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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七章 進宮

  你們在一起看星星看月亮,散步聊天,有沒有想過我還在這里經受相思之苦!

  真是!

  豈有此理!

  五皇子沉下來的面容,驟然帶了怒氣。

  小廝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殿下息怒,奴才真的沒有刻意要瞞著殿下的意思,奴才就是想著,等殿下和宋姑娘的事解決了,奴才在和殿下提。”

  說著,小廝覷著五皇子的面色,壓著聲音低低的道:“福云雖然是個婢女,可奴才想要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她,還要殿下為小的和九王妃提親。”

  五皇子差點原地炸了!

  讓他登門去向蘇清提親?

  你是忘了當日在前禮部尚書家,蘇清是如何一鞭子將我卷起拋到后花園的了?

  你是忘了那天在宮里,蘇清怎么戲虐嘲笑我了?

  你是忘了我和蘇清是政敵,手里還捏著能弄死蘇清的信函了?

  你到底是從腦子的哪個部位想出的這個,居然讓我去給你提親!

  老子的婚事還不知道在哪呢!

  對上五皇子的憤怒,隨從干脆豁出去了。

  反正今兒都說了。

  “殿下,奴才保證,不會將您的任何事告訴福云的,奴才難得遇上一個能入心的姑娘,求殿下看在奴才跟了殿下十幾年的份上,成全奴才吧!”

  “福云是蘇清的人,若是有朝一日,本王登基,蘇清必定獲罪,你有沒有想過,你和福云,還有未來嗎?”

  隨從就道:“殿下,您都登基了,難道就不能為了奴才,放過一個微不足道的婢女?”

  五皇子…

  真是,頭禿!

  這是一回事嗎!

  “就算本王放過她,她呢?她心里就不恨本王處置蘇清?”

  隨從就一臉堅定的道:“殿下,若真是那樣,奴才就帶著她遠走高飛,絕不危害殿下!”

  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

  五皇子…

  你是要棄我而去嗎?

  狠狠瞪了小廝一眼,“只要本王沒有娶到宋兮,你就別想著成親!門兒都沒有!”

  說完,五皇子憤怒之下,一把將信封里的信函取了出來!

  太可惡了!

  你們都想著成雙成對,本王就要兄友妹恭嗎?

  里面泛黃的信紙一共兩章,是放蕩不羈的筆體,帶著一種豪邁的氣勢。

  五皇子落目去看。

  隨從…

  猶豫了那么久到底看不看,現在,這么痛快就看了?

  早知道奴才就早早告訴您我和福云的事了。

  五皇子看著信函,隨從跪在地上一臉沉思。

  福云的意思很明白,只要蘇清不同意他們的婚事,她是不會嫁的。

  可要九王妃同意他們的婚事…

  這得多難。

  到底怎么才能讓九王妃同意呢?

  隨從心思翻滾之際,五皇子原本帶著怒氣的面色,漸漸凝重到發黑。

  隨從眼角余光一眼瞥見,嚇了一跳,“殿下,您怎么了?”

  五皇子捏著信函的手,微微發抖。

  看完信函上的最后一個字,朝隨從道:“我記得,府里有一本戰事隨記,是老平陽侯當年寫的,你去找來。”

  隨從皺了皺眉,好好地,怎么要起這個來了。

  可殿下吩咐,他就立刻起身去找。

  長久不用的書,被安置在書架最不常碰觸到的地方,擦拭了上面積落的厚厚的灰,隨從將書遞給五皇子。

  五皇子迫不及待翻開。

  老平陽侯親筆所寫,筆跡字體,飛揚不羈,灑脫霸氣。

  與信函上的,一模一樣。

  五皇子凝重的面色,鐵青鐵青的,顴骨處的肌肉,時不時的顫抖。

  信函,是老平陽侯寫給南梁的信。

  南梁…

  五皇子心頭,血氣澎湃,激蕩難安。

  信函里,寫的清清楚楚,蘇掣的生母,是南梁前朝廢太子膝下心月公主的孩子。

  蘇掣的母親,是南梁人,還是南梁皇室的人!

  這真是…

  五皇子每喘一口氣,氣息都在顫抖,抖得不像話。

  身上流淌著南梁皇室的血,如今卻掌管著大夏朝的兵馬。

  一種劇烈的壓迫感,驟然而生。

  蘇掣的母親,是南梁的公主,蘇清是蘇掣的孩子,身上也就流淌著南梁皇室的血脈。

  她這樣的身份,如何做皇后!

  如果這位新月公主是上任皇帝的女兒,也就罷了,勉強稱作兩朝聯姻。

  可南梁前朝廢太子,是南梁前朝人人喊打的人物!

  南梁的皇弟,甚至將其名諱改為豬狗!

  這樣的人,生出的女兒,哪有榮耀光彩可言!

  身上有的,只是污穢的黑點。

  蘇清作為她的孫女,怎么堪任大夏朝的皇后。

  容恒想要登基,除非廢掉蘇清王妃的位置。

  可沒有了蘇清的扶持,容恒還能考什么!

  杜之若說的不錯,這封信函,的確足以將他送上皇位。

  可這封信函一旦公之于眾,整個大夏朝都要受到動蕩。

  輕則,蘇清蘇掣被繳械兵權,收押入監。

  重則,平陽軍原地造反,整個大夏朝陷入水深火熱。

  不論哪種情況,都是自損利敵的局面!

  難怪杜之若要給他這封信。

  他看過之后,能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嗎?

  不能,至少,他要把信函給父皇看了。

  如何定奪,那是父皇的事!

  只是…

  如果父皇看過,卻選擇接納一切,照樣將皇位給了容恒,他心頭,想必會不甘和怨恨吧。

  五皇子嘴角噙起一抹苦笑。

  杜之若這一舉,還真是方方面面都算計到位了。

  就算他不中計,也會心生罅隙。

  狠狠捏了捏拳,五皇子朝隨從沒好氣的瞪了一眼。

  都怪你,你要是不氣我,我至于一氣之下就看了信嗎?

  隨從…

  迎上這莫名其妙一瞪,隨從一抽眼角,您是老大,您高興就好!

  捏著信函默了一會兒,待情緒穩定到全身不再發抖,五皇子吩咐:“備轎,即刻進宮。”

  宮門尚未落匙,五皇子扶著隨從,在屁股的疼痛可以忍受的范圍內,竭盡全力的走快一點。

  入秋的夜,夜風寒涼。

  沒有了白日的威嚴聳然,更添幾分靜謐凝重。

  琉璃瓦,青石板,月色下的皇宮,涌動著無人可知的暗流。

  就在五皇子剛要抵達御書房門口時,福公公帶著兩個小內侍從御書房出來。

  手里拿著圣旨,背后兩個小公公,一個托盤里捧著衣裙,一個托盤里捧著玉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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