嚴重了,實在是本王進來之前,長青未說清楚,不然,本王豈是這等不知輕重的。”
長青…
他就是個炮灰!
說完,四皇子看向紗幔,“九弟,既是都來了,還是讓太醫瞧瞧吧。”
九皇子“孱弱”道:“四皇兄覺得有必要,就瞧瞧吧。”
說完,伸出一截白胳膊。
四皇子瞧瞧坐在一側,氣勢逼人一身長袍的蘇清,又瞧瞧綾羅帳幔中伸出的那截白臂,總覺得哪有點詭異。
只是,他此時沒有時間和心思多想這些。
轉頭朝太醫道:“快去,趕緊瞧了,你我好回宮復命,九弟他們也好繼續歇著。”
太醫顫著眼皮看了蘇清一眼。
蘇清垂著眼看茶面。
太醫猶豫一瞬,鼓足勇氣抬腳上前。
就在太醫剛要將手指搭在容恒手腕一瞬,蘇清“砰”的一聲,重重將茶盞擱下。
嚇得太醫一個哆嗦。
蘇清朝四皇子道:“今兒的事,我記下了,將來四皇兄洞房花燭夜,弟妹必定送份大禮。”
四皇子抽抽嘴角,笑道:“該是本王向弟妹賠不是的。”
此刻,他只以為蘇清再說氣話。
然而,數月后的洞房花燭夜,四皇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時候再想起這句話,才知道,蘇清從不說氣話。
蘇清語落,太醫已經折返到四皇子身邊。
“瞧完了?”四皇子問道。
太醫頂著一頭冷汗,點點頭,“嗯。”
“不打擾了,改日本王親自登門道歉。”四皇子朝蘇清笑道。
語落,離開。
背后跟著哆哆嗦嗦的秦太醫。
出了容恒府邸,馬車上,四皇子道:“如何?”
秦太醫抬手用衣袖擦一把汗,道:“九殿下脈象虛弱中帶著一股異常強烈的躁動。”
四皇子蹙眉,“可是有問題?”
秦太醫道:“并無問題,這躁動,應該是方才他們…”
秦太醫實在不好意思說下去。
第一次來九皇子府邸,第一次和紫荊將軍正面接觸,他就撞破人家房事。
而且,還是那么勁爆的場面。
他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秦太醫沒有說下去,四皇子卻是了然,冷哼一聲,“沒想到,本王這病秧子弟弟,居然也有這么強烈的欲望,這么重的口都下得去!”
那蘇清是什么人!
殺人如麻彪壯兇殘也就算了,一身男裝,女人味一點沒有,男人味霸氣沖天。
冷哼過,四皇子朝秦太醫道:“按照你的脈象,他能活多久。”
四皇子對九皇子是什么態度,今兒他已經知道。
斟酌一下,秦太醫道:“就這身子,若是好好保養,既不過度縱情聲色,又不再生別的什么病,大約還能強撐三五個月。”
這話,和劉太醫當初說的差不多。
四皇子沒什么表情嗯了一聲,“劉太醫那,有他藥方的底子,本王不想讓他活的太久,你該有辦法的吧。”
秦太醫打著冷顫,幾次動嘴角,終是道:“殿下,臣…”
四皇子冷颼颼的道:“想清楚了再說。”
秦太醫話音兒一顫,“臣有辦法。”
四皇子嘴角噙著笑,“很好,秦太醫不愧是父皇瞧中的太醫,將來,太醫院院判一職,本王看,非秦太醫莫屬。”
秦太醫心頭重重嘆下一口氣。
他算是徹底上了四皇子的船。
“臣謝殿下厚愛。”
四皇子默了一瞬,“一會進宮,要如何說,知道吧。”
“知道,知道。”
容恒府邸,容恒再次被放平,像只刺猬一樣趴在那。
臉色…詭異。
他就這么,再次被“墻上”了?!
蘇清一根一根往下取銀針,“有件事,我一直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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