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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四章 相認

  為了能位極人臣,連自己個的娘都要殺的人,算是人嗎?!

  這種東西,天生需虐!

  浩浩蕩蕩的百姓,結束了一天的光榮使命,閑下來,還真有點餓。

  大家烏泱泱涌到了福源酒樓。

  可一家酒樓,怎么放得下這么多老百姓呢?

  還好,福源酒樓的小伙計,早就和京都各個大小酒樓打好招呼了。

  老百姓出人力,他們出物力,蘇蘊出財力。

  大家分工明確。

  一起慶祝一下。

  京都的街頭,擺滿了桌子,桌子一直擺到平陽侯府門口。

  雞鴨魚肉女兒紅,應有盡有。

  今兒真是痛快!

  各大酒樓的賬房,齊聚平陽侯府。

  蘇蘊坐在主位上,如坐針氈,臉色青綠轉蠟黃。

  旁邊,府上的管事噼里啪啦打著算盤。

  “大人,一共是十二萬五千四百一十九兩。”

  蘇蘊…

  眼前一黑,隨著嘴邊涌上一口鮮血,咕咚,一頭栽倒過去了。

  栽倒一瞬,眼底充滿幽怨,他不是讓人取消飯局了嗎?!

  這廂,蘇蘊暈倒。

  那廂,御書房。

  皇上沉著臉坐在桌案后。

  五個裹著破爛西秦大旗的人,瑟瑟跪在地上。

  刑部尚書將口供和族譜畫軸遞上。

  福星立在蘇清一側,在皇上看口供的時候,福星就一雙眼睛看著福公公。

  焦慮了一天的福公公,此時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孫女兒就在面前,心頭踏實無比。

  可礙著場合,只低頭垂眸立在那。

  皇上看著口供,越看,臉色越黑。

  他一直以為,害死威遠軍的,就是鎮國公和云王,一直以為,只要弄死這兩個,就是為威遠軍報仇了!

  沒想到,定國公才是那個幕后主使。

  最后一頁口供看完,皇上一挑眉梢看向福星。

  正要開口,福星忽的一步上前,撲通就跪下了,“陛下,福公公是我爺爺嗎?”

  原本垂眸而立的福公公,直接像是被電擊了一樣,羽睫一顫,震愕抬眸,看向福星。

  眼底,老淚縱橫,倏忽就泄了下來。

  顫抖著,看著福星。

  福星眼中噙著淚,雙目灼灼,看著皇上。

  皇上是天子,天子說話,一言九鼎。

  只要皇上說,福公公是她爺爺,從今以后,她就真的有個爺爺了。

  她不再是孤女。

  她有除了主子以外的親人,血緣親人,她有爺爺了。

  福星認真的充滿祈求的看著皇上,緊緊抿著嘴,不讓眼底的淚落下。

  皇上看著福星。

  忽的,心頭狠狠一抽,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當年的他,就是這么站在熹貴妃的寢殿外,遠遠的看著熹貴妃,內心無比的渴望,她能過來給他一個擁抱,告訴他,他是她的兒子。

  那種對親情的渴望和盼望,倏忽間,劈頭蓋臉的砸到皇上心尖。

  她的母妃…

  這輩子,無緣再見!

  閉了閉眼,皇上斂了思緒。

  朝著福星,和藹點頭,“應該是。”

  福星噙在眼底的淚,嘩的就落了下來。

  一把扯住蘇清的手,“主子,您聽到了嗎?陛下說了,福公公就是我爺爺,君無戲言,一言九鼎,我真的有爺爺了。”

  哪怕不是親的爺爺,是圣旨賜下來的爺爺,那也是爺爺。

  從前,皇上問她,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福星滿口否定,不想!

  不想,是因為從來沒有過想的希望,既是沒有希望,何須想,平添煩惱。

  可誰不渴望有個親人。

  福公公看著福星,到現在腦子還反應不過來。

  他一直以為,他和福星,怕是就永遠這么保持下去了。

  甚至安慰自己,不去打破年輕人的生活,也挺好。

  現在…

  他突然就是爺爺了?

  這么…猝不及防?

  “爺爺。”

  福星激動的落淚,看向福公公。

  脆脆的聲音,落在福公公耳中,與當年那個蹣跚學步牙牙學語的“爺爺”重合。

  眼底的淚,像是決了堤,怎么都落不完。

  “哎,好囡囡。”

  顫顫巍巍的聲音,福公公抬手抹淚。

  淚水實在討厭,遮擋了眼睛,他都看不清福星、

  皇上…

  這種親人相認的場面,真的是有點傷不起啊!

  朕也好想念朕的母妃!

  真是…

  吸了吸鼻子,皇上道:“你們祖孫倆,該是有好多話要說,這里不用你伺候了,去偏殿歇著吧。”

  “哎!老奴謝陛下恩典。”

  福公公哭著行了個禮。

  福星給皇上扣了個頭,一轱轆爬起。

  不顧這里是御前,一步上前,扶了福公公,“爺爺。”

  福公公一顆心,都要化了。

  “哎,哎!”落著淚,含著笑,像是吃了蜜。

  原本抓住奸細的凝重氣氛,被這一刻的溫情,沖淡。

  待他們一離開,御書房里,一時間,靜默無聲。

  許是御書房的氣壓太低,光溜子太久的一個使臣,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阿嚏!

  結結實實響亮的一聲,打破了御書房的沉靜。

  所有人的目光,落向他。

  使臣…

  皇上看著使臣,“抓了福星,想要威脅福公公害朕?”

  使臣…

  皇上冷冷一哼,“你們未免太低瞧了福公公,他是在乎福星,在乎親情,可我大夏朝的子民,從上到下,都有一個底線,不像你們。”

  說著,皇上目光,落在定國公身上,“不像你。”

  定國公始終垂著頭。

  到現在,他人都是懵著的。

  今兒早上,他還是定國公。

  一切都還在他的掌控中。

  現在,他的身世就被扒的一干二凈。

  還被游行了。

  在大夏朝,忍辱負重幾十年,就換來這么個結局?

  斗贏了大夏朝那么多高智商的朝廷棟梁,甚至還教唆了鎮國公。

  卻栽在一群愚昧無知的老百姓手里?

  都說人民的力量是可怕的,這也太可怕了吧?!

  看著定國公,皇上默了一下,又道:“哦,對了,你的貼身隨從,就是你派去塔塔爾送信的那個,現在在朕的密室里關著呢,一會兒,你找他去做個伴兒去!”

  始終無法接受自己慘敗的定國公,頓時抬頭,震愕看向皇上。

  皇上哼笑道:“怎么?很驚訝?不必驚訝,是朕的護國神雞,抓了你的護衛的,朕都說了,朕的江山,有佛祖庇佑,你們偏不信,偏要來挑釁,現在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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