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沒記錯的話,定國公那個隨從功夫很好啊!
居然還是被一只雞給抓了。
福公公默默注視著眼前的人。
從皇上到皇子,從皇子到大臣,沒有一個思緒不跑偏的。
所有人,都在琢磨那只雞。
那只雞,成功的引起大家的注意,并讓所有人都忘記本來要干嘛!
真是…
四十五度斜向上,福公公翻了一個憂傷的白眼,輕咳一聲,“陛下,要派禁軍統領緝拿定國公嗎?”
皇上…
兵部尚書…
咳咳!
禮部尚書…
咳咳咳!
容恒…
一手捂嘴,一手撫胸,容恒滿面痛苦的一個孕吐干嘔,“父皇,兒臣不行了,你們繼續,兒臣告退!”
顫顫巍巍語落,容恒帶著無數聲肝腸寸斷的嘔吐聲,逃出御書房。
福公公…
皇上…
倆尚書…
被拉正的思緒,再次跑偏。
幾個月后,九殿下的肚子,會隆起來…吧?!
在容恒奔出去的一瞬,天光透進御書房,外面亮起灰白的光色。
四個人,默默怔了一會兒,皇上率先開口,“兩位愛卿怎么看?”
禮部尚書脫口就道:“九殿下該不會生產的!”
御書房里…
氣氛往死里詭異。
禮部尚書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
怎么就把心里正琢磨的話說出來了!
慶幸一點,說的時候腦子轉了個彎,原本在心里的是疑問句,被他說成肯定句。
就在禮部尚書懊惱不已的時候,皇上朝他道:“你說的這個不會,是指他不會生產,還是指他不會生產?”
禮部尚書…
我朝文化,博大精深啊!
福公公…
陛下,你真是夠了!
在皇上后面,輕輕推了皇上一把,福公公道:“陛下,即將上朝,您看…”
皇上…
咳,咳咳,咳咳咳!
“今日先免朝,你去通知吧。”
福公公擔憂的看了皇上一眼,目光里,帶著放肆的警告:別再跑題了!
皇上…
福公公一走,皇上朝著自己的大腿捏了一把,繼而滿面凝重看向兩位尚書。
“定國公的事,兩位以為如何?”
受方才的教訓,禮部尚書說話前,隔著寬大的衣袍悄悄又狠狠的捏了自己大腿一把。
“陛下,臣以為,既然我們已經知道定國公有所圖謀,該守株待兔引蛇出洞,切莫打草驚蛇,抓一個定國公,也許,我們就只能抓一個定國公,放任他,興許可以抓了大皇子,并且一并解決塔塔爾的問題。”
兵部尚書附議道:“臣也是這個意思,具體安排,臣覺的還是要等九王妃回來,再詳細商議。”
“是啊,陛下,畢竟九王妃是屆時的參賽人員,既然定國公他們準備大賽的時候動手,我們提前準備什么,都不如九王妃親自操辦起來。”
坐等九王妃吊打定國公!
一場年度精彩大戲!
即將開始!
畢竟,迄今為止,和九王妃對戰的,沒有一個好下場。
看看鎮國公一家子!
看看北燕三皇子和文馨公主!
禮部尚書說的有點激動,嗓子都嘶啞了。
皇上就道:“愛卿所見,與朕相同,既是如此,那就兩位愛卿擬出一個詳細的章程來。”
一頓,皇上指了旁邊的桌子,“兩位在這里寫就是。”
“臣遵旨。”
他倆挪步去寫章程,才落座,門外內侍通稟,刑部尚書求見。
皇上立刻召。
刑部尚書滿面凝重進來,進門看見兵部尚書和禮部尚書也在,不由得欲言又止看向皇上。
皇上一擺手,“無妨,愛卿只管說。”
刑部尚書就道:“臣帶著仵作去了平陽侯府,引開蘇蘊之后,仵作趁機驗尸,棺槨打開,棺槨里,有很多指甲抓過的痕跡,老夫人應該是還活著的時候,就被裝殮入棺了。”
兵部尚書和禮部尚書臉對臉一抬頭,滿目震驚,差點跌了手里的筆。
雙雙扭頭,看向刑部尚書。
活裝?
要說是蘇清把老太太活裝了,他們還有點信。
畢竟蘇清兇殘,老太太對她和她娘又不好。
可蘇蘊…
且不說別的,他有那個膽子嗎?
“仵作查驗過,老太太最終死亡原因,就是在棺槨里被活活悶死的。”
皇上瞠目結舌。
朝暉被人滅口,再聯系當時大皇子那邊的舉動,他是懷疑過老夫人的死因。
可被活活悶死…
忍不住心頭打了個寒顫,皇上道:“棺槨底部和側面,不都有小孔嗎?怎么會…”
刑部尚書就道:“透氣小孔被人為堵住了。”
皇上驟然盛怒,啪的一拍桌子,“這個蘇蘊,真是膽大包天!”
刑部尚書就繼續道:“但是,老太太的壽衣穿的很是整齊,不像是被掙扎撕扯過得,另外,在老太太的指甲縫里發現了一些絲狀物,仵作在老太太的屋里仔細對比了絲狀物,應該是枕頭上的。”
越說,聲音越是沉重。
“所以,臣推測,棺槨并非第一兇發現場,老太太應該是在自己的屋里,被人用枕頭捂過,絲狀物是掙扎的時候抓下來的,她的枕頭,也的確是有開絲的地方,當時只是假死昏迷狀態,但是被人立刻裝到了棺槨里,在棺槨中漸漸醒來,可又被漸漸悶死。”
刑部尚書的推測,有理有據。
讓人頭皮發麻。
隨著他的推測,皇上腦子里,忍不住腦補了畫面。
是蘇蘊要捂死老太太嗎?
被自己偏愛了一輩子的二兒子用枕頭捂的昏迷又裝入棺槨,那一瞬,不知道老太太有沒有想起大兒子的好。
莫名的,皇上心里,有幾分頗為變態的思緒。
若早知今日,你這一輩子,還會那樣苛責蘇掣偏寵蘇蘊嗎?
這種思緒,說不清道不明是什么,可就是存在。
皇上吸了口氣,道:“去把蘇蘊給朕抓了!”
刑部尚書聞言,立刻領旨。
才走不及御書房門口,皇上忽的改了主意,“等等,先去把這些告訴王氏,看看她的反應。”
刑部尚書…
“陛下,平陽侯府老夫人停靈期間,平陽侯夫人王氏可是一次都沒有去吊唁,說自己已經被老夫人驅逐出府,不配去吊唁,只怕,她也不會有什么反應。”
皇上一擺手,“你且去看看。”