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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九章 暗夜

  摩挲著,忽的在筆的尾端,發現異樣。

  這根筆的尾端,是活的,可以打開。

  心頭猛地一抽,蕓娘有些緊張。

  掌心滲出一層細汗,吸了口氣,輕輕將筆桿尾端扣開。

  里面,有一個紙卷。

  蕓娘將其抽了出來。

  細細的紙卷輕輕的打開,一張空白的紙,一個字沒寫,卻在紙的尾端,蓋了一個印章。

  印章很清晰,可她什么也看不出來。

  蹙著眉,盯著這張白紙默了一瞬,蕓娘將白紙再次好好卷起,收到自己袖中。

  毛筆重新放回筆架,抬腳離開。

  蘇蘊還在睡著,蕓娘換了一盤橘子進去,將方才那盤端走。

  一直以來,她只知道,害死她娘的人,是朝暉。

  卻從未想過,原來蘇蘊和她娘,也有這么些關系。

  在這些關系里,蘇蘊到底是扮演了好人,還是壞人。

  蕓娘琢磨不透。

  那張白紙上的印章,是什么意思,她也捉摸不透。

  不過,印章上的花紋,恢弘霸氣,應該不是尋常物。

  宮里。

  御書房,照樣的燈火通明。

  能離開的,都已經全部離開了。

  眼下的皇宮,只剩下一個他獨自支撐的空架子。

  行宮那邊,有禁軍統領照看,他很放心。

  風雨即將來襲,這風雨前的片刻寧靜,皇上端著茶盞,無聲出神。

  福公公從門外帶著一身塵色進來,“陛下,刑部尚書大人回來了。”

  皇上眉心一蹙,很意外的看過去。

  福公公身后,刑部尚書邁進御書房的門檻。

  幾步上前,行禮問安。

  皇上蹭的坐直,心頭升起一股不安,“怎么回來了,黑狐嶺那邊出事了?”

  刑部尚書搖頭,將玉佩捧上。

  “王妃從南梁燕王那里,弄了五十萬兩銀子和一枚燕王的玉佩,王妃令臣送來。”

  福公公…

  您堂堂科舉考試出來的刑部尚書,用“弄”這個字,真的是…好形象啊!

  皇上震愕的看著刑部尚書,轉而拍掌大笑。

  “哈哈哈哈,不愧是蘇清!果然沒有讓朕失望,軍費充足啊!”

  刑部尚書…

  皇上笑過,接了玉佩來看。

  “這是燕王的貼身物件?”

  刑部尚書搖頭,“是不是貼身,臣不知,不過,是燕王當場從身上解下來的!”

  皇上忍不住腦補了一下燕王當著所有人的面,被蘇清逼著既交銀票又交玉佩的場景。

  心情…通暢!

  “蘇清眼下情況如何?身子有無大礙?”

  刑部尚書就道:“南梁那邊,已經連續出手兩次,不過都被九王妃將計就計,南梁前來參賽的王妃,,慕容雪,怕是右手已經廢了。”

  皇上眼底,漫上冷色。

  慕容家和三和堂是有舊怨的。

  蘇清廢了慕容雪一只手…算是出手輕的了。

  按著蘇清的性子,只怕她想要的,是慕容雪的命。

  別看蘇清素日在京都,風流不羈,紈绔浪蕩,可面對真正的敵人,她的心狠手辣,怕是常人難及。

  畢竟是打仗的。

  皇上思緒紛飛間,刑部尚書又道:“陛下,今日第一輪比賽,南梁吃了大虧,只怕明日比賽,王妃的境遇會艱難些,陛下若無旁的吩咐,臣就要連夜趕回黑狐嶺了。”

  皇上略點頭。

  刑部尚書正要離開,皇上忽的道:“云霞沒事吧?”

  刑部尚書一愣,忙回稟,“有九王妃照拂,公主很好。”

  昨夜自己吃了兩只烤雞,應該是很好吧!

  皇上心頭,默默的嘆了口氣。

  云霞那孩子,打著什么主意,他是知道的。

  和碩…

  “明日,是什么比賽。”

  刑部尚書便回稟道:“明日比賽騎射,參賽國選手用我們提前準備好的馬匹,騎行圍剿山中野物,包括老虎兩只,野豬十頭,狐貍二十只,野兔三百。”

  騎行。

  那也就是說,塔塔爾那邊,開始行動了。

  “在黑狐嶺,找到塔塔爾的奸細了嗎?”

  刑部尚書搖頭,“臣離開之前,尚未發現,他們怕是要在今夜才動手,正好臣不在,給了他們一個機會,這也是王妃和臣商議好,臣當時離開的緣由,陛下放心,王妃安排了人盯著,應該無事。”

  “朕派去傳話的人,你可是遇上了?”

  刑部尚書抱拳垂頭,“遇到了,臣和王妃,隨時準備好提前動手。”

  默了一瞬,刑部尚書眼底閃動著驕傲和欣慰。

  “此次王妃和南梁公然發生矛盾,而矛盾的樁樁件件都是南梁的錯,臣想,王妃的意圖也很明顯,為將來她能隨時暴斃做準備。,”

  皇上嘴角噙著笑。

  是蘇清的做事風格。

  不出意外,只怕蘇清“臨死”也要拉個共赴黃泉的。

  對黑狐嶺那邊,皇上頗為放心,囑咐了刑部尚書幾句,刑部尚書告退。

  他一走,福公公笑著上前,“九王妃不愧是天降祥瑞,陛下準備征戰四方,這仗還沒打,軍費已經湊得七七八八了。”

  皇上笑道:“現在,就等著西秦那邊對大夏朝大軍壓境了,一旦西秦大軍壓境,朕的軍隊,也能從西秦的背后,直插西秦腹部了。”

  眼底,笑意中帶著老謀深算。

  西秦的背后,是宋兮此行的第一站。

  愿她馬到成功。

  而此時,靜謐的山野里。

  一個道士,策馬急奔。

  林密路窄,道士騎馬騎得很穩,很快。

  他身側,左右兩邊,密林里,有狼群同樣在前行。

  急奔的速度,不亞于他胯下坐騎。

  方向直奔北燕。

  當日在羊湯館,那只雞說了,他攻占不下的它能做到。

  結果,給了他一支狼隊。

  真是…

  難為那只雞了。

  真是難為這些狼了。

  明明是一群兇猛的狼,結果被一只雞馴服的服服帖帖,跟著他去打仗。

  不光領著大夏朝的狼,到時候,還要帶著北燕的狼一起去。

  真是…

  牛人死了也是牛人!

  對于常人來說,漫漫長夜,一夜好眠。

  對于那些在暗夜里前行的人來說,漫漫長夜,轉瞬天亮。

  新的一天,云霞依舊一臉怨氣的立在蘇清的吊床旁。

  “我一共掉下去九十二次,我想要一口棺材。”

  福星翻了一個有氣無力又意味深長的白眼。

  蘇清從吊床上坐起來,拍拍云霞的肩頭。

  “放心吧,從今兒起,你就掉不下去了!”

  云霞眼底一亮,“真的?為什么?”

  蘇清笑道:“因為你即將沒有吊床可睡。”

  1住愛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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